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再次贴脸开大,在始皇帝面前吃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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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政猛地将竹简扫落在地,太阳穴突突直跳,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

“陛下息怒!”殿内伺候的宦官宫女立刻跪倒一片,大气都不敢喘。

司马寒弓着腰,声音压得极低:“陛下,天牢那边……三公子又去了。”

嬴政太阳穴跳得更厉害了,他拿起案上的匕首,在手腕上狠狠划了一下。

“嘶……”嬴政倒吸一口凉气,血珠瞬间涌了出来。

司马寒连忙上前,手忙脚乱地用锦帛包扎:“陛下!您这是何苦啊!”

嬴政闭上眼睛,靠在冰冷的龙椅上:“他……又去给那个赵一鸣送什么了?”

“牛肉。”

“牛肉?”嬴政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倒是挺有闲情逸致。”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

天牢里,扶苏小心翼翼地将油纸包打开,一股肉香瞬间弥漫开来。

“一鸣,这是我特意托人买的,你尝尝。”

赵一鸣接过牛肉,也不客气,直接塞进嘴里,大口咀嚼,含糊不清地说:“好吃!比那些牢饭强多了!扶苏,你这人不错,够意思!”

“你喜欢就好。”扶苏看着赵一鸣狼吞虎咽的样子,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嬴政猛地睁开眼睛,眼底一片猩红:“那个赵一鸣……到底是什么来头?”

“回陛下,查过了,就是个普通的……嗯……厨子。”司马寒斟酌着用词。

“厨子?”嬴政冷哼一声,“一个厨子,能让朕的儿子三番五次地冒着风险去探望?他到底给扶苏灌了什么迷魂汤?”

“陛下,要不要……”司马寒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嬴政挥了挥手:“暂时不必。朕要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是。”司马寒应了一声,又道,“陛下,三公子这次……是翻墙进去的。”

“放肆!”嬴政怒吼一声,又是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

司马寒小心翼翼地扶住他:“陛下,您龙体要紧。要不……奴才去请太医?”

“不必。”嬴政摆摆手,“这点小伤,死不了人。”

“陛下……”

“去,把天牢的守卫,全部换掉!还有,给朕盯紧了扶苏!朕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奴才遵旨!”司马寒连忙应下,又小心地看了一眼嬴政,“陛下,您还是要注意休息啊。”

“滚吧。”

司马寒如蒙大赦,连忙退了出去。

嬴政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宫殿里,疲惫地揉着眉心。

……

这一觉,嬴政睡得格外沉。

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进殿内,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金红色。

“朕睡了多久?”

“回陛下,已经三个时辰了。”

三个时辰?嬴政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有多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这几个月,他几乎夜夜噩梦,不是梦见六国余孽复辟,就是梦见秦国分崩离析。

难得睡了这么久,头痛似乎也缓解了不少。

“看来,朕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嬴政喃喃自语。

……

扶苏离开天牢后,还没走多远,就被一队士兵拦住了。

“三公子,得罪了!陛下有旨,请您回东宫!”

“父皇知道了?”扶苏脸色一变。

“三公子,请吧!”士兵们语气强硬,根本不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

扶苏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这次是闯祸了。

……

天牢里,赵一鸣从睡梦中醒来,摸了摸肚子,感觉暖洋洋的。

“这牛肉……还真不错。”

他砸吧砸吧嘴,仿佛还能回味到那牛肉的香味。

“可惜了,这辈子怕是吃不到了。”赵一鸣叹了口气。

前世,他可是个美食评论家,吃遍了天下美食,没想到穿越到这里,竟然要沦落到吃牢饭的地步。

“不行,我得想办法出去!”赵一鸣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

嬴政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咸阳宫,看到了自己的父王,看到了列祖列宗。

他们穿着古老的秦服,神情肃穆地看着他。

“政儿,你做得很好。”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嬴政抬头看去,看到了自己的曾祖父,秦昭襄王。

“一统天下,是秦国几代人的夙愿,你终于完成了。”

“朕……”嬴政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记住,朕的大秦,要万世永存!”

