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这时候发难,就是想拆我的台。他今天在北军那事儿上搞鬼,还说等我去关东的话,他着急了。”
蒙恬手搭在剑穗上,说:
“公子要是去了关东,咸阳没人坐镇,胡亥怕是要闹事。我建议这几天加强府里的防卫。昨天夜里,我的暗卫在府后巷发现三个黑衣人,见人就跑。”
扶苏盯着桌上跳动的烛火,说:
“防肯定要防,但得让他陷得更深点儿。”
扶苏回到府里,在书房琢磨北军的事儿和胡亥的话。二更天的时候,蒙恬来了,压低声音说:
“公子,那些黑衣人查出来了,是廷尉府的暗卫。”
说着,他从袖子里拿出半枚青铜令牌,拍在桌上。
扶苏手指收紧,问:
“是李斯的人?”
蒙恬说:
“不止呢。这令牌是廷尉府的,但刻纹多了个蛇形,我找相里氏墨的弟子看过,那是楚地巫祝的标记。还有,胡亥这半月往章台宫跑了七次,每次都带着个戴斗笠的人,看着像项梁的门客。”
扶苏想起之前和李斯在政务上有过共识,疑惑地说:
“李斯一直听父王的,咋会这样?难道胡亥许给他啥好处了?”
蒙恬站起来说:
“我也想不明白。公子放心,我已经加派了二十个暗卫守在府外。明天早朝,李斯要奏报楚地税赋,公子可以……”
扶苏说:
“我知道,该去会会廷尉大人了。”
第二天早上,扶苏到了廷尉府。李斯正批公文呢,听说太子来了,笔差点掉地上。他赶紧整理好衣服,笑着迎出来,说:
“公子咋来了?”
扶苏直接说:
“廷尉大人,最近有人造谣说我勾结外敌谋反。您管着刑狱呢,该知道这谣言从哪儿来的。”
李斯笑着说:
“公子说笑了。昨天我收到东郡的奏报,说有老百姓在陨石上刻‘始皇帝死而地分’,我正准备跟陛下说呢。”
扶苏看着那卷带血渍的帛书,想起蒙恬说的蛇形刻纹和胡亥的行踪,喉咙里一阵发甜,说:
“廷尉大人要是查到啥,给我通个信儿。”
扶苏回到府里,蒙恬问:
“咋样?”
扶苏解下外袍递给小顺子,揉着太阳穴说:
“李斯在打马虎眼。不过他给我看了东郡的事儿,是在提醒我,楚地的事儿闹大了。”
蒙恬着急地说:
“公子,要不先避避?等陛下离开咸阳再说。”
扶苏冷笑一声,说:
“父王要是走了,胡亥更闹腾。你派人盯着章台宫,特别是胡亥身边那个戴斗笠的。”
正说着,小顺子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
“公子!门房说,有二十多个黑衣人在府后巷晃悠,手里还拿着……”
蒙恬拔剑出鞘,说:
“我去守后墙!”
扶苏按住他的手腕,说: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这些人,是来咬人的,还是送上门的肥肉。”
扶苏的玄色深衣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绣的云纹,
这是母妃生前所做,针脚密密麻麻的。
他靠着斑驳的砖墙站着,耳朵动了动,听到墙里传来细碎的瓦片摩擦声。
蒙恬说:
“公子,左首第三棵槐树后面。”
他的手一直搭在剑柄的螭纹那里,剑穗上的珊瑚珠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五名亲信呈扇形散开,腰间环首刀的铜环相互碰撞,发出很轻的“叮”声。
扶苏顺着蒙恬看的方向望过去。
树影里果然有个黑影在动,能看到对方腰间挂的短刃,不是秦剑的样式,倒像是楚地的吴钩。
扶苏咽了下口水,想起昨天李斯桌上那卷带血的帛书,东郡陨石刻字的热度好像还烫着他的手心。
他压低声音说:
“不急。”
接着手指在砖墙上敲了三下:
“等他们翻上墙,把他们一网打尽。”
墙里突然传来“咔嚓”一声,是瓦当碎了的声音。
为首的黑衣人刚翻上半面墙,后腰突然被个硬东西顶住。
亲卫阿满说:
“动一下,这弩箭就扎进你心脏。”
他的声音因为常年练箭有些沙哑。
其他黑衣人一下子僵住了。
蒙恬把剑拔出来,寒光从为首那个人的耳边扫过,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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