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夏王的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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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魏三年(618年)冬至那天,窦建德在金城宫聚会文武官员,有五只大鸟降落在乐寿城,几万只鸟雀跟着飞来,整整过了一天才飞走,因此改取年号为五凤。

原来有一个宗城人进献一枚玄王圭(黑色玉),景城丞孔德绍说,“古时夏禹亲受符命,上天赐给玄王圭。现在吉兆跟夏禹一样,应当称为夏国。”

窦建德听从了这个建议,该乐寿为夏宫,称王,国号夏,年号五凤。

长安城外的官道上,一队骑兵疾驰而至,为首大将身着金盔银甲,手执狼牙槊,正是从大震关赶回来的西路元帅李世民。

十天前,窦建德女儿窦线娘率五万军在武县大败北平王军队,斩敌四万余人,北平王府败逃至,就在窦建德女儿窦线娘,准备一鼓作气全歼之时,夏王宫又出现了危局,使他们不得不放弃这个全歼的良机,率两万军回援。

从窦建德的本意来说,他是想放弃河北,全力争夺中原,但他手下不肯放弃,不过窦建德也能理解不舍,人口众多,土地肥沃,不像河南深受乱匪之害,可问题是,他们四面出击,南北作战,到最后很可能会是两线皆败。

窦线娘的脸色阴沉,目光里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忧心,想劝说父亲放弃河北,可是又不知怎么才能说服父亲。

窦线娘进了城,便直奔内城,老远便看见了站在殿门前的孔德昭,快步走上去,“长史!”

孔德昭正在等窦建德召见,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他,一回头,见是窦线娘,他慌忙上前见礼,“将军,什么时候回来的?”

窦线娘还礼笑道:“刚刚赶到,父亲想让我救援河间府。”

提到河间府,孔德昭神情有些黯然,尽管他知道会败,却没想到竟然全军覆没,这令他难辞其咎,他叹了口气,“河间之战,我们轻敌了,认为瓦岗寨不可能这么快,却没想到他的骑兵几天便杀到了,我们之败,我也有责任。”

窦线娘很了解孔德昭,长史很有才能,不过他的才能不是策划谋略,而是后勤安民,父亲这次把长史用作叔父的谋士,这是父亲用人失策,他见孔德昭一脸沮丧,便安慰他道:“长史不用太过于自责,程咬金是天下之枭雄,他不是你们能应对之人,这是父亲在用人上的失策,和长史无关。”

窦线娘的安慰使孔德昭心中顺畅了很多,他向两边看看,见左右无人,便低声道:“虽说是这样,但切不可说是主公用人失策,主公威信还未完全建立,不可让此事影响他的威信,这对大局不利。”

窦线娘默默点头,“我明白了,多谢长史提醒。”

这时,一名侍卫走上前施礼,“长史,请你进去。”

窦建德正在房中安排兵力,这次他准备用五万人去救河间府,窦线娘本身带了两万人回来,他还须出兵三万,还有粮草安排,他也承认出兵有点仓促了,他不敢再大意。

“夏王,长史来了。”

窦建德精神一振,他就在等孔德昭回来,连忙道:“请他们进来。”

很快,窦线娘和孔德昭走进官房,两人一齐施礼,窦建德摆摆手道:“坐下吧!”

孔德昭今天来见,是想汇报出兵之事,不料正好遇到了窦线娘前来商议出兵,相比之下,他也不再多言,静静坐在一旁旁听。

窦线娘坐下便问:“父亲,现在局势如何了?”

窦建德取出一卷情报,递给女儿,“这是今天上午刚刚收到,你自己看看吧!”

窦建德打开情报,看了一遍,眉头微微一皱,战事激烈,紧急求援。

“父亲,瓦岗寨似乎是想在我们援军到来之前拿下河间府。”

窦建德忧心忡忡,叹息一声道:“我现在很担心守不住河间的,令我前功尽弃,若失河间,河北难保。”

窦线娘眼睛盯着地板,嘴唇动了动,“父亲.....”

还是忍不住道:“父亲为何一定要争?”

“你说什么?”窦建德目光阴鹜地,怒火开始在他眼睛里慢慢升起。

窦线娘鼓足勇气道:“孩儿认为现在应该集中兵力争夺北平,如果争夺河间失败而实力大损,再回头争北平,恐怕就不会那么容易了,先放弃河间府,全力争夺北平,等我们巩固了北面,然后再调头争河南,这样其实也是一样。”

孔德昭非常了解夏王,他眼看窦建德要发作,连忙打圆场道:“将军的意思是说,我们立足未稳,不宜四面出击,是担心我们实力不足,难以支撑两线作战。”

窦建德刚刚要发作的怒火被圆场略略压下去了,他忍住心中的恼怒,尽管用一种平缓语气道:“今天上午我和其他人详谈过,现在的问题不是我们想不想两线作战,而是已经展开激战,想退也退不回来了。”

窦线娘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他知道父亲不可能放弃,连忙跪下道:“孩儿愿竭尽所能,救援河间府。”

“不是竭尽所能,而是一定要保住河间府!”窦建德拉长了声音。

窦线娘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开口,孔德昭却明白他的心思:“就怕还没有赶到,河间就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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