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头粉,和酒里的一样。”
远处有人喊:
“太子!”
是羽林郎的都尉,带着二十个士兵跑过来,举着火把,看到扶苏,慌忙行礼,说:
“末将刚接到密报,说有人要对军营不利……
太子在此,末将放心了!”
扶苏看着士兵们,又看看缩在角落的云骑卫士兵,突然明白了胡亥的打算。他提高声音说:
“传我的令。
所有羽林郎马上集合,参与投毒的自首免罪,包庇的同罪!”
有人开始发抖,有人跪下了。
云骑卫的士兵冲过来,抱住扶苏的腿,喊:
“太子救我!
是胡亥公子逼我们的!”
蒙恬把剑指向天空,说:
“把首恶拿下!”
士兵们押着云骑卫走了,东方泛起鱼肚白。
扶苏站在营墙上,看着咸阳城。
蒙恬走上前,说:
“太子,该回了。
李斯大人派了车驾在城门外等着。”
扶苏看到项梁站在阴影里,笑着说:
“项将军,后会有期。”
项梁抱了抱拳,走了。
蒙恬皱着眉,说:
“太子,他……”
扶苏整理好衣服,说:
“他要的是楚地太平。
和我们的目标,暂时一样。”
扶苏看到李斯穿着朝服,捧着金漆食盒,仰头看着他们。
扶苏对蒙恬说:
“蒙恬。
去告诉李斯,我要见父皇。”
蒙恬点头,骑马先走了。
扶苏看着城门,想起昨天廷尉府里李斯展帛书时的血渍,握紧缰绳,马载着他往城门奔去。
....
青骓马的铁蹄叩响咸阳城的青石板,李斯已在城楼下站了半个时辰。
他眼角有细纹,那是整夜没睡觉留下的痕迹。
李斯抬眼,说:
“太子。陛下在宣室殿吃早饭呢,特意让我带了鹿肉羹等着。”
他把食盒递过去,手指擦过扶苏腰间的玉佩,又问:
“公子这次出去办事儿顺不顺利啊?”
扶苏接过食盒,想起昨夜军营里那碗被打翻的毒酒,说:
“顺利。”
他看着李斯眼底淡淡的血丝,明白这食盒不是早饭,是试探他的,就说:
“劳烦廷尉操心了。”
蒙恬在旁边勒住缰绳,马镫响了一声。
李斯看了一眼蒙恬腰间还沾着露水的剑穗,赶紧收回目光,退到台阶下面,说:
“我给太子带路。”
宣室殿的门被推开,扶苏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嬴政站在窗前,龙案上的竹简堆得比昨天还高。
扶苏跪下,说:
“儿子拜见父皇。”
食盒放在了桌角,鹿肉羹的香味钻进鼻子里。
嬴政没回头,敲了敲桌上的《秦律》,问:
“蒙恬传信说你在北军营查毒案呢?”
扶苏站起来,手指轻轻蜷起来,这是他思考时候的习惯。
他说:
“是胡亥的人往军粮里投了乌头粉,想嫁祸给我。我已经让蒙恬把主犯关起来了,其他跟着干的,自首就不追究了。我在军营碰到项梁,他说楚地百姓不想复国,就想少交点税,少干点活儿。”
嬴政转身,目光像刀一样在扶苏脸上扫过。
他接过军符,摸着上面的血,问:
“项梁的话,你也信?”
扶苏往前走了半步,说:
“我信百姓的苦。北境的士兵三年都没换防了,关东的老百姓卖孩子来交税。我在军营听老兵说,要是能少干半年活儿,他们愿意多守三个月长城。我斗胆请父皇先别修驰道了,把关东三郡的田租也免了。”
嬴政把军符重重拍在桌上,竹简都掉地上了,大声问:
“你知道少修驰道要少收多少粮食吗?少收田租要少收多少税吗?我当年灭六国用了十年,治理天下得花更长时间。”
扶苏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
那是母后亲手做的鞋,针脚密密麻麻的。
他想起昨夜军营里跪着的士兵,他们的鞋都破了,脚趾冻得发紫,就说:
“我愿意去关东劝老百姓种地,用三年时间让三郡多收五成粮食。”
嬴政突然转身看向窗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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