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会结束后的深夜，农佳站在酒店28层的落地窗前，西装内袋里的喜糖纸还硌着心口。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他微扬的嘴角——日内瓦的天气预报显示明日晴，而系统新解锁的“淡水鱼基因优化”模块图标，正像颗星星在界面里跳动。
座机突然响起，惊得他指尖一颤。
接起时，林昭雪的声音带着刚从睡梦中被拽起的沙哑：“农佳，我邮箱炸了。日本商社的代理协议、韩国超市的年度采购单，还有德国有机食品协会的认证申请……”她停顿两秒，背景里传来键盘敲击声，“刚转发给你，你先看。”
农佳点开邮箱的瞬间，手机、平板同时震动。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淡蓝色光屏，无数订单信息如数据流般滚动：“检测到国际订单量突破临界值，已启动‘国际市场对接’功能。”他盯着屏幕上自动生成的各国进口法规适配方案——欧盟的兽药残留标准、北美对动物福利的认证要求、东南亚的冷链时效限制，每个国家的适配条款都被拆解成绿色进度条，下方还跳出智能分配的生产批次与物流路线。
“这系统……”农佳指尖抵着下巴，瞳孔微微收缩。
三个月前他还在村里的牛棚数草料，如今系统竟能精准对接全球贸易规则。
窗外的城市灯火渐次熄灭，他却越看越清醒——订单里有日本和牛协会的“打脸”式合作，有德国百年肉企的“求带飞”条款，甚至还有加拿大牧场主的“技术入股”申请。
凌晨五点，农佳的手机再次震动。
林昭雪发来视频邀请，她发梢乱翘，眼下挂着青黑，身后是贴满工厂分布图的白板：“我联系了省内三家合作屠宰场，两家愿意连夜改造生产线，但设备升级需要资金。”她点开一份文件，“张处长说农业部特批绿色通道，今早九点开协调会。”屏幕里突然传来男声：“林技术员，山东的王厂长说他们能腾出两个车间，但要签保价协议！”
农佳捏了捏眉心：“保价可以，但必须加质量对赌条款。”他望着系统里实时更新的“产能预警”——红色警报在“澳洲”“中东”订单旁闪烁，“昭雪，让财务把近三年的养殖成本数据调出来，系统需要这些参数做智能排产。”
七点整，酒店餐厅。
赵博士端着咖啡撞开玻璃门，白大褂衣角还沾着实验室的饲料碎屑：“农老弟！我昨晚想了一宿。”他把平板电脑拍在桌上，屏幕里是“国际畜禽遗传改良联合实验室”的提案大纲，“咱们的技术不能只闷头生产，得牵头定标准！我联系了荷兰瓦赫宁根大学、巴西圣保罗畜牧所，他们都对基因优化模块感兴趣。”
农佳快速扫过提案，目光停在“绿色养殖技术标准化”那行字上。
他想起展会上澳洲教授核对数据时的震撼眼神——技术壁垒，从来都是掌握标准的人筑的。
“这个实验室，农业部那边需要我去谈吗？”他把平板推回，“你牵头，我让系统开放基础数据接口。”
赵博士的眼镜片突然蒙上雾气。
他抓起咖啡猛灌一口，烫得直吸气：“我这就改提案，十点前发到张处长邮箱！”转身时撞翻了糖罐，砂糖在桌布上撒出个歪歪扭扭的“中”字。
同一时间，三公里外的商务酒店里，罗伯特·怀特正把手机砸向墙面。
“什么叫‘数据链完整’？”他对着电话咆哮，西装领口大敞，领带歪在锁骨处，“用非传统育种方式养出来的牛，怎么能算‘天然’？你们必须以生物安全为由……”电话那头传来官员的推诿，他抓起冰桶里的威士忌猛灌，琥珀色液体顺着下巴滴在定制西裤上。
“垄断？”他嗤笑一声，酒瓶砸在迷你吧台上，“是他们先抢了我们的蛋糕！”
上午九点，农佳的会议室。
安娜踩着细高跟推门而入，浅金色卷发在肩头跳动。
她怀里抱着烫金封皮的文件，封面上印着欧盟食品安全局的徽章：“农先生，这是正式核准函。”她摘下白手套，指尖在“长期供应协议”的签字栏顿了顿，“我们做过盲测，贵方牛肉的大理石花纹评分比黑金和牛高17%，重金属残留……”她抬眼笑了，“检测报告上写着‘未检出’，这很重要。”
钢笔落下的瞬间，系统提示音在农佳耳边炸响：“检测到国际合作深化，已解锁‘全球疫病联防联控’进阶功能。”他望着界面里新增的“跨国疫情预警地图”，突然想起三个月前论坛上罗伯特用刀叉敲着牛排说“中国养不出A5”的模样。
此刻，安娜的钢笔尖还沾着蓝黑墨水，在“欧盟”两个字上晕开一小片。
傍晚，农佳回到临时办公室。
墙上的世界地图已被红色小旗插满——日本、韩国、德国、加拿大、意大利……最东边的小旗还带着胶水未干的潮气。
系统界面浮在地图上方，“全球订单优先级智能调度”的模块正在闪烁，像某种蓄势待发的光。
他伸手触碰最近的那面小旗，是日内瓦淡水鱼养殖联盟的合作意向。
窗外的晚风掀起桌上的提案，赵博士的字迹在纸页间跳跃：“联合实验室，标准制定权……”
手机震动，是林昭雪的消息：“扩产方案通过了，下个月就能投产。”
农佳望着满墙的红色标记，喉结动了动。
系统的光映着他的眼睛，那里有团火正在烧——比三个月前更旺，比展会的掌声更烫。
“这只是开始。”他轻声说。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全球订单复杂度升级，建议启动‘智能调度’功能。”淡蓝色的光漫过世界地图，将所有红色小旗连成闪烁的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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