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掌柜此刻那胆小如鼠的模样，孟训眼中露出一抹轻蔑。
就凭他这胆子，竟然还敢在方家当内鬼。
今儿个是被他给发现了，如果是被方长林或者是方载发现了，估计怕是要直接被乱棍打死。
别看方载平日里看起来和蔼可亲，可既然能够将方家经营到今天这样的家业，方载的手段自是常人难以想象。
方长林虽然是坐诊的大夫，但也是方家老二。
这两个人可以说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一个负责管理方家的产业，另一个则负责行医救人，两兄弟可以说是名利双收。
估计刘掌柜在方家这段时间，应该没少受到方家的照顾，没曾想竟然是个吃里扒外的人。
“低声些，难道你就不害怕被别人听见吗？”
刘掌柜确定四下无人听见，这才暗自松了口气，但同时看向孟训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埋怨。
事已至此，两个人算是直接挑明了，自然也没有必要继续装下去。
只是，刘掌柜始终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暴露了。
“你到底是如何确定是我的？”
只见孟训淡然一笑，颇为自信。
“我自然是有我自己知晓的方法，但是说实话，我还真的没有想过这方家的内鬼竟然会是你。”
“看样子常二爷让你做的事情，应该是和我一样吧。”
面对孟训的询问，刘掌柜先是一愣，但很快淡淡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
“我在方家多年，当然是受到方家的照顾，但奈何却是受命于常二爷。”
“但是我和你之间还是有所不同。”
说话间，刘掌柜眼中多了几分轻蔑，似乎根本就没有把孟训放在眼里。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却知道孟训的来历。
“我在方家埋伏多年，可却从来都没听说过方清雅有什么娃娃亲。”
“你突然被接了回来，又被如此看重，想来应该是来头不小。”
面对刘掌柜此刻的询问，庄荣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顿时起了杀心。
孟训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庄荣不要动手因为眼前人对于他来讲还是有几分利用价值。
更何况现在外面街上人来人往，除了店里没什么人以外，谁也不能确保在这动手会不被任何人察觉。
“不过不管你是什么来头，既然已经进了方家的门，又和二爷合作，你就该知道自己是哪一边的人才对。”
“你我既然同侍一主，但也该各凭本事。”
刘掌柜是聪明人，他知道方载叱咤商界多年，是不会给自己女儿挑选一个废物的。
但孟训偏偏是个吊儿郎当的模样，别人或许信得他是个登徒子，可刘掌柜却知道孟训身份绝对不简单。
可即便如此，刘掌柜却依旧打算一条路走到黑。
眼看着对方直接挑明孟训也不再浪费口舌。
“那我也不跟你废话，和常二爷合作，我是实属无奈，但他要的东西我也确实是不知情，更不曾见过。”
“你也看见了，这药铺除了方长林以外，方载很少来，若东西真的是在这里的话，你待在方家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
“不过你放心，我可没有打算抢你风头的意思。”
说着，孟训直接坐了回去，双腿搭在桌子上，一副玩世不恭模样。
刘掌柜对他的话却半信半疑。
“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这话一出口，孟训直接笑出声。
看着孟训此刻笑得肚子都疼的样子，刘掌柜顿时觉得受到了侮辱。
果然如同孟训所猜想的那样，刘掌柜在方家蛰伏这么长时间，却始终没有得手。
所以常二爷这才打算让自己代劳。
刘掌柜知道常二爷杀人不长眼，为人凶狠残忍，自己一旦没了利用价值，那么最终的下场也是可想而知。
或许正是因为孟训的出现，才让他不得不铤而走险。
“我不知道那张药方对于你们来说到底有什么作用，我对此并不感兴趣。”
“我要的只是方家而已。”
话说到这里，孟训故意顿了顿，看向刘掌柜的目光更是异常凶狠。
“想让我不把你的身份捅漏出去很简单，你我二人合作，如何？”
面对孟训此刻的邀请，刘掌柜却明显有些犹豫。
他知道孟训身份不简单，在方载的面前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但同时他也知道孟训这个人属于两面三刀。
一方面想要方家的财产，同时又不希望得罪常逢春，像是他这样的人更加难以对付。
只是现在自己的把柄被对方捏在手上，就算是他不同意又能如何？
“你这是在威胁我。”
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刘掌柜异常愤怒，却又不得不向孟训低头。
孟训狂笑不止，不等刘掌柜反应，庄荣直接将人推到了孟训面前。
“说话不要那么难听，就算是我不威胁你，你觉得你又能活得了几日？”
刘掌柜忽然眉头一紧，一脸疑惑看向孟训。
“二爷交给你的任务，你无法完成，反倒是在方家混得风生水起。”
“这些年你在方家也捞了不少的油水，你难道以为二爷真的毫不知情吗？”
“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你要是再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估计哪天晚上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孟训的话让刘掌柜瞬间胆战心惊，过了片刻，直接跪在了孟训面前。
“请少爷提点。”
看到刘掌柜，这样的反应孟训十分满意。
这才是一条听话的好狗。
“你放心，日后我在方家还是要继续待下去的，身边正缺一个得力的人。”
“至于那药方，我会想办法替你弄到手，你拿回去交差就是，但是方家这里，你以后可就得听我的。”
事已至此，刘掌柜知道自己根本就没得选，无奈，只好应下。
从药铺回去的路上，孟训十分得意，没曾想就这么简单地将人给收拾了。
庄荣却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家公子为何非要留着这个人。
“这刘掌柜两面三刀为人十分狡猾，难道他不会出卖我们吗？”
如果真的和常二爷动起手来，庄荣有把握能够保护孟训全身而退，完全没必要将这样一个人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