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良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脸上已经布满了如冰霜般的寒芒。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还是我替你们安排的别院,为何要如此对我?”
县令夫人戚戚哀哀的看着余良。
那副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让周围人顿时义愤填膺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呀?已经伤到县令夫人了,还不赶紧把刀放下来。”杨胖儿伸手去阻拦。
余良当然也注意到,县令夫人喉咙处已经有一条隐约的血线。
不过他并没有被杨胖儿的动作撼动。
只是继续维持着阴冷的目光,看着县令夫人,“难道真要我逼着你出原形不成?还是说你以为死了一个术士,就可以瞒过所有人了。”
余良的话让众人都摸不清头脑。
古县令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可偏偏自家夫人挟持在余良手中,古县令就算再怎么着急也无可奈何,不敢轻举妄动。
反倒是二狗朝着余良横眉冷对。
“我奉劝你赶紧把刀放下,否则的话,今天就算你是更夫,我也要扒了你的皮!”
余良从二狗的身上感到浓浓敌意。
他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后者,只不过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因此受到任何转变。
他们的行为早就已经被周围的护卫看到,纷纷围了过来。
杨胖儿看到此情此景,顿时慌张的攀附在余良的肩膀上,压低声音提醒,“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很多人都围过来了。”
“这位小兄弟,我能够体谅你此时此刻的心情,但是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县令夫人的声音一如往常,平缓而又顺畅。
只是她的那双眸子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仿佛是在挑衅余良。
能奈我何?
余良知道,如果今天自己不把这县令夫人逼的现出原形,恐怕众人都会因此而针对他。
至于县令夫人口中所说诅咒?余良以为那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秋玲的尸体身上并没有出现任何诅咒的痕迹,死亡之后,她的尸体和常人无异。
也正因如此,余良以为,秋玲是被妖所杀。
“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余良低声说了一句。
随后,从后腰腰带处扯下铃铛。
这铃铛还是秋玲的遗物之一。
之前她就曾经使用过,以此来震慑那些怨魂。
除此之外,这个铃铛还有其他效用。
此刻,他在余良的手中不断发出叮铃铃的声音。
放在常人耳中,更像是雨滴凄凄,带来一阵阵清爽感。
可放在县令夫人的耳中,就如同九霄神雷。
直接县令夫人面色大变,凄惨的嚎叫一声。
此刻,余良的刀已经重新入鞘。
众人在松了一口气之余,又被惊变的县令夫人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只见县令夫人双手抱着耳朵,面色狰狞,不断发出惨烈的叫声,最后,她那双耳朵竟然变得又尖又长。
“这是什么东西?”古县令惊慌失措的大喊了一声。
甚至就连二狗都双眼无神的盯着县令夫人。
众人下意识的跳到了余良的身后。
“现在你是不是应该说一说自己都做了什么?从一开始我就察觉到你身上不对劲,只不过你通过某种手段掩盖了自己身上的妖气,所以我才第一时间没能判定,而今日不知出何原因,你身上的妖气竟然没有被掩盖住。”
余良镇定的说着。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县令夫人。
双手捂住耳朵,企图掩耳盗铃的县令夫人更加惊慌失措,“大人饶命,我愿意全部都告诉你。”
县令夫人第一时间服软,唉声唉气的说着。
这让余良的肌肉明显放松不少。
“说。”
仅仅是一个字,却夹杂了如同山岳般的压力。
县令夫人咽了口唾沫,怯懦的看着眼前众人。
她似乎在斟酌着要如何开口。
大概过了三个呼吸的时间,县令夫人骤然转身一掌拍出。
只见她那双毛茸茸已经化作利爪的双手,将原本处于她身后的护卫拍飞出去。
紧接着,整个人都匍匐在地,双手着地直直的窜了出去。
“妖怪。”
“真的是妖怪。”
“那真正的县令夫人去哪里了?”
直到那道身影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人才从惊讶的思绪当中回过神来。
这时便开始议论纷纷。
仿佛之前对余良的针对都不存在过似的。
杨胖儿在一旁愤愤不平的撇嘴。
刚刚维护县令夫人的是他们,而此时此刻恐惧的也是他们。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所谓的县令夫人,就是杀死秋玲的罪魁祸首,秋玲的尸体上有着利爪的痕迹,所以一开始我就怀疑她的死亡和妖物有关系,只是没有想到,妖物竟然胆大到如此地步。”
余良在说这些的时候,转头看向人群当中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
他直直的走上前去,眼睛一直锁定在那个男人的身上。
“戏看了这么长时间,你是不是应该也站出来了?”
余良能够从这个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一丝丝的妖气,只不过非常薄弱。
最关键的是,这个男人身上的正气更加充足。
所以说只可能是在和妖物,接触的过程当中沾染上的。
男人叹了口气,向余良一拱手,而后面向众人开口道,“我乃朝廷派来的新任更夫‘庹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