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求太子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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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胡亥。”

项梁掀开帘子进来,玄色深衣沾着草屑,腰间楚式玉剑穗子晃了晃。

他给扶苏拱了拱手,又对胡亥说:

“我刚从校场过来,羽林郎们都说,太子提出减三个月徭役换秋粮,这好事,该让大家都知道。”

胡亥眼睛一缩,盯着项梁腰间的剑,说:

“项将军消息挺灵通啊。”

他往后退两步,又坐回席上,手指不自觉地摸着虎符,提高声音说:

“既是谈军务……

左右退下。”

帐外的士兵退开了,有七八个甲士留在十米外,手按着剑柄,眼睛直直的。

扶苏看得明白,这些人的皮甲肩章绣着云纹,是胡亥私养的“云骑卫”。

胡亥端起酒樽喝了一口,酒顺着嘴角流到锦袍上,说:

“兄长要是没事,就回去吧。

上林苑蚊子多,别扰了兄长睡觉。”

扶苏盯着那几个云骑卫,突然笑了,说:

“胡亥知道不,昨天廷尉府地牢里死了三个左腕有刺青的人。”

他看到胡亥握酒樽的手指都发白了,又说:

“刺青是云纹,和你这几个亲卫……”

他抬手朝帐外一指,接着说:

“好像是一个模子刻的。”

胡亥猛地把酒樽砸在案上,酒溅到扶苏靴面上,喊道:

“兄长是要栽赃?

你勾结楚贼,私调民夫,我这就……”

蒙恬大声吼道:

“够了!”

他按着剑跨进帐中,剑鞘撞在门框上响了一声,说:

“太子与公子谈的是国事,哪容你撒野?”

他看了眼胡亥身后的将领,又说:

“诸位都是跟着始皇帝打天下的,该知道啥话能说,啥事……”

他目光落在胡亥腰间的虎符上,接着说:

“不该做。”

胡亥胸脯起伏得厉害,突然又笑了,说:

“兄长既然喜欢军营,就多留会儿吧。”

他一挥手,云骑卫马上围了过来,又说:

“我让人备了营帐,兄长要是累了……”

扶苏说:

“不必。”

他转身往帐外走,经过项梁时停了一下,说:

“项将军,明日辰时,校场见。”

蒙恬蹲在火边拨弄着炭块,说:

“胡亥那虎符是假的。

铜绿是新涂的,边角磨损的痕迹不对。”

他抬头问:

“太子,你知道不?”

扶苏解下玉佩放在案上,说:

“我知道。

他要的是羽林郎的心,不是虎符。”

他坐下来,从食盒里拿出块冷饼,问:

“项梁呢?”

蒙恬递过水囊,说:

“刚才说去查云骑卫的动向。

太子信他不?”

扶苏咬了口饼,说:

“他是楚遗贵,和胡亥不是一路人。

但也不是我们这边的。”

项梁掀帘进来,说:

“云骑卫在营外五里设了暗哨。

胡亥的人今晚有动作。”

蒙恬手按着剑柄,问:

“需要我调人不?”

扶苏捏碎了手里的饼,说:

“不必。

他就是想让我慌。”

他抬头看着项梁,说:

“将军今晚愿意陪我走一趟不?”

项梁眼睛一亮,说:

“太子请说。”

扶苏站起来,说:

“去见羽林郎的老卒。

当年蒙将军北击匈奴时,这些人里有三成跟过他。”

他拍了拍蒙恬的肩,说:

“你去备马,半个时辰后出发。”

蒙恬牵着两匹马过来,马嘴被布团塞着,鞍鞯上绑着酒坛,说:

“这是胡亥送的那种酒。

他的酒里掺了乌头,刚才让医官尝了,半盏就能让人吐泻三天。

他不是想拉拢,是想让羽林郎恨你。”

扶苏手指一紧,想起白天胡亥溅在他靴面上的酒,还有那些搬酒瓮的士兵发红的眼,说:

“走。

去西营,找王伯。”

几个人骑马走着,突然营墙根有动静。

扶苏勒住马,几个黑影从草垛后窜出来,手里拿着短刀。

蒙恬大喊:

“保护太子!”

他抽出佩剑。

项梁的楚剑也拔出来了。

为首的那个摘下面巾,是个二十来岁的士兵,左腕缠着云纹布带,单膝跪地,说:

“太子!

胡亥公子让我们今晚往井里投毒,说是要嫁祸您!”

扶苏下马,蹲在士兵面前,问:

“还有多少人?”

士兵抬头,眼里有泪,说:

“西营井、南营灶,共五处。

我爹是修骊山陵的民夫,上个月被……”

他突然捂住嘴,说:

“求太子救命!”

蒙恬的剑指着士兵后颈,问:

“怎么证明?”

士兵爬起来,说:

“我带你们去南营灶!

毒粉在我怀里!”

扶苏按住蒙恬的手腕,盯着士兵泛红的眼尾,说:

“带路。”

到了南营灶,灶台下的陶瓮里正撒着白色粉末。

蒙恬用剑挑开粉末,闻了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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