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缓缓行走在官道上，段无涯躺在粮车上，身下的粮草软软的。
段无涯身体已经无大碍，那颗红色丹药神奇到没法形容，不仅修复了所有受伤内脏，丹田那团温热的力量变得火热。
段无涯不傻，知道这是功力增加的表现，同时也有疑惑，那个身份不简单的少年真是舍得，这应该是他的保命丹药。
在段无涯醒后和少年有过一段对话……
“丹药只有一颗？”
“是的，就一颗，还阳丹天下恐怕也不会多。”“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又为什么要救我？”
两人相视而笑，男人之间无需多言……
明明只是个少年，段无涯却在他眼里看到了深邃，很难想象那是一个少年的眼光。
段无涯当然知道少年在赌，赌他这条命比那颗丹药有用，一场怎么看都不划算的豪赌，赌上了他自己的命。
段无涯本来可以和兄弟们一起走路，可他不想看到老吴那张满是褶子的脸。
据说自己在昏迷的时候亲过那张脸，形容那个场景的老兵说，自己的口水在老吴脸上拉了丝……
“呸呸呸……”
想到这里段无涯就忍不住，强行用梦里的场景代替了脑子里的画面，闭上眼睛随着粮车摇晃。
大秦帝国广修官道，笔直一条，宽有丈余，可容两辆马车并排行走。
按照段无涯前世的说法，官道就是大动脉，这也是大秦帝国崛起的根本。
战时除军情外，闲人占道诛九族。
难道那人不怕死？
没错，官道中间站着一个人，布衣戴斗笠，腰间有刀。
王羽没有上前，虽然他是明面上的最高指挥官，他没有资格。
少年身边的老者缓缓前行，越过段无涯时微微点头。
段无涯感觉老者脸上有遗憾，也许还有……嘱托？
很是奇怪的感觉，段无涯瞬间起身，问题不对，很棘手？
老者佝偻着身子，在斗笠男人数百步前停下，这个距离对于高手来说有等于无。
“妖也有人懂刀？”
老者慢慢直起身子，像是托起一座大山般吃力。
“大秦百位神王，你要不是个驼背不会排在末位，对吧！”
斗笠男人没有回答老者的问题，显然那个问题侮辱到了他。
就好比你问一个妖族是不是人一个道理。
妖一直以能化人为荣，即使人妖始终为敌。
不仅仅是人好看，因为人的身体结构最利于修行，这才是主要原因。
“没想到最懂老夫的竟然是个妖族，老夫虽然掉落神王境，可也不是你们能觊觎的。”
老者话落身上的气势散发，段无涯清楚看到老者背后的衣服下有血迹。
斗笠男人拔刀，开始慢慢前行，刀明明没有触地，地上却留下一条深沟。
老者出拳，平平无奇，段无涯在武侠小说上看到过这一招，简单的起手式。
数百步的距离，斗笠男人砍出一刀，也是平平无奇，由上而下，刀劈华山？
两人中间响起音爆声，气浪无差别卷起，顿时飞沙走石。
老者不退反进，挥拳冲进飞沙中，斗笠男人也是一样。
所有人都看不到人影，只有偶尔闪起的刀光。
段无涯的注意力反而不再是前方的激战。
和段无涯一样的还有老吴，老吴虽然境界低微，可老兵的直觉告诉他后面有危险。
“是你？”
“是你？”
段无涯和白衣女人几乎同时开口，引得王羽持剑赶来。
“小兄弟你认识她？”
段无涯不知道怎么回答，到底认不认识？
“在夜郎郡见过一面，当时她在被追杀，听说是个七品妖女。”
段无涯刚说完，王羽就伸手打了个手势，这是最高戒备的手势。
“七品很厉害吗？”
段无涯并不知道妖族那边的境界划分，只听说妖王和妖帝最厉害。
“七品相当于我们人族的龙王境……”
王羽的声音在颤抖，手里的剑却很稳。
“你们可以不死，我只要他……”
白衣女人手指少年，精致的面容露出一丝浅笑，隐约可以看到两个小酒窝。
“谁都能死，就他不能死……”
段无涯第一个冲了上去，手里有武器，是一把大秦制式长刀，三尺的标准长度，中间有血槽。
前世用惯了刀，所以段无涯还是劈砍，手里的劲道感觉要把长剑捏断。
白衣女人面现无奈，抬手一挥，按照她的想法这一挥足以让这个男人飞远，而且并不会伤到他。
可段无涯不仅没飞，身子连停顿一下都没有，等白衣女人回过神，剑已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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