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巷的更漏敲过三声,禾九溟的青竹伞尖轻点地面,毒蛛丝顺着砖缝,将内厂死士的靴声,引向密室的三道假门。他望着石桌上摆好的两盏毒酒,酒液表面浮动的雪蚕荧光,与密道深处传来的衣料摩擦声,恰好形成镜水阁「诱敌三叠」的暗号。
「督主的人,总爱走下水道。」他忽然轻笑,指尖划过石桌的毒蛛纹,「王统领,三年前你妹妹在扬州染的腐骨毒,可还记得是谁的镜水露,续了她七日性命?」
阴影中响起金属落地声,为首的黑衣人扯下蒙面巾,露出左颊的刀疤——正是内厂「血蛛堂」的三把手王越。他盯着石桌上的镜水露玉瓶,瞳孔骤缩:「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妹妹腕间的银铃,」禾九溟的伞尖挑起对方袖口,露出半截毒蛛纹身,「和我掌心的印记,同属毒宗『赤蛛堂』。」他忽然按住王越的手腕,血誓印记在对方胸口发出微光,「掀开衣襟吧,王统领——我知道,你胸口也有相同的毒蛛。」
毒蛛现·分家秘辛
王越的刀疤脸抽搐着,撕开黑衣,心口的毒蛛纹身果然与禾九溟掌心的印记同纹不同色——赤红如血,正是毒宗分家「赤蛛堂」的标记。他忽然惨笑:「十年前毒宗灭门,赤蛛堂暗卫护着圣女逃亡,却被章明修的镜水阁追杀殆尽。」
禾九溟的指尖划过石桌上的「毒经残页」,纸页边缘的焦痕,正是三日前他让夜蛛细作伪造的:「所以你投靠赵通,不过是想借内厂的手,替赤蛛堂复仇。」他忽然将残页推向对方,「但你应该知道,赵通要的,是用毒经修炼禁术,而我——」
「而你要的,是让赵通死在自己的贪婪里。」王越的指尖抚过残页上的古篆,忽然发现字迹竟与记忆中的毒经相反,「这是反向的『千蛛噬心咒』,修炼者会被自己的毒反噬。」
禾九溟忽然轻笑,玉瓶在掌心旋转,镜水露的荧光映出他眼底的冷光:「三日后赵通寿辰,你带着残页贺寿,就说在夜蛛据点搜到——」他顿了顿,声音混着密室的潮气,「别忘了,在残页边角,留下赤蛛堂的火漆印。」
王越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毒蛛纹身发出红光:「你就不怕我揭穿你?」
「怕。」禾九溟忽然取出半幅绣着赤蛛堂徽记的绢帕,「但你更怕,赵通拿到真毒经后,会杀光所有毒宗分家——就像十年前,他杀光赤蛛堂暗卫那样。」
镜水阁·暗卫现形
与此同时,章盛悦的机关伞尖,正在镜水阁密室的冰墙上,划出十二道水痕。当第十二道痕与寒蝉纹重合时,冰墙轰然开启,露出暗格中保存的十二具骸骨,每具胸前都纹着与王越相同的赤蛛纹身。
「阁主,这些是十年前护您逃亡的赤蛛堂暗卫。」绿萝的声音带着哽咽,「家主说他们背叛镜水阁,原来……」
章盛悦的指尖抚过骸骨腕间的银铃,与自己的完全一致,忽然想起十岁那年,每次遇袭总有蒙面人相救,他们临走时,总会留下半片赤蛛纹的绢帕。她忽然轻笑,笑得比冰墙更冷:「父亲骗了我二十年——所谓的毒宗分家,其实是他的刽子手。」
她忽然取出禾九溟三日前交给她的残页,发现边角的火漆印,正是赤蛛堂的标记,终于明白,他为何坚持让赵通的人,「偶然」搜到这份残页。
密室·双生合谋
王越的手指扣住残页,忽然发现,页脚的朱砂批注,竟与他记忆中母亲的字迹相同:「赤蛛儿,护好圣女。」他的眼眶突然发红,十年前母亲将他推入井中的场景,与禾九溟掌心的毒蛛印记,在密室的幽暗中重叠。
「王统领,」禾九溟忽然递过染血的绢帕,「这是赤蛛堂最后的信物,交给你妹妹——」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毒蛛丝,「等赵通暴毙,赤蛛堂的仇,该由我们一起报了。」
王越忽然跪地,赤蛛纹身与石桌的毒蛛纹重合:「属下见过宗主。」他抬头时,眼中已无杀意,「赤蛛堂残部,听凭您与圣女差遣。」
禾九溟忽然扶起他,指尖在对方肩头画下镜水纹:「记住,三日后的贺寿宴,你要让赵通相信,残页是从秦王密道搜到的——」他望向密室顶的寒蝉图腾,「而真正的毒经,藏在皇帝龙椅下的地宫。」
后巷·毒计初成
章盛悦的素白身影掠过镜水阁飞檐,掌心的赤蛛绢帕,与禾九溟传来的血誓密语,共同织成最致命的网。她忽然轻笑,想起金銮殿上赵通的千日红毒,此刻正顺着残页的反向咒文,在他体内筑巢。
「绿萝,」她忽然开口,机关伞尖指向内厂方向,「通知夜蛛细作,在赵通的贺寿礼中,加一瓶『七日腐』——」她顿了顿,声音混着夜枭的嘶鸣,「就说,是秦王送的『护心丹』。」
夜风卷起巷尾的落叶,禾九溟的青竹伞,正从西巷深处转出,伞面的寒蝉纹,与章盛悦腕间的银铃,在夜色中形成双生图腾。他知道,这场密室劫,不仅是赵通的催命符,更是毒宗分家回归的,第一声号角。
而那卷假毒经残页,此刻正在王越的袖中发烫,页脚的朱砂批注,终将在赵通暴毙时,成为赤蛛堂复仇的,最锋利的毒刃。禾九溟忽然轻笑,笑得比任何时候都更释然——因为他知道,当章盛悦发现赤蛛堂的真相,当王越带着残页踏入内厂,属于双生蛊宿主的,真正的,颠覆一切的,破局,即将开始。
密室的烛火忽然熄灭,唯有毒蛛与镜水的图腾,在黑暗中发出微光。禾九溟与章盛悦的血誓印记,此刻正在这微光中共振,与毒宗地宫的心跳,产生着前所未有的,致命的,共鸣。从此刻起,所有的背叛与算计,都将成为他们踏向地宫的,最坚实的,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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