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杨业被困陈家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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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有人急匆匆地跑到太师潘仁美的营帐报告:“太师,杨先锋带着军马从东边杀过来了,还把总管呼延赞救回营中了!”潘仁美一听,气得咬牙切齿,心里那股愤恨简直没法形容。刘君其在一旁煽风点火地说:“杨业违抗军令,来晚了,太师您要是以军法处置他,那可是名正言顺啊!”

这话刚说完,杨业就走进中军大帐来参见潘仁美。潘仁美板着脸,气势汹汹地问道:“军情紧急,你为什么延迟才到?”杨业赶忙解释:“主上命令末将回雄州调集军马,定在十三日启程,所以才会这样。”潘仁美一听,更生气了,怒喝道:“番兵侵犯边境,形势如此紧迫,你身为先锋,却拖延不前,还拿主上的命令来推诿!”说完,他大手一挥,喝令左右的士兵:“把他给我拿下,斩首示众!”

军校们立刻一拥而上,将杨业五花大绑,押到了辕门。杨业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喊道:“我死不足惜!但敌人就在边境,你们却要杀害良将,这根本不是为国家着想!潘仁美,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

话音刚落,杨业的随从已经把消息飞速传到了东营呼延赞那里。呼延赞一听,心急如焚,立刻飞身上马,风驰电掣般赶到,大喝一声,冲开军校,亲手解开了杨业身上的绑缚。他把杨业领进营帐,对着潘仁美怒目而视,说道:“你身为招讨使,昨天交战的时候,坐视成败,不派一兵一卒去接应。要不是杨将军奋勇拼杀,我们差点就吃了大亏。今天你又凭什么擅自要斩杀他?老将我临行前,主上亲自赐给我一把金简,专门让我保他们父子平安回京。你要是再敢乱来,信不信我跟你翻脸,先好好教训你一顿!”

潘仁美被骂得满脸通红,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回应。呼延赞拉着杨业,气呼呼地转身走出营帐,扬长而去。

潘仁美自觉脸上无光,羞愧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时,米教练凑了过来,献计道:“太师您别发愁,小将我再想个办法,把呼延赞支开,那杨业就死定了。”潘仁美眼睛一亮,赶忙问:“你又有什么好计策?”米教练得意地说:“如今军中正好缺少粮草,您可以命令呼延赞去催运粮草。等他离开了边境,杨业要是再犯点军令,就没人能保他了。”潘仁美觉得这主意不错,连连点头,当下就写了一封帖子,让呼延赞总管前去运粮,还派人拿着帖子到东营给呼延赞送去。

呼延赞接到这个消息,心里十分郁闷。杨业赶忙安慰他说:“军粮确实是军中的大事,除了总管您,其他人还真担当不起这个重任。”呼延赞皱着眉头说:“我不是不愿意去,只是有一件事我放心不下。潘仁美这人心肠歹毒,一直想害你们父子,我担心我走了以后,他会用不正当的手段虐待你,到时候谁能保护你呢?”杨业思索片刻,说道:“小将看番兵也不是好对付的,必须等总管您回来,咱们再出战。就算潘仁美想刁难我,他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机会。”呼延赞想了想,说:“这一趟去运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们父子一定要坚守东营,等我回来,咱们再商量出兵的事。”杨业点头答应。呼延赞当天就率领五千轻骑兵,返回汴京催粮去了。后人有感于此,写下一首《咏史诗》:

“忠勤工夺领征师,何事英雄不遇时?

边境未宁良将灭,个人览此重伤悲。”

西营这边,潘仁美得知呼延赞已经回汴京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马上召集众将商议出战的事。米教练又站出来献计:“招讨您可以给番人送去战书,约定交战日期,然后再慢慢想办法。”潘仁美觉得有理,立刻派了一名骑将,带着战书去见番将萧挞懒。

萧挞懒收到战书后,气得暴跳如雷,大骂道:“哼,明天就跟他们决一死战!”他批了回书,然后召集众将商议:“潘仁美没什么可怕的,但是杨业父子勇猛无比,很难对付。听说他们和主将潘仁美关系不睦,咱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离这儿不远有个陈家谷,那里山势高险。要是能派人在两旁设下埋伏,把敌人引诱到谷中,然后团团围住,肯定能把他们一举擒获。”