嬴政猛然惊醒,额头上满是冷汗。

万世永存……

他真的能做到吗?

……

朝堂之上,百官肃立。

嬴政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地听着大臣们的奏报。

“陛下,关东连年动裆,百姓苦不堪言,臣请陛下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冯劫跪在地上,声音颤抖。

“准奏。”嬴政淡淡地说道。

“陛下,近来有儒生私藏书籍,妖言惑众,臣请陛下焚书坑儒,以正视听!”李斯站了出来,语气阴狠。

“李斯,你这是要置天下读书人于死地吗?”一个老者站了出来,怒斥道。

“淳于越,你私藏书籍,罪该当诛!”李斯毫不示弱。

“你……”淳于越气得浑身发抖。

嬴政看着争吵不休的群臣,头痛再次袭来。

“够了!”嬴政怒喝一声,整个朝堂瞬间安静下来。

“蒙毅,你有什么话说?”

蒙毅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如今天下初定,当务之急是稳定民心,安抚百姓。臣以为,当立储君,以安天下!”

“立储君?”嬴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臣附议!”不少大臣纷纷表示赞同。

李斯也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臣以为,公子高贤明能干,深得民心,可立为储君!”

“公子高?”嬴政眼神一凛。

朝堂之上,暗流涌动。

嬴政看着群臣,心中一片茫然。

谁能继承他的大秦?

谁又能带领大秦走向万世永存?

章台宫内,嬴政翻阅着竹简,眉头紧锁。

李斯站在一旁,拱手道:“陛下,六国余孽虽已清剿大半,但各地仍有暗流涌动,不可掉以轻心。”

嬴政放下竹简,揉了揉眉心:“朕知晓。李斯,你认为当务之急,何为重?”

李斯目光沉稳:“在于安民,在于稳固社稷。律法需完善,官吏需清廉,百姓方能安居乐业。”

嬴政点了点头,龙颜稍霁:“你所言极是。对了,扶苏最近在做什么?”

李斯立刻回道:“扶苏公子在东宫研读经史,颇为用功。”

嬴政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赵高在一旁,将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暗自焦急。不能再让陛下总是关注扶苏了,得想个法子。

翌日,朝堂之上。

淳于越手持朝笏,怒指李斯,声色俱厉:“李斯!你身为丞相,不思维护祖宗礼法,反而推行变法,简直是离经叛道!自古以来,立嫡立长乃是正统,岂能轻易更改!”

李斯面色平静,毫不退让:“淳于越,如今乃是朕的天下,不是周朝!休要在此妖言惑众!”

“你!你这是目无君上,藐视纲常!”淳于越气得浑身发抖。

嬴政猛地一拍龙案,怒喝道:“够了!都给朕闭嘴!立储之事,朕自有决断!朕还要再活几十年,急什么!”

赵高站在嬴政身后,嘴角微微上扬,心道:陛下果然还是放不下长生不老啊。看来,胡亥公子还有机会。

此时,蒙毅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立储乃国之大事,早立储君,方能安定天下人心。还请陛下早日决断。”

蒙毅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王贲回到府中,见到正在练字的王翦。

“父亲,今日朝堂之上,蒙毅大人提议立储了。”王贲将朝堂之事一一告知。

王翦放下手中的笔,捋了捋胡须,沉声道:“立储乃是陛下家事,也是朝堂大事,你切莫掺和其中,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儿子明白。”王贲恭敬应道。

冯府内,冯劫来回踱步,显得心神不宁。

冯去疾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道:“劫儿,你为何如此焦躁?”

冯劫叹了口气:“父亲,如今朝堂之上,暗流涌动,立储之事尚未有定论,我担心会生出变故。”

冯去疾放下茶杯,意味深长地说道:“陛下对扶苏公子期望甚高,你无需过于担心。凡事不可操之过急,静观其变就好。”

夜幕降临,李府内灯火通明。

李斯对管家吩咐道:“去把公子高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管家领命而去。

另一边,淳于越来到了东宫门前,却被守卫拦了下来。

“站住!东宫重地,不得擅闯!”

