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窍金丹甫一入腹。
一股温和却又异常磅礴的暖流,如同决堤的江河,瞬间冲刷开来。
这股暖流并未狂暴肆虐,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温养之力,流淌过四肢百骸。
所过之处,原本就坚韧无比的经脉,仿佛被春风细雨滋润。
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宽阔。
更加柔韧。
甚至隐隐散发出一种玉质般的光泽。
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胞,都在这股精纯至极的能量冲刷下,发出欢愉的震颤。
贪婪地吸收着这份天降甘霖。
难以言喻的舒泰感传遍全身,仿佛浸泡在温热的泉水中,洗去了一切尘埃与疲惫。
体内的真气被这股暖流彻底引动。
无需刻意引导,便自行沿着玄奥的轨迹高速运转起来。
其速度,远超平日苦修的数倍不止。
一些修行中留下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细微暗伤,如同冰雪遇见骄阳,在这股暖流的滋养下悄然消融,修复。
整个身躯,从内到外,都在经历着一场深刻的蜕变。
仿佛脱胎换骨。
暖流最终百川归海般汇入丹田气海。
与他原本雄浑的真气完美融合。
没有丝毫滞涩。
刹那间,丹田气海猛地一震。
仿佛打破了某种无形的壁垒。
轰!
一股远超之前的恐怖气息,从李长生体内轰然爆发。
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一瞬。
随即,又以他为中心,形成了一圈无形的涟漪,悄然扩散。
房间内的桌椅,无风自动,轻轻摇晃。
李长生缓缓睁开双眼。
眸中仿佛有星河流转,深邃而明亮。
他清晰地感受到,体内那奔腾汹涌、仿佛无穷无尽的力量。
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
通透。
仿佛随时可以羽化飞仙。
九窍金丹。
其效果,远超预期。
他抬起手掌,轻轻一握。
空气发出一声轻微的爆鸣。
指掌之间,似乎蕴含着能够撕裂山川的力量。
这就是…大宗师。
与九品上,截然不同。
九品高手,虽能真气外放,隔空伤人,但终究还是凡俗武学的巅峰。
而大宗师,则是真正开始触摸天地之力的门槛。
一念起,风云动。
举手投足间,便能引动天地元气,化为己用。
两者之间,是质的差距。
是天壤之别。
李长生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终于,踏入了这个世界的顶尖层次。
不再是棋子。
而是有资格成为执棋者之一。
加上忠诚于自己的赵高。
他麾下,已有两位大宗师战力。
放眼天下,这也是一股足以撼动格局的恐怖力量。
未来,只会更强。
他缓缓起身,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以及对周围环境那细致入微的感知。
世界,仿佛在他的眼中变得更加清晰。
更加真实。
……
时间悄然流逝。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李长生在沉淀自身修为的同时,也在暗中发展着罗网的势力,使其如同蛛网般,无声无息地蔓延至庆国的各个角落。
他变得更加沉稳。
也更加内敛。
一身惊天动地的修为,被完美地收束在体内,不显分毫。
看上去,仍旧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只是偶尔眼底深处掠过的一丝精芒,会让人心悸。
这一日,处理完手头的一些事务。
李长生忽然想起,似乎已经有段时日,未曾见到那位名义上的姐姐了。
林婉儿。
那个在月下看他练剑,会脸红心跳的女孩。
算算时间,大概有十数天了吧。
以往,她总会隔三差五地寻些由头过来,或是送些点心,或是聊些闲话。
这次,却安静了许久。
他心中微动。
决定去林府探望一番。
林府。
宰相府邸,气派威严。
门口的守卫见到李长生,并未阻拦,反而恭敬行礼。
李长生的身份,在京都上层并非秘密。
宰相林若甫的养子。
长公主李云睿的养子。
这两个身份叠加,足以让他在京都畅行无阻。
通报之后,下人很快引着李长生来到书房。
林若甫正端坐案后,处理着政务。
这位权倾朝野的庆国宰相,鬓角已染上些许风霜,面容沉静,眼神深邃,不怒自威。
看到李长生进来,他放下了手中的笔。
脸上露出一丝温和,却又带着几分疏离的笑容。
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养子,林若甫的心情是复杂的。
他是李云睿强行塞给他的。
是那个女人利用他、掌控他的工具之一。
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这个安静、聪慧的少年,也并非全无好感。
某种意义上,他也算是这孩子的父亲。
只是,这层关系,终究隔着一层难以言说的隔阂。
“长生来了,坐。”
林若甫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父亲。”
李长生依言坐下,态度不卑不亢。
“近来学业如何?”
林若甫随口问道,语气如同寻常长辈。
“尚可,劳父亲挂心。”
李长生平静回应。
两人闲谈了几句,多是林若甫问,李长生答。
气氛算不上热络,但也并不尴尬。
李长生观察着林若甫的神色,这位宰相似乎有些心事,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他适时开口,转入了正题。
“父亲。”
“婉儿姐姐这些时日,似乎未曾出门。”
“孩儿有些日子没见着她了,不知姐姐近况如何?”
听到“婉儿”二字。
林若甫眼神中那丝忧虑顿时明显起来。
他沉默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
“婉儿她…病了。”
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力。
李长生心中一动。
来了。
剧情中,林婉儿自幼便患有的顽疾。
“病了?”
他故作关切地追问。
“是何病症?可严重?”
林若甫的眉头皱得更紧。
“是老毛病了。”
“请了许多名医看诊,都束手无策。”
“只能让她在闺房中静养,轻易不敢让她外出吹风。”
李长生目光微凝,几乎可以确定了。
他试探着问道。
“可是…肺痨?”
林若甫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似乎没想到李长生会直接点出这个病名。
随即,他点了点头,神色更加黯然。
“是。”
“太医也说是肺痨。”
“此症凶险,难以根治,只能…慢慢调养。”
语气中充满了深深的无奈与痛惜。
那是他最疼爱的女儿。
却自幼便被病痛折磨。
遍寻名医,耗费无数珍贵药材,也只能勉强维持,无法根除。
这是他身为宰相,权倾朝野,却依旧无能为力的事情。
看着林若甫那忧愁与无助交织的神情。
李长生心中了然。
果然如此。
他站起身。
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对着这位愁眉不展的庆国宰相,缓缓开口。
“父亲。”
“或许,我能治好婉儿姐姐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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