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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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俩插翅难逃,还不束手就擒!”

“县令此话何意?”师爷上前两步,“我和刘衙役犯了何事,竟这般兴师动众,刀剑相对。”

白县令突然仰天大笑,“还在装,还在演!你们二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和贼寇勾结,狼狈为奸。”

“冤枉啊大人,我们怎会和贼寇勾结!”刘衙役有些害怕的摆着手,紧捏着手里的刀鞘。“师爷为沙河县做了这么多事情,用稻草人吓退贼寇救下雨朦小主,还修筑那么好的平安斋安顿难民。”

“只不过是障眼法罢了!”鹤之颜从屏风后面走出,左手拿着血书白布,右手拉着小牛的手。

“殿下有何证据,证明我们与贼寇勾结?”

“师爷,你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鹤之颜摇了摇头,手中的白布轻颤。“这是贼寇亲手写下的血书————‘衙门有官贼,酉时寇出穴’!”

师爷捡起自己的蒲扇,故作镇定的梗着脖子:“寥寥几字,何以证明官贼就是我和刘衙役?”

“师爷让白县令扩建了不少屋子,暗自修筑了错综复杂的密道暗门。

今日如意姑娘发现了其中一处,桌子上正好有张纸,上面留有笔墨——今日酉时,不留活口!

经字迹对比,正是师爷所写。”

“定是栽赃陷害!”师爷瞪大眼睛,“官贼故意临摹,好诬陷于我!”

“还在狡辩,为何贼寇烧杀抢掠,唯独不来县令府?是怕了这些个衙役?

他们可是把万鱼县衙门一锅端的贼寇,怎来了更富有的沙河县,却对县令府网开一面了?”

“定是怕伤了官贼!”刘衙役插话道,眼神闪躲。“这也不能指明,就是怕伤了师爷与小的,其他官家竟有嫌疑!”

“不见棺材不掉泪!”鹤之颜一拍手,勇宁军统领郭不易一个飞身,扯开刘衙役的衣领—————‘贼’字刺青赫然在目。

“看吧看吧,证据确凿!”白县令扶着头上欲坠的官帽,来回踱步。“我就说,这贼寇也是奇了怪了,县令府这么大块肥肉不吃,天天去啃百姓的骨头,原来是怕伤了官贼!”

“你这个草包县令,只知道吃喝玩乐,平日里啥事不管,现在倒是威风起来了!我呸!”

“刘衙役你自甘堕落,与贼寇勾结,还骂起本官来了!”

“要不是你这般无能,我也不会投靠贼寇!”刘衙役拔出刀,大喊一声。“我要杀了你这窝囊废垫背!”

刚上前两步,便被郭不易一剑刺穿胸口。

“你们………都得死………”刘衙役口吐鲜血,手里的刀随他一起,滚落于地。

师爷吓得一哆嗦,没了往日的胜券在握。“我可不是官贼……我身上没有刺青!”

“刺青只是小喽啰纹的,你这种大人物岂用得上?”

“殿下口口声声说小的是官贼,可有铁证?”

“师爷,你足智多谋,本殿很是欣赏。可你走错了道,随错了主。”鹤之颜无奈叹息,“今日吾寻遍了县令府,也未见着一只老鼠。难道老鼠都饿死了?不然。”

“殿下到底想说什么!小的听不懂!”

“你听得懂!”鹤之颜上前一步,与师爷对峙而站。“因为老鼠都跑到你为贼寇挖的地道去了!”

众人听闻,皆不震惊,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殿下,你说衙门下还有地道!”白县令大惊失色,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没错,吾和沈副统领拿着馒头去了衙门后院,结果好几只老鼠蹿出来。

但是围着馒头转了两圈不吃,一个个胖乎乎的,是嫌弃上了。吾便顺着老鼠都踪迹,找到了一小洞。”

“难道老鼠是从地道跑出来的?”

“白县令所言正是,这县令府下盘根错节,有着无数暗道,藏匿着数不尽的贼寇!”

“贼寇!”白县令的官帽总算给吓掉了,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我总纳闷,这贼寇怎么总是东冒一波,西冒一波的。

原来是躲在县令府了,真是防不胜防呀!”

“可是殿下,这与小的有何干系?”师爷扇着蒲扇,发鬓一些散乱。

“干系可大着了!你将花厅改成了仓库,而仓库里的暗门就通往了地道,贼寇饿了就直接搬走粮食,在地道烹煮!

真是好一盘棋,步步为营。

今日酉时,他们便要倾巢而出,和外面的贼寇来个里应外合。”

“哈哈哈哈哈哈今日你们谁都别想活着出去!”师爷终于不装了,忽地大笑几声。“城中井水早已被投毒,你们过不了多久便会浑身发软四肢无力。

活脱脱地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你别高兴得太早!殿下早知你们诡计,已将解药混入解暑茶,分于全城百姓。”沈飞舟指了指小牛,“这个小娃娃是万鱼县逃来的难民,他的家人被半路上的贼寇杀害,就他活了下来。

他亲耳听到贼寇下毒之事,你以为你的计划百无一疏,其实当你屠戮妇孺老幼时,便注定了败局!”

“闭嘴!闭嘴!”师爷大怒,丢掉蒲扇。“一个小娃娃竟毁了我精心设下的局!可笑,真是可笑!

不过,酉时将至,你们都死期快到了!”

“师爷,暗道里的那帮臭老鼠,吾已用一把火烧得四处乱窜,溃不成军。

而外面赶来的臭老鼠,也将被一网打尽!

是你们的死期快到了!”

“狗太子!拿命来!”师爷恼羞成怒,袖口暗动,藏在袖中带毒的匕首,飞向鹤之颜。

“护驾!”沈飞舟惊恐的大喊着,“保护太子!”

郭不易飞身而出想要挡住匕首,却还是慢了一步。

“咻”地一声,师爷倒地而亡。

千钧一发之际,是藏在房梁上的柳如意射出利箭。将师爷胳膊穿透,匕首才有所偏离,只是刺中了鹤之颜的袖袍。

有惊无险。

混乱中,鹤之颜抬眼看着房梁上的柳如意。

仿佛一切都静了下来,慢了下来,无数浮影中,柳如意也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四目相撞,两人都情绪复杂。

只见柳如意眉眼如霜,唇角偏偏勾起一抹戏谑。

鹤之颜攥紧着手里的血布,不知该谢她的救命之恩,还是怪罪她毁了自己活捉师爷的好机会。

“殿下!殿下!贼寇杀来了!”

身中数箭的衙役刚喊完,便倒地不起,抽搐中吐着大口毒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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