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入流”说的自然是眼前这位叶灵儿。
宫典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堂堂京都守备、枢密院正使的女儿,来刺杀自己干嘛?
叶重也不是李承泽的人啊。
他瞄了眼身旁的叶灵儿,后者似是被那句“不入流”刺激到,回了一个自以为恶狠狠的眼神。
宫典没理会她。
眼下谢必安跑了。
甘鹏飞被灭口毁容,认不出身份已经没价值了。
其他几个刺客就不用去想。
谢必安跟了一路就是为了销毁证据,不可能留下把柄。
到头来就死了几个刺客,什么证据都没有。
李承泽完美的把自己摘了出去。
至于影子让叶灵儿交给他的这个八品,宫典看都没看他一眼。
来今晚来刺杀他的人里边。
除了叶灵儿这个乱入的和跑了的谢必安。
四个七品,三个八品。
甘鹏飞和范无救两个死了,剩下那个八品宫典其实并没有杀他。
那人擅长隐蔽气息,轻功也不错。
宫典将其打伤后,失手让他逃走,丢了踪迹。转身便去追范无救等人。
让那个那刺客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实则宫典已经趁着两人交手的空隙在他身上留了线索。
就等着对方觉得自己安全了,去找幕后主使汇报时。
自己再带人抓个现行。
之后谢必安出场,知道幕后之人是李承泽。
那个逃走的刺客不出预料应该已经被灭口了。
就剩一个活口谢必安了,要不是想尽可能活捉,哪用得着浪费那么多时间?
结果人还跑了!
现在什么证据都没了。
叶灵儿交给宫典的这个八品高手身上没有他留下的特殊印记。
不可能是逃走的那个杀手。
估计是庆帝和陈萍萍那边有什么安排,用来栽赃陷害的。
何况毕竟是个皇子,他们也不可能真把事情闹到李承泽身上。
宫典眼神阴恻恻地盯着地上昏迷的杀手。
一旁的叶灵儿还沉浸在今晚听到的一系列令人咋舌的消息中。
眼神期待地看着他似乎是想接着看接下来会有什么更加精彩刺激的事情。
宫典摇摇头,一把抓起地上的杀手,走出小巷。
回过头看着紧跟在身后的叶灵儿。
“你跟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就随便看看。”
“这大晚上的,你要跟着我回家?”
闻言叶灵儿涨红了脸,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跟着一个少有交集的男人回家。
传出去丢的是叶家的脸面。
宫典以为她会就此放弃,转身离去时。
哪知这小妮子突然倔脾气上来了似的,咬着牙开口道:
“那就一起回家,谁怕谁啊!”
“……”
宫典摆了摆手。
“随你便吧。”
说话气势很满,真要如此做时,叶灵儿低着头,白净的此刻红得能滴出血来。
心中烦乱,深埋着头走了没几步,突然撞到了什么。
她抬起头,见着宫典那近在咫尺的脸。
“这么快就到了?”
随即意识到什么赶忙拉开距离。
看了眼四周,没见着宫府的牌匾。
“不还没到吗?怎么突然停下了?”
见宫典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叶灵儿愣了两秒,突然你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警惕地看着对方。
眼下四下无人、孤男寡女……
她连忙又退开几步。
看了眼四周没找着合适趁手的家伙,只好空手摆出架势,提高音量给自己壮壮胆子。
“我可告诉你!现在不要乱想啊!我还没同意呢,这也没到时候……”
随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宫典看出来她是误会了什么,也没解释,反问道:
“喜欢热闹吗?”
“什么意思?”
叶灵儿不明就里。
“我打算去凑个热闹,有没有兴趣陪我一起?”
“凑热闹?去哪儿?”
宫典笑了笑。
“今天晚上,京都那里最热闹、人最多就去那里。”
“京都那里最热闹?京都……”
她不明白对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思索一番后想起今天在家里书房外听到的一些消息。
“醉仙居?”
叶灵儿试探行开口说。
看到宫典嘴角的笑意,便知道自己猜对了,随即瞪大了双眼。
刚才她记得宫典说过那波伏击的人是二殿下派来的,那位现在就在醉仙居!
不敢置信地再一次问道。
“你要去醉仙居?”
“世子请我去的,不去岂不是不给面子?”
叶灵儿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她可不相信只是为了去赴约这么简单。
“你去做什么?”
“唱戏啊。”
……
“在黄罗宝帐领将军令,气坏了老将辛不弃。”
“某昔年南征泗水郡,偶遇着金岩虎将军。”
“……”
戏子唱腔嘹亮,引得看客纷纷叫好。
这是为了给那位庆国功臣接风,靖王特地找来了京都最好的南曲班子。
唱的是将军年迈,老当益壮报国尽忠的老曲儿,也算应景。
不过游船上的二皇子李承泽全无听戏的兴致。
谢必安去了许久仍是未归。
他心中愈发急躁不安,眼前的美味佳肴都吃不下,遑论那些个咿咿呀呀恼人的唱腔。
烦闷的推开身旁女子摆来的果盘。
一旁的李弘成见状,使了个眼色,几名女子起身行礼退走。
“谢必安他们的实力你是知道的,纵使敌不过宫典,逃还是没问题的。”
“再怎么样,只要范无救、甘鹏飞二人不被抓住,有谢必安收尾,闹不出大乱子来。”
李弘成从煎茶的司理理手中接过珍满的茶水递给李承泽。
后者接过却没喝,只转着茶杯。
那繁杂的青色花纹,恰如他此刻的心境一般。
“但愿吧……”
说着一口喝完,将茶杯递了回去,望着一旁的司理理自嘲的笑了笑。
这位绝色美人乃是醉仙居的花魁。
本来是给宫典准备,现在却只能在此干些侍女丫鬟的活。
白忙活一场。
还有那出戏也是。
李承泽望着戏船。
戏子们正唱到老将军自述箭射敌将盔甲,乃是报曾经不杀之恩。
“出什么事了?”
李承泽望着岸边人群中出现的骚乱,招来侍卫问道。
恰在此时。
轰一声。
什么东西重重砸在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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