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的潮气像黏腻的蛛网笼罩着云锦花园,23栋201室的百叶窗始终低垂,将整户人家裹进密不透风的黑暗里。一楼住户王阿姨捏着鼻子敲开物业办公室的门,手里塑料袋装着从自家雨棚清理出的黑色黏液:这都第三回了!楼上天天往下淌脏东西,闻着比腐肉还恶心!
社区微信群里早已炸开了锅。年轻妈妈小周上传了张模糊的照片,凌晨三点的电梯监控截图里,肖雅穿着宽大的黑袍,怀里抱着装满褐色药草的编织袋,苍白的脸在幽绿的灯光下毫无血色,发梢还滴着不明液体。我家孩子说最近总听见楼上有婴儿哭,群里突然跳出条新消息,可他们家明明
刑侦队长陆川翻看着报案记录,圆珠笔在持续恶臭异常采购疑似哀嚎声等关键词上反复圈画。对讲机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新来的实习警员小张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陆队!那户业主下楼了!
监控画面里,肖雅戴着宽檐遮阳帽和医用口罩,推着装满物资的手推车走向地下车库。陆川注意到她刻意错开摄像头的路线,以及推车里若隐若现的医用托盘——上面整齐码着手术剪刀、镊子,还有几个贴着外文标签的深褐色玻璃瓶。
您好,我们是辖区民警。陆川敲响雕花木门时,腐臭味几乎要冲破门缝。门内传来锁链滑动的声响,肖雅裹着长款针织衫探出头,眼下青黑浓重得像是被人揍了一拳:我先生得了传染性肺炎,医生嘱咐必须严格隔离。她举起手机,病历照片上病毒性肺衰竭的诊断证明赫然在目,之前住院时签过忏悔协议,所有治疗费用由他公司承担...
陆川目光扫过玄关处堆叠的医用垃圾桶,边缘露出半截沾着褐色黏液的纱布。肖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痰液泛着诡异的荧光绿:您看,我都被传染了...她沙哑的声音带着哭腔,要是泄露出去,整个小区都得遭殃啊。
搜查令申请被驳回的那天,陆川站在23栋楼下,盯着201室紧闭的窗户。月光穿透云层的瞬间,他分明看见窗帘后闪过巨大的黑影,像是有人腹部高高隆起的轮廓。身旁的小张突然拽住他衣袖:队长!那是什么?
三楼阳台护栏上,几只半透明的幼虫正顺着排水管往下爬,经过之处留下蜿蜒的绿色痕迹。陆川举起相机时,黑影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肖雅苍白的脸——她掀开窗帘,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在玻璃上缓缓划出个婴儿轮廓,嘴角上扬的弧度几乎裂到耳根。
回到警局的深夜,陆川反复查看肖雅提供的医疗记录。当他将诊断书放大200%时,瞳孔猛地收缩——主治医师签名栏的钢笔墨水,在紫外线照射下显现出虫卵状的荧光斑点。抽屉里突然传来震动,私人手机收到条匿名短信:想知道慈爱产院的秘密吗?明晚十一点,城南废弃钟表厂。
与此同时,201室的地下室里,肖雅将最后一支催产素推进周铭肿胀的腹部。他早已发不出惨叫,空洞的眼窝里爬出的幼虫正啃食着他的视神经。骨瓷瓶在手术台上剧烈震动,瓶口渗出的黏液在空中凝结成婴儿的形状:快了,我的孩子们。等警察破门时,就是你们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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