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血腥,恶臭味扑鼻。
沈仲转过身来,米白色的飞鱼服上沾满了鲜血,他的眼睛狭长,眼角微微上翘,给人一种极其阴森的感觉,哪怕是满脸笑容,却仍旧让人不寒而栗,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让人恐惧的血腥味。
寻常人等见了沈仲这一身染血的飞鱼服,只怕都要被吓得六神无主,这就是大齐的锦衣卫首领,从蚀骨地狱中挣扎出来的厉鬼,一举一动都散发着可怖的气息。
顾南初很平静,他瞥了一眼被钉在行刑架上,顶多还剩半口气的阴森男,这才面无表情地说道:“沈大人,过程并不重要,我只要结果。”
他就这么淡淡地看着沈仲,还有那个钉在刑架上血肉模糊的阴森男,目光中没有一丝多余的波动。
顾南初自然看得出来,这位锦衣卫指挥使是想要借着地利,给他一个小小的下马威,以获得接下来谈话的主动权,这样的试探有些唐突,算不上有恶意,只是一次小小的试探。
不过,这样的场面对顾南初来讲,实在是太小儿科了,并不能影响他分毫。
沈仲见顾南初一脸平静的样子,知道自己的试探已经达到了目的,于是从怀中摸出一本奏折,递到了顾南初手里。
“查清楚了。”
“虞尉,四十七岁,曾是元州魔教锐金旗教众,十一年前神秘失踪,一直没有消息,直到这次出现之前,唯一与之相关的情报,就是曾有江湖人士见到,虞尉曾经出现在陪都燕京,之后行踪不明。”
折子里有关阴森男的情报清清楚楚,沈仲一边递过折子,一边简单概括了几句精要。
“元州魔教?”
顾南初目光一动。
“大齐两京一十三州,这元州位于极北之境,锦衣卫在那里的力量很薄弱,想要搞到一手情报很麻烦。”
沈仲拍了拍手,摇头道:“这魔教在元州那里,又被暴民称为明教,教主阳顶天乃是九品上的高手,这虞尉在明教之中,只是锐金旗的一个小头目,又失踪了十一年,实在搞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了。”
“不过,从这虞尉的嘴里,也翘出了两个刺客接头的地点,具体的内容都写在折子里了。”
沈仲解释的很详细,因为这些话他不但是讲给顾南初听的,更是讲给皇帝陛下听的。
“可以。”
顾南初眼睛微微一眯,道:“沈大人,陛下的安全出了疏漏,杀我的头,情报出了疏漏,杀你的头。”
“那是自然。”
“好。”
顾南初接过折子,转身离开了牢房,往诏狱外走去。
...
虞尉供出的两个刺客据点,一个是国都南边的悦来酒楼,另一个则是国都南边的从文书院。
锦衣卫和禁军,一人负责一处,这个时候悦来酒楼那边,已经被锦衣卫重重包围,另一边的从文书院也被禁军封锁了。
大量的精锐调集过去,力求任务万无一失。
要知道,这些可都是刺王杀驾的反贼,谁大意放跑了,事后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顾南初轻装简从,带了两名护卫,就往从文书院赶去。
半路上。
忽然有一道轻飘飘的身影,落在了顾南初的面前,一身利落的白色淑女裙,黑色长发被金色的簪子盘起束在脑后,清丽俏美的五官,正是北齐圣女海棠。
今天的海棠,一改往日的“农家乐”风格,穿着一身精致的衣裙,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何人!”
“大胆!”
两名禁军护卫锵锵拔刀,上前一步,护在了顾南初的身前,二人都是六品武者,有所见识,只是一眼就在这白裙少女的身上,感受到了极其恐怖的压迫感。
“我可是来帮忙的,不是来打架的。”
海棠远远的朝着顾南初努了努嘴,道:“这可都是陛下的意思,你要是不愿意,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不管了。”
“退下吧。”
顾南初摆了摆手。
“是,大人!”
两名护卫收刀入鞘,退到了顾南初的身后。
“从文书院有麻烦?”
顾南初略一思索,皱眉道。
“你这家伙倒是挺聪明的。”
海棠双手掐着腰,活动了几下自己的腰身,这才挑着眉头开口道:“那里有很危险的家伙在,你一个人去,说不定会死掉呢。”
“死掉?”
顾南初微微垂眸,望着对面海棠满是戏谑笑意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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