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破神秘力,胜之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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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雾在树梢凝成水珠,顺着萧逸发梢滴落时,他正踩断一根枯枝。

脆响惊飞三只灰雀,扑棱棱掠过两人头顶,翅尖带起的风里裹着松脂的腥甜——这是森林深处才有的气味。

祁瑶的手指在他掌心蜷了蜷。

她另一只手攥着银针,针尾红绳被汗浸得发潮,贴在虎口上痒丝丝的。

“你说这琴音……像不像我上次给老周头扎针时,他小孙子拨弄铜盆的动静?”她故意把声音放得轻快,可尾音还是颤了颤。

萧逸侧头看她,见她耳尖泛着不正常的红,知道她在强作镇定。

他悄悄用拇指蹭了蹭她手背:“上次那小崽子差点把铜盆敲出个窟窿,哪有这琴音清?

倒像……倒像你给我敷药时,药杵碰药罐的轻响。”

祁瑶噗嗤笑出声,刚要骂他没正经,光剑突然在他掌中剧烈震颤。

光晕暴涨三寸,直端端戳向左侧密匝匝的灌木丛。

两人脚步一顿,就见灌木后露出半截青灰色石墙,墙缝里爬满墨绿苔藓,像谁随手泼了盆靛蓝染料。

“祭坛。”祁瑶踮脚望了望,喉结动了动。

她曾在太医院典籍里见过类似图案——石墙边缘雕刻的缠枝纹,与《唐会要》里记载的“镇邪坛”极为相似,“萧逸,小心……”

话音未落,萧逸已单膝跪地。

他指尖拂过石墙下一块凸起的方砖,砖面刻着模糊的星图,中央那颗星的位置有新鲜的划痕,像是被利器刮过。

“有人先来过。”他指腹沾了点砖粉,凑到鼻端闻了闻,“三天前,带着铁器。”

祁瑶的银铃在怀中震动得更急了,叮咚声与琴音叠在一起,像两根琴弦同时被拨。

她解下银铃握在手心,铃铛表面竟有些发烫,“是召唤……不,是指引。”

萧逸刚要起身,石墙突然发出“咔”的轻响。

两人同时后退半步,就见方砖下方裂开道半指宽的缝隙,黑黢黢的像是通往地下的甬道。

琴音从缝隙里涌出来,比之前更清晰,祁瑶这回听真切了——不是“归”,是“回”,尾音像被水浸过,绵软又执拗。

“我先下。”萧逸抽回手,光剑在身前划出半圆,光晕将甬道照得透亮。

他踩上第一级石阶时,祁瑶突然拽住他后襟:“等等。”她从药囊里摸出个小布包,抖开是七枚银针,“要是有机关,银针会发黑。”说着把针插在他腰间,“我数着,要是少一根……”

“少一根我就背你走十里。”萧逸笑着打断她,却在转身时放轻了脚步。

石阶上落满松针,踩上去软乎乎的,倒像铺了层厚毯子。

可走到第七级时,他突然停住——脚边的松针下,隐约能看到几枚锈迹斑斑的箭头。

“机关。”他压低声音,反手攥住祁瑶手腕,“跟紧我,别碰两边石壁。”

祁瑶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

她盯着萧逸后背被剑鞘磨出的旧痕,那是上个月替她挡山贼时留下的。

当时他说“小伤不碍事”,结果发了三天烧,还是她用冰帕子给他敷了整夜额头。

此刻那道旧疤隔着粗布衣服硌着她手背,倒比任何护身符都让她安心。

“到了。”萧逸突然停步。

祁瑶抬头,就见甬道尽头是片开阔的石厅,正中央立着座三人高的祭坛,坛顶托着颗鹅蛋大的水晶球,正泛着幽蓝的光。

可还没等她看清,脚边的地砖突然陷下三寸——

“卧倒!”

萧逸扑过来的瞬间,祁瑶闻到他身上熟悉的药草香。

下一秒,“咻咻”声从四面八方炸响,石厅四壁弹出上百支利箭,箭头泛着冷光,像暴雨倾盆般砸下来。

萧逸把她护在身下,光剑在头顶凝成半透明的盾,可利箭实在太密,有几支擦着他手臂飞过,在油皮短衫上划开血口。

“疼不疼?”祁瑶急得去摸他伤口,却被他按住手:“先躲!”两人在石砖上打滚,撞翻了角落的青铜烛台。

祁瑶的银铃不知何时掉在地上,正随着箭雨震动,叮咚声里混着金属碰撞的脆响。

“左边第三块砖!”萧逸突然喊。

祁瑶顺着他目光看过去,见那砖面刻着朵六瓣花——和太医院密室的机关一模一样!

她咬着牙爬过去,用银针挑开砖缝里的泥,用力一按。

“咔——”

石厅突然安静下来。

祁瑶抬头,就见最后一支箭停在离萧逸后颈半寸的地方,箭头还在微微颤动。

她浑身发软,这才发现自己膝盖磕在砖上,疼得钻心。

可不等她喘口气,萧逸突然闷哼一声——他左臂的伤口正汩汩冒血,血珠滴在地上,把青石板染成暗褐色。

“笨蛋!”祁瑶急得掉眼泪,手忙脚乱从药囊里翻金疮药。

她的手指在发抖,倒药粉时撒了一半在萧逸衣襟上,“让你穿软甲你偏不!

