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府的烛火在黎明前最暗的时辰突然炸亮，林啸天捏着密报的指尖微微发紧，羊皮纸上的字迹还带着北疆的寒气——北戎三部落、南诏三城卫，共集结两万精骑，三日后将袭我雁门关。
朝廷的手伸得倒是长。他将密报投入铜炉，火星噼啪舔舐着通敌二字，杨三十，去传我的话：让西市的说书先生明早开讲，就说新唐的细作早把叛军的粮道、营寨摸了个透，三日后辰时三刻，天军要踏着他们的军旗喝庆功酒。
杨三十眼睛一亮：主公是要攻心？
叛军里有一半是被朝廷许了金银才反的，林啸天指节叩了叩桌案，他们本就不是铁了心的死士，听说咱们连时辰都算准了，还不得人心惶惶？
果然，两日之后，雁门关外的探马便传回消息——南诏的青蚨城卫昨夜有八百人连夜叛逃，扛着刀跪在新唐营前喊愿降；北戎的赤火部落更是直接绑了为首的族长，用牛车拉着十车粮食来投诚。
好个树倒猢狲散。林啸天翻身上马时，朝阳正掠过他腰间的系统盘，金属纹路泛着冷光，剩下那万把残兵，够我练手了。
大军行至半途，前方突然传来嘈杂的哭喊声。
林啸天勒住马缰，便见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农跌跌撞撞扑过来，膝盖在碎石路上擦出血来：主...主公！
那是林三十二。
他身上的粗布短打破了好几个洞，左脸肿得老高，右眼还凝着血痂。
林啸天翻身下马，亲手将人扶起来：怎么回事？
叛军前天夜里杀进我们村子，林三十二攥着他的衣角直发抖，抢粮食、烧房子，我家那口子为护半袋米，被他们用刀背砸断了腿...主公，求您给我们做主啊！
林啸天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记得三个月前在田埂上初见林三十二时，这人还扛着锄头冲他笑，说新唐的税比朝廷少三成，咱庄稼人能吃饱饭。
此刻再看这张被打肿的脸，他喉结动了动，声音沉得像铁：今日起，新唐便是你们的靠山。他伸手按住林三十二的肩，谁敢欺负你们，就是与我为敌——我林啸天的刀，专砍这种不长眼的东西。
周围的士兵轰然应和，林三十二突然跪在地上，额头重重磕在泥土里：主公英明！
我们全村老小数百口，愿跟着您杀贼！
马蹄声如雷滚过雁门关外的荒原时，叛军的主营还飘着几面破旗。
为首的北戎酋长阿古达正攥着酒囊骂娘，突然听见营外炸响——不是战鼓，是比惊雷还响的轰鸣！
火...火药！有士兵尖叫着扑进帐篷，东边埋了火药！
地都炸翻了！
林啸天立在高坡上，看着下方腾起的黑烟。
这是他改良过的黑火药，掺了硫磺和木炭粉，爆炸时能掀翻半人高的土块。
叛军的马队刚冲过雷区，就被炸开的土堆掀得人仰马翻，受惊的战马踩着同伴的尸体乱窜，踩得血肉模糊。
放箭！李统领的令旗一挥，三千弩手同时扣动扳机。
淬了麻药的弩箭如暴雨倾盆，叛军还没从爆炸中缓过神来，便成片栽倒。
阿古达跌跌撞撞往外跑，刚冲到营门口就被特种兵的刺刀顶住喉咙。
他哆哆嗦嗦举起双手，血从指缝里往下淌——刚才爆炸的气浪掀飞了他的佩刀，刀刃划开了他的手掌。
林...林将军，我们求和！他跪下来，割雁北三县，赔十万两白银，求您饶命！
林啸天策马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看着这个刚才还敢烧杀抢掠的酋长：现在求和？
晚了。他指尖轻点腰间的系统盘，你烧百姓的房子时，可曾想过求饶？
你打断老人腿时，可曾想过求和？
阿古达的脸瞬间惨白。
三日后，雁门关外的空地上竖起了绞刑架。
林啸天站在临时搭起的高台上，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百姓——有拄着拐杖的老人，有抱着孩子的妇人，还有攥着锄头的青壮年。
阿古达，北戎部落酋长，杨三十的声音响彻全场，勾结朝廷，煽动叛乱；纵兵烧杀，残害百姓。
新唐律法，当如何？
斩！台下的百姓齐声吼道，声浪震得绞刑架上的麻绳都在发抖。
阿古达被拖上绞架时，林啸天突然抬手：且慢。他转向人群，这雁北三县的地契，我让人收来了。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士兵捧着一摞黄绢走上前，从今日起，这些地归种地的百姓所有——谁种的地，地就归谁！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林三十二颤抖着接过属于自己的地契，突然跪下来，把地契贴在胸口：主公开恩！
我林三十二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守好新唐的地！
安静。林啸天压了压手，等喧闹声渐弱，新唐的赋税，减免三年。他目光扫过人群里的流民，愿意开垦荒地的，每户分五亩田，种子、耕牛由官府拨；要是有人敢占百姓的地、抢百姓的粮...他顿了顿，不管是将军还是小吏，砍了手，断了腿，丢进大牢里喂虱子。
好！吴二十三站在他身侧，眼尾微弯，你这招，既暖了民心，又吓破了那些想歪的胆子。
林啸天转头看她，晨光里，这个曾经的敌国公主眼波流转：民心才是真正的力量。他笑了笑，当年我在现代看史书，总觉得得民心者得天下是套话。
现在才明白，百姓图的不多，不过是能吃饱饭、睡安稳觉。
你护着他们，他们就拿命护着你。
话音未落，杨三十匆匆赶来，腰间的玉佩撞得叮当响：主公！他压低声音，暗桩传来消息，朝廷派了个神秘高手潜入新唐，说是...要取您项上人头。
林啸天的笑意渐收。
他望着远处被百姓围在中间的林三十二——那老人正举着地契，跟几个年轻人比划新唐的好。
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里面缝着的新唐二字，是用红线绣的，针脚歪歪扭扭，却结实得很。
看来有些人，还没尝够新唐的刀有多利。他摸了摸胸口的系统盘，盘上的纹路突然泛起幽蓝的光，去把特种兵的弩箭换成淬毒的，让李统领加派暗哨。他转身看向帅府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他们想玩，那就陪他们玩个痛快。
夜色渐深时，帅府的密室里亮起了灯。
林啸天展开系统奖励的初级坦克设计图，烛火在图纸上跳跃，映得钢铁、火炮几个字发亮。
他指尖划过图纸上的齿轮结构，耳边仿佛已经听见了铁蹄轰鸣——
朝廷的高手？
等他的坦克开出来，别说什么高手，就是千军万马，也得给他的新唐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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