耶律斜轸一听,立刻挺身而出,说道:“小将愿意前往!”萧挞懒满意地点点头:“你去的话,我就放心了,肯定能把事情办好。”耶律斜轸当即率领六千多骑兵出发。萧挞懒又把耶律奚底叫过来,吩咐道:“你率领一万骑兵,明天交战的时候,杨家父子精通战法,你要假装慢慢败退,把他们引入埋伏圈。等号炮一响,你就截断他们的后路,奋力拼杀。”耶律奚底领命而去。萧挞懒安排妥当后,派了骑兵前去宋营打探动静。

潘仁美收到回书后,和刘君其商量:“明天谁先出战呢?”刘君其回答:“让杨先锋出战,招讨您率兵在后面接应。”潘仁美把杨业叫进营帐,故意说道:“番将前来挑战,先锋你可别冲动。要是稍有闪失,可就挫了咱们的锐气。”杨业赶忙禀报道:“明天可是十恶大败日,出兵很不吉利,而且呼延总管去催粮还没回来,番兵现在士气正盛。咱们得等时机合适再进攻,这样才能成功啊。”

潘仁美一听,假装生气地吼道:“敌兵都已经到寨前了,你拿什么去抵挡?要是总管一个月不回来,你还等一个月不成?现在你要是还推脱不出战,我就上奏朝廷,看你怎么逃脱罪责!”杨业知道这事躲不过去了,无奈地说:“番将这次来,必定诡计多端,变化莫测。其他平坦的地方,倒是不用太提防。但离这儿不远的陈家谷,山势险峻,恐怕有埋伏。招讨您应该派兵在那里截击,末将率领所部从中路进攻,这样或许能打败敌人。不然的话,咱们全军都可能有危险。”潘仁美敷衍道:“你只管去,我自然会派兵接应。”

杨业退下后,贺怀浦进谏道:“既然杨先锋都这么说了,招讨您就应该派将领在陈家谷接应,以免误事啊。”潘仁美却冷笑道:“我正愁没机会呢,现在就偏不派兵接应,看看他能有什么办法!”贺怀浦着急地说:“招讨您这是公报私仇,根本不把朝廷的大事放在心上啊!”潘仁美根本不听,转身走进营帐里去了。

贺怀浦无奈地叹道:“这个家伙简直要误了国家大事,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管呢?”于是,他率领自己的部下,来找杨业,问道:“杨将军,您这次出征,能顺利吗?”杨业神色凝重地说:“我不是贪生怕死,只是现在时机不利,贸然出兵只会白白牺牲士卒,还不一定能立功。如今潘招讨以不出战为由责怪我,我只能为各位先行一步了。”贺怀浦说:“潘招讨的援兵,恐怕指望不上。小将愿意和将军一起出征,也好相互照应。”杨业感激地说:“那咱们就兵分左右翼一起出击。”两人商议已定。

第二天黎明时分,天色还略显昏暗,杨业带着两个儿子和贺怀浦,在狼牙村列好了阵势。只见远处尘土飞扬,番兵如潮水般漫山遍野地涌来,战鼓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耶律奚底手持大斧,威风凛凛地立在阵前,大声叫嚣着:“宋将快快投降,免得动刀动枪!不然的话,我把你们杀得一个不留!”

杨业被激怒了,破口大骂:“你们这些背信弃义的蛮夷,死到临头了,还敢来阻挡我大宋天兵!”骂完,他挥舞着大刀,纵马直取耶律奚底。耶律奚底也毫不示弱,绰起大斧迎战。两边士兵齐声呐喊,声震云霄。两人你来我往,战了好几个回合,耶律奚底突然拨转马头,假装败退而逃。杨业见状,拍马就追。杨延昭和贺怀浦赶紧催动后军,乘势杀了过去,番兵们纷纷丢盔弃甲,四处逃窜。

耶律奚底见杨业紧追不舍,且战且退。杨业看这周围都是平坦之地,心想应该没有伏兵,便放心地全力追击。眼看着就要追到陈家谷口了,萧挞懒在山坡上果断地放起了号炮。刹那间,耶律斜轸的伏兵如猛虎下山般一起杀出,番兵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围了过来,将杨业等人团团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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