现在好了……”

“不疼。”萧逸用右手托起她下巴,拇指抹掉她眼角的泪,“我疼不疼你还不知道?

上次被马蜂蜇了二十多个包,我都没皱过眉头。”

祁瑶破涕为笑,用纱布裹住他伤口时故意扯得紧了些。

萧逸倒抽冷气,却趁机攥住她手腕:“瑶瑶,你手怎么这么凉?”

“还不是被你吓的。”祁瑶嘴上凶,却悄悄把冻得发红的手往他怀里塞。

两人正挨着,石厅地面突然传来“轰”的闷响。

祁瑶抬头,就见祭坛四周的地砖裂开,涌出赤红的火焰,像无数条火蛇吐着信子,瞬间把石厅变成了蒸笼。

“抱好我!”萧逸大喝一声,光剑的光晕暴涨到一人高。

他抱着祁瑶退到祭坛边,护盾外的火焰舔着光壁,发出“滋滋”的声响。

祁瑶能感觉到他胸膛剧烈起伏,额角的汗滴在她发顶,烫得她鼻尖发酸。

“萧逸……”她仰头看他,发现他眼底泛着血丝,“你要是撑不住……”

“撑得住。”萧逸低头吻了吻她眉心,“我要是撑不住,谁背你走十里?”

火焰烧了盏茶时间才渐渐熄灭。

萧逸的护盾淡了又淡,最后“啪”的一声碎成光点。

祁瑶这才发现他后背的衣服全被汗浸透了,贴在身上像片湿叶子。

她刚要说话,祭坛上的水晶球突然发出嗡鸣,蓝光更盛,连石厅墙壁的图腾都跟着亮了起来。

“是它在召唤。”萧逸擦了擦脸上的汗,光剑指向水晶球。

剑刃与蓝光相触时,发出清越的鸣响,“禁制……应该是用灵力设的。”

他深吸一口气,光剑凝出三道虚影——正是那日对付水怪的“三才斩”。

虚影划破空气,却在触及禁制时被弹了回来,在石墙上击出三个焦黑的洞。

萧逸踉跄两步,嘴角溢出血沫。

“别硬来!”祁瑶扑过去扶住他,用帕子擦他嘴角的血,“禁制……禁制可能要两个人的力量。”她想起银铃还在地上,捡起来时发现铃铛表面浮着层蓝光,“萧逸,你看!”

萧逸盯着银铃,又看看水晶球,突然笑了:“上次山贼打劫时,你说这银铃是从他们头领身上顺的。

现在想来,那头领腰间挂的玉佩,和祭坛图腾上的一模一样。”他握住她的手,“瑶瑶,把银铃贴在禁制上。”

祁瑶依言上前。

银铃刚碰到蓝光,水晶球突然剧烈震动,禁制泛起层层涟漪,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

萧逸趁机挥剑,三道虚影这次没被弹开,而是融进了涟漪里。

蓝光骤暗,禁制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再加把劲!”祁瑶喊。

她摸出银针,在自己指尖扎了一下,血珠滴在银铃上。

铃铛发出清越的长鸣,禁制裂痕瞬间扩大。

萧逸大喝一声,光剑全力刺出——

“咔嚓!”

禁制碎成星屑。

萧逸握住水晶球的刹那,蓝光如潮水般涌进他体内。

他浑身剧震,瞳孔变成幽蓝色,光剑的光晕竟涨大了三倍,连石厅的灰尘都被卷到空中,在光晕里跳起了舞。

祁瑶被气浪掀得后退半步,却笑着张开双臂。

萧逸的目光恢复清明时,正看见她站在光里,发梢沾着星屑,像朵开在银河里的花。

他低头看看掌心的水晶球,又看看她,突然把她抱起来转了个圈。

“重了?”祁瑶捶他胸口。

“轻了。”萧逸埋在她颈窝里笑,“我现在能背你走二十里。”

石厅外的雾气不知何时散了。

两人相携走出甬道时,夕阳正把森林染成金红色。

祁瑶的银铃不再震动,却在她掌心暖融融的,像块晒过太阳的玉。

萧逸的光剑仍泛着蓝光,却比之前柔和了许多,像是多了层温柔的膜。

“回镇里吧。”祁瑶说。

“回。”萧逸应着,却没急着走。

他望着远处渐起的炊烟,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现在他能清楚感觉到,水晶球的力量正顺着血管流动,像条温驯的小蛇。

镇子里的灯火亮起时,两人走到了林边。

祁瑶突然停步,转身望着森林深处。

那里的雾气又漫了上来,可琴音已经消失,只余下松涛声,像谁在轻轻说“回”。

“萧逸。”她拽了拽他袖子,“你说这力量……”

“不管是什么。”萧逸把她的手揣进自己怀里,“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晚风卷起祁瑶的发带,带着两人的影子往镇子方向飘去。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咚——”的一声,惊起数只夜鸦。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镇东的茶楼里,有个穿玄色锦袍的男人正望着林边的方向,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盏底刻着朵六瓣花,与祭坛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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