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并没有用力,只是简单地搭在那里。
却像一座无法撼动的大山,瞬间压垮了余幼薇所有反抗的念头!
紧接着,沈清风弯下腰。他的动作流畅而沉稳,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另一只手臂穿过余幼薇的腿弯,稍一用力——
一阵天旋地转!
余幼薇感觉自己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毫无重量地被从冰冷的地板上抱了起来!裹在带着他气息的宽大羊绒大衣里,身体瞬间被一种陌生而强势的温暖包裹,与之前的冰冷绝望形成刺骨的对比!
“啊!”一声短促而惊恐的尖叫终于冲破了她紧咬的牙关!
她下意识地挣扎!双手无力地推拒着男人坚硬如铁的胸膛!双腿徒劳地蹬踢着!如同落入陷阱的幼兽,做着最后的、绝望的反抗!
“放开我!放开!求求你…放我下去…”她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沈清风的手臂如同钢铁浇筑,纹丝不动。他甚至没有低头看她一眼,抱着她,步履沉稳地转身,向门口走去。仿佛怀中挣扎的、泪流满面的少女,只是一件需要搬运的物品。
“沈先生!这…这…”张阿姨看着沈清风抱着只裹着一件大衣、里面明显近乎赤裸的余幼薇走出来,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
沈清风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看张阿姨一眼。一个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如同影子般的年轻男人(陈默)不知何时已经无声地出现在楼道里,挡住了张阿姨所有可能的视线和追问。
“后续处理。”沈清风只丢下四个字,声音冰冷无波。
“是,沈总。”陈默微微躬身,目光锐利地扫过张阿姨,带着无声的警告。
沈清风抱着仍在微弱挣扎、哭泣哀求的余幼薇,径直走向楼道尽头的电梯。电梯门无声地滑开,他抱着她走进去。电梯门关闭,隔绝了张阿姨惊恐呆滞的目光,隔绝了楼道里所有的光线和声音。
狭小的电梯空间里,只剩下沈清风沉稳的呼吸声,和余幼薇压抑的、绝望的抽泣声。她被牢牢地禁锢在他坚实有力的臂弯和带着他气息的羊绒大衣里,像一只被强行捕获、塞进笼中的雀鸟。冰冷的不锈钢墙壁映照出她被泪水模糊的、惊恐绝望的脸庞,和男人线条冷硬、毫无表情的侧脸。
电梯无声地下降。
失重的感觉传来。
余幼薇的挣扎渐渐微弱下去,只剩下身体无法控制的、细微的颤抖和断断续续的抽泣。极致的恐惧和冰冷的现实告诉她,反抗是徒劳的。她像一截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枯枝,瘫软在他怀里,任由那冰冷的绝望和无助将自己彻底淹没。
电梯到达底层,门无声滑开。
一辆通体漆黑、如同移动堡垒般的迈巴赫S680,静静地停在宿舍楼门口。司机早已恭敬地拉开车门。
沈清风抱着余幼薇,步履沉稳地走向那扇敞开的、如同巨兽之口的车门。
清晨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让裹在大衣里的余幼薇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她被轻柔却不容抗拒地放进奢华宽敞的后座。羊绒大衣因为她身体的滑落而微微敞开,露出小片光洁细腻的肩颈肌肤和精致脆弱的锁骨,在车内幽暗的光线下泛着莹白的光泽。
沈清风随后坐了进来,就在她身边。
车门沉重地关闭,隔绝了外面冰冷的世界和所有窥探的目光。
“去云顶府邸。”沈清风的声音平静无波。
引擎发出低沉浑厚的启动声,车辆平稳地滑入清晨冷清的街道。
余幼薇蜷缩在宽大座椅的最边缘,裹紧那件带着他气息的大衣,身体紧贴着冰冷的车门,试图拉开与身边这个如同深渊般存在的距离。泪水无声地滑落,打湿了昂贵的真皮座椅。她不敢看他,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死死地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陌生而冰冷的街景。
车子驶过市中心巨大的广告屏。屏幕上一闪而过的画面,是一个气质干练、妆容精致、穿着得体职业套装的美丽女子,正对着镜头侃侃而谈。背景是跳动的股市K线图和财经数据。屏幕下方有一行醒目的标题:【“财经眼”苏蔓:精准狙击!洞悉市场脉搏!】以及她的直播预告时间。
余幼薇空洞的眼神扫过,没有任何停留。那些光鲜亮丽、充满掌控感的世界,离她太遥远了。她此刻的世界,只剩下这冰冷的车厢,身边这令人窒息的男人,以及前方那未知的、名为“云顶府邸”的囚笼。
车子驶入一条幽静的林荫大道,最终在一栋极具现代设计感、俯瞰着浩瀚江景的摩天大楼前停下。门楣上,“云顶府邸”四个字在晨曦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云端之顶。
亦是囚笼之巅。