淳于越怒道:“老夫乃是扶苏公子的授业恩师,有要事求见!”

“没有公子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守卫寸步不让。

东宫内,扶苏站在窗前,看着门外的淳于越,犹豫不决。

“公子,淳于越先生求见,您要见他吗?”一名侍从小心翼翼地问道。

扶苏紧锁眉头,没有立刻回答。

此时,一旁的赵高察觉到扶苏的异样,心中生疑。这个扶苏,想干什么?

...

“扶苏太仁厚了。”章台宫内,嬴政负手而立,龙袍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这天下,他压不住。”

蒙毅跪伏在地,头也不敢抬。“陛下,立嫡立长乃是祖宗规矩。扶苏公子宅心仁厚,必能以仁德治理天下。”

嬴政猛地转身,目光如炬,直射蒙毅。“仁德?寡人要的是均衡、是把控、是压制!你以为,这朝堂之上,这天下之间,靠的是仁德二字?”

蒙毅叩首,语气坚定。“陛下圣明,然扶苏公子有教无类,心怀天下,假以时日,必能担此大任。”

嬴政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不必多言,寡人自有决断。”

……

天牢。

赵高被五花大绑,扔在潮湿阴暗的角落里。他拼命挣扎,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哀鸣。汗水浸透衣衫,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他的喉咙。

……

章台宫外,夜色如墨。

嬴政走出宫门,蒙毅紧随其后。

“赵高那里,你亲自去盯着。”嬴政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低沉。“寡人要看看,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臣遵旨。”蒙毅拱手领命。

……

天牢,一墙之隔。

蒙毅站在另一间牢房,透过墙壁上的一个小孔,死死盯着嬴政的背影。

……

嬴政走进赵一鸣的牢房。

赵一鸣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却挺直腰杆,毫不畏惧地看着嬴政。

“昏君!”赵一鸣声嘶力竭地怒吼,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嬴政的脸上。“焚书坑儒,断绝天下学问,简直暴行!你就不怕遗臭万年吗!”

嬴政面无表情,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指责。他缓缓走到赵一鸣面前,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出鞘的利剑。

“不怕。”嬴政淡淡地说道,“朕要的是当下,是掌控,是千秋万代!至于后人如何评说,与朕何干?”

赵一鸣冷笑一声,眼中充满了不屑。“好一个千秋万代!你以为,这大秦江山,真能万世不竭吗?”

嬴政没有回答,而是扫视了一圈牢房,最后将目光落在赵一鸣身上。

“始皇……皇帝……身体如何?”赵一鸣突然压低声音,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还有……立储之事,可有眉目?”

嬴政眼神微动,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身体……不太好。恐怕……要换皇帝了。”

赵一鸣闻言,脸色骤变,眼中充满了担忧。“陛下……可是,扶苏公子宅心仁厚,未必是……那个人的对手啊!”

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嬴政身后,虽然隔着墙壁,但他知道,蒙毅就在那里。

嬴政沉默不语,从怀中掏出一块油纸包裹的东西,递给赵一鸣。

“牛肉。”嬴政的声音有些沙哑。“就当是……断头饭吧。”

赵一鸣愣了一下,接过牛肉,撕下一小块,慢慢咀嚼。

狱卒送来两壶酒。嬴政拿起一壶,打开封泥,递给赵一鸣。

“喝吧。”嬴政说道,“这世上,能和朕喝酒的人,不多了。”

赵一鸣接过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陛下……”赵一鸣放下酒壶,眼神复杂地看着嬴政。“您……觉得这天下,会变成什么样?”

嬴政没有回答,而是拿起酒壶,也喝了一口。

“朕也不知道。”嬴政轻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疲惫。“或许……会更好吧。”

两人沉默地喝着酒,牛肉的香味在牢房里弥漫开来。

这一刻,君王和囚犯,似乎只是两个孤独的灵魂,互相依偎,取暖。

嬴政将酒壶递给赵一鸣,拿起一块牛肉,慢慢地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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