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尘卷着枯叶拍在苏瑶脸上，她反手挥出软剑，与阿依娜的弯刀撞出一串火星。虎口震得发麻，她咬牙将剑身下压，却被对方蛮力逼得连退三步。
“就这点本事？”阿依娜扯下脸上的面罩，露出刀疤纵横的脸颊，“当年你兄长死在我刀下时，可比你挣扎多了。”
这句话像把烧红的铁钳捅进苏瑶心口。记忆里兄长浑身浴血的模样突然清晰，她低吼一声，软剑如灵蛇般直取对方咽喉。阿依娜侧身躲过，刀锋擦着她耳畔划过，削断几缕青丝。
“小心！”萧逸尘的呼喊从左侧传来。苏瑶本能后仰，三支箭矢贴着她鼻尖飞过，钉进身后的土墙。转头望去，数十名北狄骑兵已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弯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别分心！”阿依娜趁机欺身上前，刀锋直劈面门。苏瑶旋身避开，软剑缠住对方刀柄猛地一拽。阿依娜重心不稳，轰然倒地。苏瑶的剑尖瞬间抵住她咽喉，却在这时，一道破空声从斜刺里袭来。
她本能偏头，箭矢擦着脸颊飞过，在皮肤上划出一道血痕。阿依娜趁机翻身滚出剑圈，大笑道：“苏瑶，你以为只有你有帮手？”
马蹄声由远及近，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刘公公拄着鎏金拐杖迈出，身后跟着二十余名带刀侍卫。他手中把玩着先帝遗诏，三角眼里闪过阴鸷：“苏姑娘，别来无恙啊。”
苏瑶瞳孔骤缩。这张脸她做梦都想撕烂——当年就是这个阉人篡改遗诏，将本该属于二皇子的皇位送给了暴君。如今二皇子生死不明，她背负着满门血仇流浪至今。
“是你！”苏瑶的声音冷得能结冰，软剑指向对方咽喉，“把遗诏交出来！”
“交出来？”刘公公尖笑两声，将遗诏在她面前晃了晃，“你以为这破纸能翻案？当今圣上的铁骑踏平你们苏家时，怎么没见你拿它说话？”
萧逸尘突然挡在苏瑶身前，长弓对准刘公公：“老东西，再废话一句，我射穿你的喉咙。”
“就凭你？”刘公公打个响指，侍卫们齐刷刷抽出长刀。其中一人抛出铁链，直取萧逸尘手腕。苏瑶挥剑斩断铁链，余光瞥见阿依娜已悄悄绕到她身后。
“小心背后！”萧逸尘的警告迟了一步。阿依娜的弯刀狠狠劈来，苏瑶转身格挡，却被对方一脚踹在胸口。剧痛袭来的瞬间，她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声响。
“现在知道疼了？”阿依娜踩住她手腕，弯刀抵住她脖颈，“当年你兄长跪在我面前求饶时，可比你狼狈多了。”
苏瑶突然笑出声，嘴角溢出鲜血：“就这点本事？”她猛地抬腿踢向对方膝盖，趁阿依娜重心不稳的刹那，翻身夺过弯刀。刀锋抵住对方咽喉时，她声音冷得像冰：“告诉我，二皇子在哪里？”
“做梦！”阿依娜突然咬破舌尖，将血水喷在她脸上。苏瑶本能闭眼，再睁眼时，阿依娜已滚到刘公公身后。
“杀了他们！”刘公公尖叫着躲进马车，“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喊杀声四起。苏瑶抹去脸上血水，与萧逸尘背靠背站定。软剑在掌心翻转，她盯着远处的马车，眼中燃起复仇的火焰：“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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