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三年,五品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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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范荡踏入虎卫训练营,荏苒三载光阴已在指缝间悄然流淌。

教头高达未曾料到,这位司南伯府的大公子,心性之坚韧远超他最初的揣度。

范荡的勤勉刻苦,竟令许多浸淫训练多年的预备员亦难望其项背——从引气入体的基础修炼,到剑诀招式的千锤百炼,少年展现出的自律皆让他暗自汗颜。

不过短短三年,这年方十岁的少年,修为进境竟已追平营中训练十载的资深预备员。

更令人咋舌的是其真气增长之迅猛:初入营时,他的真气尚如懵懂幼芽未入品阶,月余便破入一品,半年后再晋二品。

尤为惊人的是,他在修炼真气的同时兼修强筋法锤炼筋骨,按常理此等分心之举必拖慢真气积累,可他的真气提升之势却势如破竹,纵是与北齐圣女相较亦不落下风,甚至隐隐有青出于蓝之态。

高达还察觉,少年修炼的真气法门与虎卫正统功法颇有不同。

但此等疑虑他只能深埋心底——毕竟范荡身后,是权柄在握的户部尚书司南伯大人。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年范荡晋入三品,两年突破四品,而今三载期满,他已稳立五品巅峰,距六品仅一线之隔。

这还是因为范荡年纪太小的缘故。

当年那个七岁稚童,如今已长成身姿挺拔的少年,身高已及寻常成人肩头。

范荡起初并未意识到自己天赋卓绝,只知心无旁骛地埋首苦修。

直至修为渐入佳境,与周遭预备员的进境相较,才惊觉当年黑袍人所言非虚——他确实是万中无一的修道奇才。

世人皆知,七品之下尚属“勤能补拙”之境,资质尚可、资源充裕者皆可通过苦修抵达,是以天下七品高手多如过江之鲫;

然八品之境便如一道天堑,唯有天资悟性双绝者方能跨越,放眼大庆王朝已是各府衙门派的中坚栋梁;

至于九品,那已是登峰造极的境界,纵览天下亦不过寥寥数人可至。

而范荡的修道天资,竟已隐隐可与当年名震天下的叶流云大宗师少年时代相提并论。

在儋州训练营的三年苦修后,按部就班的常规训练对他而言提升已然有限。

于是他开始调整修行路径:一面精研御剑腾挪的轻身之术,一面寻得后山一处飞瀑深潭作为新的修炼场域。

每当瀑布如银河倒悬般轰鸣砸落,他便凝神静气引动体内精纯真气,挥剑逆着水流锋芒而上,直至力竭体虚、真气运转滞涩方肯罢休。

这在外人眼中枯燥至极的重复苦修,他却甘之如饴,乐在其中。

除了雷打不动的修炼,范荡每日晨间总会与族中兄长范贤、老夫人共食一顿简单的灵谷粥点,偶尔闲话几句家常。

今日亦如往常,简单寒暄后,众人静然用饭。

餐毕,范荡提起那柄泛着冷光的精钢长剑——剑身在晨光中压得他肩线微沉,却丝毫未减其挺拔之姿。

他正要往后山瀑布而去,身后传来范贤的慨叹:“你这般疯魔般苦修,莫不是要把自己炼成铁打的?”

范贤自恃有前世成人的心智,修炼不可谓不勤:

每日卯时与酉时雷打不动地打坐练气,从未懈怠;兼修毒术、跟五竹叔研习剑术,日程排得密不透风,连与丫鬟闲话的工夫都无。

他的真气早已达五品,且爆发力极强,五竹叔曾言,其霸道真气之威足可媲美寻常功法的六品境界。

可即便如此,每次与范荡切磋,他却总逃不过铩羽而归的结局。

“再打一场吧!这回我跟五竹叔学了新招。”

范贤晃了晃腰间的牛皮剑鞘,眼中闪烁着战意。

虽屡战屡败,却不妨碍他从每次交锋中窥得新的武道门径。

范荡脚步微顿,侧头望来。

少年的目光清澈如深潭,无半分轻视之意,唯有专注如剑的锋芒。

他轻轻摇头,未发一言,转身踏上通往瀑布的青石径。

范贤望着那道单薄却坚挺的背影,忽而哑然失笑,摇摇头悄悄跟上。

后山瀑布如银龙咆哮,百丈水流砸落深潭,激起漫天水雾。

阳光穿透氤氲水汽,在半空织就一道七彩虹练,偶有灵禽振翅掠过,啼鸣声碎在轰鸣水声里。

范荡立于潭边,任刺骨寒意漫过足踝,凝视着那道如白练倒悬的瀑流。

当水流携千钧之势压至眼前,他瞳孔骤缩,不退反进,长剑如毒蛇吐信般刺出!

“斩!”

精钢剑身上,凝练的真气化作实质剑芒,竟将狂暴水流硬生生劈成两半。

两侧水墙如遭巨力推搡,轰然炸裂成漫天珠玉,在阳光下折射出万千细碎金光。

一剑既出,范荡呼吸未乱,指尖轻抚剑脊,体内真气已开始为下一轮冲击蓄力。

这套飞瀑练剑之法,是他前世观《神雕侠侣》中杨过断臂练剑的片段改良而来。

相较于训练营里循规蹈矩的筑基之法,此道更需与天地之力抗衡,虽险象环生,却能极速淬炼剑意。

此刻潭水飞溅湿了他的青衫,少年却似浑然不觉,眼中唯有那道永不妥协的瀑流。

躲在巨石后的范贤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道足以崩岩裂石的水流被剑光撕裂,只觉后颈发麻。

那剑气之纯粹、之果决,竟让他恍惚想起前世影视剧里的某个孤高剑客。

“这招式……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啊?”

这一幕不由让范贤升起了试探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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