她哭了?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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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总是那么凑巧,段无涯以为女人会挡,再不济也会让,人家可是龙王境,整个天下能单独伤她的也不多。

女人以为段无涯不会真砍,又以为挥手间就能把他掀飞。

所以结果很意外,直到长剑砍进肩膀,滴落的鲜血染红白衣,两个人都一动不动。

段无涯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可怎么也想不到哪里错了。

她是妖,她要来杀人,我是人,我不能让她杀人,所以哪里错了?

女人觉得他不会真砍她,明明前不久还救过自己,那时候他就知道她是妖,可还是救了自己,尽管那些猎妖人没可能伤到她,她也只是觉得好玩……

两人在发呆,相互看着对方,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不可思议,也看出了对方的于心不忍。

可王羽才不会管这些,那可是个七品妖女,她还被伤了?

王羽补了一剑,透胸而入的一剑,连王羽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竟一剑刺入了一头七品妖族。

女人挨这一剑没有任何防御,甚至看都没有看一眼胸口的伤势,只是抬手扫飞了王羽,再继续呆呆看着段无涯。

段无涯看到女人胸口的长剑,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松开了还在女人肩膀上的长剑,双手伸到眼前,紧盯着双手……

女人还是没有动,看到段无涯的表情后又露出了微笑,好像是释怀,又或许是原谅……

老吴人未到箭先至,老吴境界低微,可他一直是神射手,即使老了也能百发百中。

队伍里还有三百射手,他们没有近身搏斗的本事,可他们有百发百中的箭法。

一箭,二箭,十箭……

女人身上像刺猬,女人白衣变红衣。

女人的笑容消失,就那么转身离去,地上留下一路血红。

有士兵提刀要追,被双眼血红的段无涯一把拉住,抬手扔回了车队,掉落在粮车上。

“不用追了……”

是少年的声音,没有丝毫慌乱的感觉。

段无涯还是不明白,只是见过一面,而且还人妖殊途,这种感觉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

她还放弃了任务?

她会不会被责罚?

她会不会死?

段无涯脑子像一团浆糊,和那天晚上从坟里爬出来一样,脑袋疼得要裂开……

“相信自己的感觉,好过相信自己的眼睛……”

少年拍了拍段无涯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相信这句话能顶一万句。

掉到龙王境的神王境就不是神王境了?

显然斗笠男人的判断有失误,又或许他的任务本就是拖延时间,女人的离去应该不在他们的计划中。

被老者一拳砸飞的斗笠男人在空中吐血,眼看可能活不成。

就在要掉落下来时斗笠男人现出本体,一只巨大的苍鹰扑腾着翅膀,好不容易飞上天空,慢慢消失在天边。

老者静静站在官道上,没有再佝偻着身子,挺直腰杆,抬头望天,仿佛在目送那头苍鹰离去。

所有士兵一齐欢呼,一齐大喊两个字。

“大秦,大秦……”

只有少年慢慢走向老者,脚步很重,好像是拖着地在走一样。

走到老者背后时,少年双膝下跪,开始磕头。

“白仲恭送老师归天……”

一直跟随少年左右的两个大汉也一齐跪下。

“恭送师父归天……”

老者姓张名天,白仲的老师,大秦百名神王排末位,于三年前重伤跌境到龙王境,安心修养本能再活几年。

白仲为张天整理仪容,斗笠男人没有哪怕一丝伤到张天,力竭而已……

一座新坟起在驿站后面,过了前面的老鹰嘴就是北境,接应的军队已经到了老鹰嘴。

白仲赌对了,救他命的真的不是那颗还阳丹,相信感觉,这句话白仲是对段无涯说的,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狼会舔舐自己的伤口,而且还喜欢独自舔舐伤口。

那么狐狸呢?

一只雪白的狐狸正站在山顶,目送长长的队伍进入峡谷。

狐狸的身上并没有伤口,那些刀箭她真的不放在眼里,可是还是会疼,不仅是身体疼,还有心疼。

“看你怎么向妖帝交代?”

巨大的苍鹰落在旁边,被回头的狐狸看了一眼,来自血脉的压迫让它浑身颤抖。

“我还怎么向父王交代你管得着?”

狐狸露出白牙,吓得苍鹰连连后退,最后摇摆着升空,消失在夕阳尽头……

段无涯被安排在老鹰嘴的驿站里,只剩他一个人,连老吴他们都跟着白仲进了北境,段无涯也乐得清闲,反正他现在心很乱,一个人静一静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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