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的潮气裹着腐肉气息从门缝渗出时,苏晴正举着镶钻手机反复拨打周铭的号码。听筒里机械的女声第三次提示关机,她烦躁地扯了扯香奈儿套装的领口,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硌得生疼——那是周铭上个月刚送的定情物,戒圈内侧还刻着她名字的缩写。
别墅外爬满常春藤的铁艺围栏锈迹斑斑,苏晴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跨过倒伏的信箱。三天前送来的报纸还散落在台阶上,头版照片里她和周铭在慈善晚宴举杯的笑容,此刻被雨水泡得模糊变形。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福尔马林与烂水果的腥甜扑面而来,玄关处的水晶吊灯蒙着层灰绿色的黏液,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荧光。
周铭?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客厅回荡,尾音被二楼传来的滋滋声吞没。楼梯转角的婚纱照歪斜地挂着,照片里肖雅温柔的笑容被泼上了黑色颜料,玻璃镜框上还粘着几根半透明的虫丝。苏晴的心脏猛地收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想起上周在医院撞见肖雅时,对方盯着她肚子阴恻恻的眼神。
地下室的铁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的幽绿光芒将墙面照得如同停尸间的冷光灯。苏晴扶着墙缓缓蹲下,从手提包里摸出防狼喷雾。当她用高跟鞋尖顶开铁门的刹那,腐臭味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她掀翻在地。眼前的景象让她瞳孔骤缩——曾经意气风发的周铭被铁链吊在天花板垂下的钢钩上,腹部肿胀到近乎透明,肚脐处凸起的肉团足有篮球大小,正随着呼吸缓慢搏动。
肉团表面布满蜂巢状的孔洞,每一次起伏都有小指长的幼虫从中钻出,它们半透明的躯体泛着诡异的蓝光,口器开合间发出尖锐的嘶鸣。周铭的皮肤布满蚯蚓状的凸起,那些凸起沿着血管的走向蔓延至脖颈,在锁骨处汇聚成蠕动的肿块。他的头无力地垂落,半睁的双眼中爬满血丝,嘴角裂开至耳根,露出一排被啃噬得参差不齐的牙齿。
不...不可能...苏晴踉跄后退,后腰撞上一旁的金属实验台。台面上摆放着数十个密封玻璃罐,罐内浸泡着不同生长阶段的胚胎——有的裹着半透明卵膜,有的已经长出扭曲的肢体,它们的眼睛都是空洞的黑色窟窿,漂浮在浑浊的福尔马林液体中缓缓转动。其中一个玻璃罐突然剧烈摇晃,里面的胚胎张开布满尖牙的嘴,对着她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周铭腹部的肿块突然爆裂,数以万计的幼虫如黑色浪潮席卷而来。苏晴尖叫着转身逃跑,却被突然伸出的钢索绊倒。她跌进身后的培养池,墨绿色的液体立刻漫过头顶。池底堆积的人体组织碎片缠住她的四肢,腐烂的手指从淤泥中伸出,指甲缝里嵌满虫卵。无数幼虫顺着她的耳道、鼻孔和张开的嘴巴钻入,钻心的剧痛让她在水中疯狂挣扎,池水泛起的泡沫里混杂着血丝和细碎的虫体。
黑暗中,肖雅的笑声从角落传来,带着某种病态的愉悦:欢迎来看我们的宝宝出生。苏晴在窒息前最后一刻,看见肖雅苍白的脸从阴影中浮现,她胸前挂着的骨瓷瓶正在发光,里面蛰伏的母虫探出触角,发出满足的嗡鸣。而周铭空洞的眼窝里,不知何时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幼虫,正随着他爆裂的腹部一同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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