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要把万鱼县百姓迁去桃花县?”
“回禀二皇子,千真万确。前些日子,派了好多士兵押运物资,光是萝卜种子都拉了两马车。”
二皇子身着一袭暗纹黑袍,放下手中折子,眉头紧蹙。“父皇近日总是夸赞他,体恤百姓,心系天下。
这次若是成功解决边壤动乱,安置好难民。那他的太子之位,便又稳了三分。
他如今势大,若不折损他几分,这储君之位恐怕难再易主。
你可有良策?”
心腹赵全躬身而立,眼里透着狠戾,拱手道:
“殿下,听闻太子途径梨花村时遭遇了刺客,想必还有多方势力想将他除之。
我们暂可不必动手,切让鹬蚌之争,坐等得利。”
二皇子鹤辛轩勾起一抹冷笑:
“也对,沙河县,万鱼县贼乱入,何等凶险。太子能否活着回来,都还不一定,确实不必操之过急。”
“只是听闻,太子和一商户之女勾搭上了。”
“还有这事,只是商户之女?”
“对,把柳将军之女晾到一边,和商户之女同床共枕。”
“备马,前去将军府,本殿有要事与柳将军商议。”
“是,殿下。”赵全速速退下,留鹤辛轩在房内踱步。
窗外阴风阵阵吹得窗户沙沙作响,仿佛隐忍着一场即将来袭的狂风暴雨。
未时将过,申时渐近。
厚云如墨,沉甸甸地压着万鱼县。
大街小巷弥漫着一股烟火味,行人脚步匆忙,昏沉天色下,人人自危。
“要是贼寇敢来,我就和他拼了!”王麻子紧拽着手里的两把菜刀,看着整个人都在发抖的赵三。
“我一锄头挖下贼人的脑袋……当凳子坐!”
“你看你抖得跟落水狗一样,还敢杀贼寇。”
“我只是太紧张了,贼寇真是敢靠近我妻儿,你看我敢不敢举起锄头。”
“得了吧,人家又不是地里的土豆,等着你挖。”王麻子把菜刀别在腰间,拉着赵三往前走了两步。“瞧见没,全是官兵。”
“这才好啊,官兵越多,贼寇越不敢来。”
“你错了,正是因为官兵越来越大,戒备越来越森严,才证明,有事情!
指不定要来多少贼人,官家才这般布控。”
“完了完了,不知道多少人又要家破人亡了。”
“反倒是难民所相对安全了不少,铁门紧闭,高墙围着。”
“咋啦,你又想进去了?之前生怕别人出来,现在又羡慕起了。”
“罢了不说了,都是命。”
两人靠在墙上,目光呆滞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几只蝼蚁,艰难的从水洼里挣扎而起。裹着泥浆,朝蚁巢奔去。
县衙后堂,残阳透过门窗,落下几丝暗黄。
师爷身着青衫,扇着蒲扇,看了眼进来的刘衙役。“一切都布控好了?”
刘衙役会意,走近压低声调:“万无一失,太子殿下还组织百姓,操起家中的锄头菜刀做傍身。”
师爷眯起眼:“县令去哪里了?”
“午宴过后,就一直未见他身影。”
“到处都找遍了?”
“连茅坑都翻了翻,也不见县令大人。”
“罢了,他定是吓得躲起来了。”忽地,师爷站起来,神色大变。“不好,中计了!”
“怎了师爷,中啥计了?”
“县令不可能躲起来,他在怕什么呢?殿下为何突然布控,这并不是他口中的未雨绸缪,而是准备殊死一战!”
目光交汇间,二人似都明白了什么。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师爷面色铁青,推了一把刘衙役,大喊道:“快走!”
“还想往哪儿走!”白县令怒目圆睁,领着众人冲进后堂,一挥手。“速速将他们拿下!”
师爷和刘衙役被围在白花花的刀刃之中,两人面面相觑,眼睛里燃起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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