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迷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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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玲的动作越来越缓慢,额头上流出豆大的汗水,仔细观察,能够看到她的肌肉正微微颤抖着,仿佛承受着某种极致的痛苦。

那些魑魅魍魉,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并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前来,而是隐藏在暗中盯着他们。

余良想了想,单手将自己护腕摘了下来。

这护腕是刻意找人定做的,只要摁下机关里面的匕首就可以猛的弹出,这么多年跟在余良的身边,也杀了不少的妖物,那上面的气息一阶妖物也得忌惮。

余良转身在杨胖儿惊讶不解的目光中,将护腕带到了她的手上。

“真正打起来,我可能没空管你,保护好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余良索性就站在阵法旁边,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杨胖儿摸索着自己手臂上的护腕,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余良的体温,“除了母亲,你是第二个对我好的人。”

说完,她像是想通了什么,微笑着和余良并肩而立,“你说他们什么时候会打上来?”

开启了天赋之后,杨胖儿也能看到那些平日里自己注意不到的存在。

余良有些诧异的挑眉看向杨胖儿,“你不怕?”

初次见面时,这小姑娘为了寻求庇佑,可是差点害的人名声扫地。

“我曾经听说书的,讲过一个关于将军的故事,当时觉得挺没意思的,现在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同。”

杨胖儿虽然年幼时生活不好,但活的还算是天真烂漫,平日里很喜欢听书,喜欢捉弄余良,看他脸上带了窘迫的神情,就像是发现了新天地一般。

余良收回自己的视线,淡淡的看向远方,“什么故事能让你念念不忘这么久?”

“说是一个将军,为了身上的责任去奔赴一场必败的战斗,在此之前,将军有一个心爱的女人,每日都会给那人写一封情书,后来那女人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便毅然决然的去追随那位将军的脚步,只说是,和他共享失败的感觉。”说到这里,杨胖儿可能觉得有些肉麻,耸耸肩膀之后继续说,“当然,咱们两个人强强联手,肯定会杀的那些邪祟,片甲不留。”

“咱们这叫共享胜利的感觉。”

杨胖儿说完这句话之后,自己先笑的开怀。

听她说了这么一通,余良表情有些无奈的挪开目光。

就知道杨胖儿听的那些故事,里面大多数都是痴男怨女的爱情。

亏的余良还曾期待过,杨胖儿能够带来什么新的思路。

此时,杨胖儿还沉浸在喜悦的情绪当中。

完全不知道在未来一段时间,她要和更多的“故事”作伴。

秋玲那边。

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超度了五个魂魄,她的速度很快,只是在最后一个时犯了难,抬起的脚步,就好像被人托住,无论她使用多大的力气,都无法踏在地面上。

前几具尸体所展现出来的信息不过是寥寥几笔,这最后一具尸骨绝对是最重要的,可同样也是最难缠的。

“杨姑娘,还请你过来帮忙。”

现在在阵法最中央,只剩下一具白骨,而其他白骨,在怨灵被度化之际,已经化为淤泥飘散而去。

“怎么做?”杨胖儿来到秋玲身边,张开手想要帮忙,却不知从何下手。

“在前面的反弹桌子上有一个银质的铃铛,你拿起来,每隔一次呼吸,便摇晃一次。”秋玲语气艰难的指导。

她娇小的身躯在此时摇摇欲坠,却不得不维持本来的动作,但凡有一个地方出错,那么就等同于前功尽弃。

距离得知最后的真相,仅仅只剩几步而已。

一定不能出事!

清脆的铃铛声骤然响起。

杨胖儿和余良只觉得精神一振,连带着周遭的浓雾都几乎全部散开。

巫族的传承铃铛,大多数都是祖辈传下来的,铃铛本身具备的能力无法想象,但还要看施展的人实力如何。

所以说这种铃铛就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这一回有了铃铛的协助。,秋玲的动作流畅不少,随着舞姿落幕,最后一具白骨化作淤泥。

秋玲索性直接盘腿坐在地上,随着她那双冰冷的眸子合起,周围的魑魅魍魉再也按耐不住,从各种地方扑来。

对于这些不入流的妖物,余良甚至没将自己的长刀抽出来,仅仅是用刀鞘,就能够将他们打到魂飞魄散。

甚至在打斗的过程当中,余良还有心情提醒,“现在这些东西大多数都是魂体,被我们统称为鬼,但并不是将其杀死,他就彻底的死亡了,你需要杀死他们很多次,才能够彻底消灭,人死成鬼,鬼死成聻,后是希,夷,直到最后才是虚无,才是真正的灰飞烟灭。”

正所谓斩草除根,就是要杀的他们彻底泯灭。

几个呼吸之后,那些山精野怪,一个个又再次瑟缩起来,他们想要一个轮回的机会不假,但绝不是建立在死亡之上。

都已经彻底泯灭了,何谈轮回?

“我看到了。”秋玲猛的睁开双眼。

只见她这双原本冷若冰山的眸子,此刻竟然血红一片。

“你看到什么了?”杨胖儿被她的目光吓了一跳。

却见秋玲缓缓的站起身子,“我知道为什么山神会暴怒了。”

“跟我来。”

说着,秋玲就率先走向山神大殿。

之前整个山神大殿都被黑气笼罩,他们无法进入其中,直到此刻,方才展露真面目。

余良冷冷的斜视一眼那些山精野怪。

这些不入流的小东西,平日里也不会下山去吓人,甚至有一些,还可以救人命,没必要对这些小家伙赶尽杀绝。

只要他们不上来捣乱。

确认这些山精野怪被吓到瑟瑟发抖,慌忙逃窜之后,余良这才转身跟上她们两个人的脚步。

大殿内。

秋玲恭恭敬敬的跪在满是灰尘的蒲团上,朝着山神叩拜,另外两个人有样学样,同样在秋玲一左一右完成叩拜动作。

“我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调查当年之事,不知您可还记得这个东西?”秋玲说到这句话时,从自己的包裹当中拿出来一枚玉佩,“这玉佩的另外一半在我母亲那里,当年的事情她也参加了,如果你想让一切都真相大白的话,请相信我。”

秋玲的母亲?

余良和杨胖儿闻言一愣。

秋玲根本不是朝廷派来的?

她母亲当年也参与山神献祭的事?

余良突然心中发闷,不由想到村子里那些言辞闪烁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