余幼薇被沈清风半扶半抱着,带出车门。清晨的江风带着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了单薄的大衣,让她裸露的小腿和脚踝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她下意识地裹紧了大衣,身体微微发抖。
沈清风的手臂有力地揽着她的肩,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掌控感,走进了那金碧辉煌、却冰冷得如同艺术殿堂般的大堂。价值不菲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倒映着他们沉默的身影。穿着笔挺制服、气质如同模特般的前台和服务生,看到沈清风,都微微躬身,眼神恭敬,没有任何多余的打量,仿佛对他怀中裹着男式大衣、神情呆滞、赤着双脚的少女视若无睹。
电梯直达顶层。
厚重的、带着繁复花纹的金属门无声滑开。
一股极其淡雅、令人神经舒缓的雪松与白麝香气味,混合着顶级皮革和实木的淡淡气息,扑面而来。温暖如春的空气瞬间包裹了余幼薇冰冷的身体。
巨大的、视野无敌的顶层复式空间展现在眼前。极简到近乎冷酷的线条,低调却处处彰显着极致奢华的意大利家具,巨大的落地窗外,浩渺的江景在初升的朝阳下铺陈开来,金光粼粼,壮阔得令人窒息。这一切,与余幼薇那个冰冷狭小的宿舍,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沈清风松开了揽着她肩膀的手。
失去了那强制的支撑,余幼薇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她下意识地扶住了旁边冰冷的金属玄关柜,才勉强站稳。宽大的羊绒大衣滑落少许,露出圆润的肩头和一小片光洁的背部。
“浴室在那边。”沈清风的声音在空旷奢华的空间里响起,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他随意地指了指一个方向,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仿佛只是告知一件物品的清洁位置。“把自己弄干净。”他脱下自己的大衣,随意地搭在玄关的衣帽架上,露出里面深灰色的高定衬衫,勾勒出宽肩窄腰的挺拔身形。他迈开长腿,径直走向客厅那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影冷漠而疏离。
余幼薇呆呆地站在原地,如同一个误入神域的乞丐。冰冷的金属触感从掌心传来,提醒着她这不是梦。奢华到极致的环境,窗外壮丽的江景,空气里昂贵的香气,还有那个站在窗前、如同掌控着整个世界的冷漠背影…这一切都像巨大的、无声的嘲讽,将她卑微的绝望和不堪衬托得更加刺眼。
浴室?
弄干净?
她低头看着自己。赤裸的双脚沾着宿舍地板的灰尘,踩在光洁如镜、价值不菲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模糊的脚印。裹在身上的羊绒大衣下,是近乎赤裸、沾满泪痕和汗水的身体。凌乱的头发,苍白的脸…她确实很“脏”。从身体到灵魂。
一股巨大的屈辱感再次席卷了她!比在宿舍被强行带走时更甚!在这里,在这片纤尘不染的云端,她的狼狈和不堪被无限放大!
她死死地咬住下唇,尝到了熟悉的血腥味。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她想逃,可这巨大的空间像一个精致的迷宫,唯一的出口似乎就在那个男人身后。她甚至没有勇气走向他指出的那个浴室方向。
沈清风似乎完全不在意她的僵立。他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她,目光投向远方浩渺的江面和初升的朝阳。金色的阳光勾勒着他冷硬的侧脸轮廓,如同冰冷的雕塑。他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又或者,余幼薇的存在与否,根本不足以引起他丝毫的情绪波动。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奢华冰冷的环境中缓慢流逝。
终于,在极致的屈辱、冰冷和一种更深沉的、被彻底物化的绝望驱使下,余幼薇如同提线木偶般,极其缓慢地、拖着沉重的脚步,朝着沈清风刚才所指的方向挪去。
每一步都重若千钧。
每一步都踩碎着自己仅存的、微不足道的尊严。
推开那扇厚重的、带着磨砂玻璃的浴室门。里面是另一个极尽奢华的空间——巨大的圆形按摩浴缸如同艺术品,光洁的黑色大理石墙面,镀金的卫浴设施,空气里弥漫着和外面一致的、清冽的雪松香气。
她反手锁上门(这个动作几乎耗尽了她的力气),背靠着冰凉光滑的门板,身体无力地滑落,跌坐在同样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巨大的、无声的泪水汹涌而出。
她蜷缩在浴室冰冷的角落,如同被遗弃在神坛下的祭品。
窗外壮丽的江景被隔绝。
只有这冰冷的囚笼,和门外那个掌控着她命运的神祇。
云端的囚徒,连哭泣,都只能压抑在喉咙深处,发出无声的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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