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雨夜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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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砸在镜水阁废墟的残檐上,禾九溟的青竹伞被狂风撕裂,露出内衬的毒蛛纹暗绣。他的月白锦袍贴在身上,染着雨水与金銮殿的血,一步一拖地走向章盛悦,每步都在积水中踩出毒蛛形状的涟漪。

「章盛悦。」他的声音混着雷声,「你父亲让我试了十年毒,从腐骨散到千日红,」他忽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蔓延至锁骨的青黑色毒疤,「这些疤,够毒死整个京城的人。」

章盛悦的素白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手中长剑的剑尖垂在积水中,映出他狰狞的毒疤。她想起十二岁那年,他替她挡下那碗本该属于她的毒汤,也是这样的雨夜,他蜷缩在柴房里,疼得咬碎牙齿却不肯叫出声。

「所以你今天来,是要杀了我替自己报仇?」她的声音比暴雨更冷,却在看见他新添的剑伤时,指尖微微发抖。

毒疤·十年血泪

禾九溟忽然笑了,笑得比毒疤更狰狞:「报仇?我他妈想知道,你明明知道真相,为什么还要替章明修卖命?」他踏过碎瓦,毒蛛丝顺着积水,将两人的倒影连在一起,「你以为我想当棋子?从你父亲把毒汤灌进我喉咙的那天起,我就没有退路!」

章盛悦的剑尖抬起,对准他心口的毒疤:「没有退路?」她忽然逼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每次中毒,你都要把解药留给我?为什么在寒潭,你宁可被毒鱼撕咬,也要让我先走?」

暴雨突然转急,禾九溟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分不清是雨还是泪。他看见她眼中的自己,映着十年前那个在毒窟里给她偷馒头的少年,和现在这个满身毒疤的宗主,忽然发现,他们从来都是彼此的退路。

血色·双生告白

「因为我他妈疯了!」他忽然大吼,震得残檐上的积水簌簌落下,「我疯了才会在每次毒发时,想着你腕间银铃的声音!我疯了才会在金銮殿上,用自己的血给你铺路!」

章盛悦的长剑突然刺出,却在触及他皮肤的瞬间转向,剑尖没入自己左腕。鲜血溅在他脸上,温热的触感让他瞳孔骤缩,她的血混着他的雨水,在地面汇聚成毒蛛形状,激活了镜水阁地下的青铜阵图。

「那我们一起疯!」她的声音混着血沫,「我这里——」她用染血的指尖点住自己心口,「早就被你下了无药可解的毒,从你替我挡下毒汤的那天起。」

禾九溟忽然握住她的手腕,毒蛛纹的血誓印记与她的镜水纹产生共鸣,地面的青铜阵图发出强光,无数毒蛛丝从废墟下钻出,编织成通往皇宫地宫的传送门。他望着她泛白的脸,忽然想起每一次她为他换药时,指尖的温度比任何解药都更灼人。

名场面·血脉共鸣

「盛悦,你知道吗?」他的声音轻得像毒蛛丝,「我的血能解百毒,却解不了你给的——」

「——情毒。」她接口,嘴角勾起极浅的笑,「阿溟,掀了这盘棋吧。」她拽着他踏入传送阵,血液激活的阵图发出嗡鸣,「用我们的血,让毒宗的名字,重新刻在这天地之间。」

暴雨冲刷着镜水阁的废墟,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毒蛛阵图中,唯有地面的血迹,在晨光中显露出「双生」的古篆。而他们的血誓印记,此刻正在传送阵的另一端发烫,与皇宫地宫的毒脉,产生着前所未有的,致命的,共鸣。

伏笔·传送迷局

在传送阵的青铜纹路里,隐约可见寒蝉医馆的轮廓,与禾九溟养母的幻象重叠。章盛悦腕间的银铃,此刻正与圣女戒发出共振,铃内的「悦」字与戒内的「溟」字,终于在血脉交融中,拼成完整的「双生蛊」铭文。

禾九溟望着传送阵尽头的黑暗,忽然握紧她的手,毒疤与剑伤的血混在一起,在阵图上画出初代宗主与圣女的剪影。他知道,这场雨夜的剖白,不仅是对过去的清算,更是对未来的宣誓——从此刻起,他们不再是棋子,而是执棋者,要用双生蛊的血,在这乱世中,杀出一条属于他们的,最毒的,也最真实的路。

暴雨渐歇,镜水阁的废墟上,毒蛛阵图缓缓闭合,却在中央留下一滴混合的血液,永远凝固成双生蛊的图腾。而在皇宫地宫的深处,传送阵的另一端,一场颠覆王朝的阴谋,正在毒脉的深处,悄然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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