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的短刀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刀刃上淬了毒——而且是专门针对混沌之力的锁灵毒。
跑！颜如玉拽着我往后一甩，自己迎了上去。她的妖力在掌心凝聚成一柄血色短刀，和黑袍人撞在一起，火花四溅。
我没动。
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
右臂的血须像疯了一样扭动，贪婪地吸收着周围的灵气，甚至开始反噬我的经脉。皮肤下的金色液体沸腾般翻滚，每流动一寸，都带来撕裂般的疼痛。
小子！老墨的声音在我脑海里炸开，别让那玩意控制你！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里漫开，勉强拉回一丝清醒。可就在这时——
**何必抵抗？**
那个声音又来了。
混沌本源的声音。
眼前一黑，我又回到了那片虚无的空间。
混沌本源——另一个我——就站在不远处，嘴角挂着玩味的笑。
外面的战斗毫无意义。他缓步走近，你赢不了幽冥殿，也控制不了血须。
闭嘴！我攥紧拳头，却发现自己的手指正在变得透明。
看，你连在这里维持形体都做不到。他轻笑，承认吧，你需要我。
我猛地扑上去，一拳砸向他的脸——
他轻松侧身避开，反手扣住我的手腕。触碰的瞬间，我的手臂竟开始同化成黑暗！
你本就是我。他低语，何必自欺欺人？
就在我的意识即将再次沉沦时，一道金光突然撕裂黑暗！
滚出去！
老墨的残魂不知怎么闯了进来，浑身缠绕着锁链，手里却举着一盏摇摇欲坠的魂灯。灯光所照之处，黑暗如潮水般退去。
混沌本源脸色骤变：塔灵？！你竟敢——
少他妈废话！老墨一脚踹在我背上，小子！用葬渊剑意砍他！
葬渊剑意？
我愣了一瞬，随即福至心灵——对了，古剑认主时的那股剑意！
闭眼，凝神，想象剑锋斩断一切的锐利——
唰！
一道血色剑芒凭空浮现，狠狠劈在混沌本源身上！
他惨叫一声，身体被斩成两半，却并未消散，而是化作黑雾重新凝聚。
没用的。他冷笑，只要混沌种子还在，我就——
老墨突然把魂灯砸了过去：那就烧了它！
魂灯炸裂的瞬间，金色的火焰席卷了整个空间。混沌本源在火中扭曲嘶吼，而我则被一股巨力推了出去——
噗！
现实中的我喷出一口血，单膝跪地。右臂的血须突然僵住，随后如潮水般缩回体内，只在皮肤下留下淡淡的金纹。
秦灭生！颜如玉的声音传来。
我抬头，看见她浑身是血，脚边躺着黑袍人的尸体。她的妖刀插在对方心口，刀身已经布满裂痕。
你……没事了？她喘着气问。
我还没回答，老墨虚弱的声音就在脑海中响起：
别高兴太早……我只是暂时压制了混沌意识。
想真正控制它，你需要……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
而我右臂的金纹，突然微微发烫——
**契约已成。**
颜如玉走过来，刚碰到我的肩膀就触电般缩回手：你的身体……
我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影子——
正在诡异地扭曲，渐渐形成一座微缩的黑塔轮廓。
塔尖处，一颗金色光点缓缓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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