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祭酒自然读得懂这首诗词。
只是,他却并不敢发表任何言论。
特别是最后两句。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不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暗讽皇子之间的争权夺利?
这不是正是暗讽太子对二皇子李承泽等众皇子的做法不满?
自古皇权相关,不论是明争还是暗斗都是非常致命的话题。
一旦站错了队。
轻则自己脑袋搬家。
重则九族脑袋搬家。
祭酒又何尝不懂?
何潇看着眼前的一幕。
再看看李承泽则是一脸的无所谓地表情。
他也没有多想。
给诗词之前。
何潇有跟他商议过。
并且是考虑再三确定的这首诗词。
何潇的出现让二皇子李承泽的性格改变了不少。
也懂得猥琐发育、和避太子锋芒。
可是,有些情绪,在他心中压抑太久了。
他需要这样一个发泄的机会。
一个公开跟太子表达自己心中想法的机会。
同时,如果庆帝能知晓这首诗词是最好。
见二皇子李承泽如此神态。
祭酒显然有些慌了。
偷偷瞄了一眼太子。
却看到太子此时根本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边。
宰相林若甫和陈平平倒是第一时间看到了这边的情况。
作为监督诗词大会进程的林相,自然十分好奇,便同陈平平过来查看。
……
看到祭酒的表情。
林相知道这首诗词非同寻常。
便接过手稿。
在读完前几句的时候,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读完最后两句。
林相的脸色已然有些铁青。
也是陷入沉默。
他盯着李承泽看了良久。
终究不知道说些什么。
倒是陈平平反应极快。
连忙呵呵笑着圆场。
“这样,我们先把诗词收起来。”
“等所有人交了之后,再慢慢定夺此事不迟。”
满脸皱纹、发须花白的祭酒迟疑片刻,在看到林相深深点头之后。
他这才敢小心翼翼收起手稿。
单独放在了袖子中。
那一刻。
何潇有些担忧,这首诗给的是不是太猛了。
但是转念一想。
《七步诗》虽然比较漏骨地揭露了手足之间的一些道理。
但是并没有大逆不道的意思。
毕竟大庆这个世界。
如今的庆帝。
只要没人撼动他的地位,就不算太出格的事情。
更何况,庆帝这个人。
自始至终虽然给二皇子挖坑,给太子铺路。
却从来没有过除掉二皇子的心思。
……
诗词大会除了少数参加的人。
最多的就是观众。
在看到这一幕时。
便有不少人开始揣测。
“刚才祭酒大人那个表情很是奇怪啊。”
“二皇子的诗词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怎么把他们都僵在了原地?”
“呵呵呵……这么快就作成的诗词。能好到哪里去?可能是因为出自二皇子之手,国子监的人也不敢妄加点评吧。”
“哎……我还是更期待范贤的诗词。只有他,才是我心中的大庆第一才子。”
“没错,二皇子这种纨绔,上次劝学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说不定,还根本不是他自己作的诗词呢。”
“呵呵,难道这次要露馅了。”
何潇在人群中。
自然能听到部分观众们的小声议论。
看来。
今天到的人。
不论是参加诗词大会的。
还是观众。
对于范贤的期望还真是很高啊。
如此这般。
反而让何潇更加有兴趣了。
……
想了想,他便也在纸稿上开始写选定的诗词。
他选择的是诗仙李白的《夜宿山寺》。
何潇心中默念。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只是片刻。
洋洋洒洒的狂草字迹,张扬且及富想象力诗词,便跃然于纸上。
之所以选了这首诗。
是因为,何潇记得范贤这人很喜欢用杜甫的诗词。
如果自己也选择杜甫的诗词。
到时候很有可能撞上。
再一个。
他也发现,范贤这个家伙。
虽然是个文抄公,但是却不是一个合格的文抄公,又或者说他本身的知识储备和文学素养有限。
就比如,他知道的诗词并不多。
且他的字迹还非常的难看。
正楷都写不好,更别提什么行书、草书。
李白的诗词和杜甫的诗词很多人觉得不相上下。
因此,即便范贤用了他熟悉一点的杜甫的诗词。
两人的诗词也很难分出好坏。
但是,若用狂草把李白张狂的诗词展现在纸稿上。
那就别有一番韵味了。
一切准备好之后。
何潇静静等着其他参加诗词大会的人“交卷”。
果然没多久。
就由不少人陆续表示作好了诗。
趁着人多。
何潇也将诗词混在了其中。
有了李承泽先前那么一出。
国子监的几个老者也不再单独看诗词。
而是统一收完再一起品鉴。
然而这时。
何潇却发现,范贤依旧没有动笔,依旧是一副稳操胜券的表情。
……
跟林相交谈甚久的陈平平终于也发现了端倪。
再次来到范贤身边询问。
范贤一脸春风得意地扫视着全场。
看着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人。
胸有成竹道。
“再等等,等所有人都交了诗作也不急。”
陈萍萍诧异。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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