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法兰西斯大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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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欧的目光在桌上扫过,突然定格在格兰瑟姆刚刚放下的几颗死人牙齿上。这些牙齿竟然发生了奇异的转变,它们并非冰、铁或泥巴,绝不会出现软化或溶化的现象。

眼前的这几颗牙齿却像嚼在口中的麦芽糖般逐渐变软,形状也因自身的重量被拉扯变形,最终融化成一滩奇怪的液体。更令人震惊的是,这滩液体迅速消失,只在花岗岩桌面上腐蚀出了几个深达拳头的洞。

利欧的目光在格兰瑟姆身上打量了一番,仿佛在看一只刚刚吞噬人类的怪兽,他点了点头,声音略显感激:“谢谢你救了我。”

格兰瑟姆似乎对利欧的感谢并不意外,他淡淡地回答:“当然要救你。”他的眼神中似乎透露出一丝疑惑,仿佛奇怪利欧为何会有这样的疑问。“你还欠我四年的工作。”

尤里西斯公爵走出大屋,他摘下头上的礼帽,用手帕擦去额头的汗水。他骑上飞马迅速返回公爵府。埃尔维斯在书房里焦急地等待,他已经从奥琳娜口中得知公爵的行踪,也对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些猜测。他正欲开口询问,公爵先对他下令:“回圣骑士团,带你那一小队人全部过来,装备要齐全。”

埃尔维斯听清了命令,却感到一头雾水。皇家骑士团是帝国军队中的精英之精英,他的那一小队四十多人曾经全歼近千名敌人。公爵为何需要他们?

公爵没有解释,只是再次强调:“记住,别张扬,动作要快。”

利欧在大屋里穿上了格兰瑟姆给他的斗篷,重新变回那个驼背的瘸子。他需要尽快溜出城去,离开王都。他知道既然公爵知道是他救下了女儿,那么原因肯定不是误会。究竟是何原因他不清楚,但他明白一个想要他命的公爵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再厉害的普通人也有其极限,他可以调动王都近卫军甚至皇家骑士团来捉拿他。因此他必须尽快逃离。他也不希望给格兰瑟姆带来麻烦。他对格兰瑟姆低头致谢:“谢谢你这两个月来让我躲在这里。”

格兰瑟姆紧紧地盯着他,语气严肃:“你不会是想逃跑吧?你还欠我四年的工作。”

利欧耸了耸肩膀,无奈地说:“等我将来发了财,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但现在我留下只会给你添麻烦,我必须得走了。”

格兰瑟姆的话语像一阵清风,拂过利欧的内心:“你一跑,麻烦就永远都是麻烦。把麻烦解决了,那不就没麻烦了。”利欧苦笑一声,脚步却没有停下,走向门口。他知道,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正当利欧准备开门之际,远处传来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利欧脸色骤变,身体比思维更快地反应过来,转身扑向窗边。然而,格兰瑟姆却举手示意他不必慌张:“解决麻烦的人来了。”

埃尔维斯紧张得手心出汗,握剑的手滑如鲇鱼。他眼中的尤里西斯公爵,不仅是位高权重的政治家,更是身手不凡的战凡的战士。公爵的指令让他不敢有任何怠慢。他知道即将面对的对手强大到超乎想象。这是他生平第一次面对如此巨大的、未知的危险。

此时,敲门声响起,节奏分明。公爵亲切地喊着格兰瑟姆的名字,并礼貌的告知他又回来了。埃尔维斯紧张得额头上满是冷汗,但他不断告诫自己不能紧张。他知道,现在必须保持冷静,面对这个超乎想象的对手。

他在心里反复回想公爵的计划,思考每一步应该如何走,何时出手,如何镇定自若地应对突发情况。就在他深呼吸准备面对未知的时候,大木门发出了一声叽歪的声音,开门的是一个面色苍白、缺乏阳光的年轻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警惕。

尤里西斯公爵推开门后,那张面孔映入眼帘,他的意外程度不亚于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门扉完全敞开,内部情景一览无余,尤里西斯公爵的意外程度更是达到了顶点,几乎要惊呆当场。

眼前的这张面孔,让埃尔维斯的眼睛仿佛要喷火,这张脸曾让这两个月以来夜不能寐、食不甘味。那张脸比任何情人更让他牵肠挂肚。此刻站在眼前的,正是两个月前那个得知他们计划一部分面貌的士兵,那个在尤里西斯公爵的未婚妻眼中比自己重要百倍的男人,那个让自己不断失误、犯错的低等士兵利欧。

而现在,这个利欧居然胆敢在他们面前坦然出现,就如同预料之中的不速之客一般。盛怒之下,埃尔维斯拔剑欲斩之。然而剑锋出鞘之际,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公爵和手下的人都放下了武器,并且全部朝着屋内单膝下跪,屋内空间宽敞,中央留出一片空地。旁边站有两个牧师和一个老人。这位老人身形瘦削,两颊扁平几乎在下巴处交汇,形成一张极为严肃的面孔。他的眼睛虽小却显得深邃,下方带有明显的黑眼圈,仿佛长时间未得休息。

老人身穿纯白的绸缎法衣,胸前用白金丝绣制一个十字架,头戴宝石镶嵌的头冠,也饰有一个十字。这身装扮使他散发出一种威严与庄重的气息,连满屋的尸体也仿佛变得肃穆起来。

看到这位威严的老人,埃尔维斯紧张地放下武器,标准的单膝下跪,并行了祝福礼:“神与您同在,法兰西斯主教大人。”

法兰西斯主教瘦削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示意众人起身。他目光转向尤里西斯公爵和满地的武器,略显疑惑地问道:“公爵大人,你们这是在做何?”

尤里西斯公爵神色自若地回应:“我们只是怀疑这个年轻人利欧是一个逃犯,因此准备将他带回去审问。”他心中早已洞悉眼前的年轻人并非简单的角色。

“哦?”法兰西斯主教转向利欧,眼神如同幽暗中的烛火,“年轻人,你以神的名义和你自己的名誉发誓,你真的如他所说是一个逃犯吗?”

利欧坚定地摇头:“不是。”法兰西斯主教点了点头,淡淡地笑了,随后转向尤里西斯公爵:“他说他不是逃犯。”

“是的,我们可能真的搞错了。”公爵点了点头,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显现出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那么,这就是一场误会了?”法兰西斯主教试探性地为公爵作出结论。

“是的,的确是我们误解了。”公爵再次确认,旁边的埃尔维斯冷汗已经沿着额头流下,心中的紧张感愈发强烈。

“既然误会已经澄清,那么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了吧?”法兰西斯主教继续问道。

“是的,绝对不会再有问题。”公爵语气坚定的回答,尽管心中可能不是这么想的。

法兰西斯主教像是与老朋友聊天般,带着感慨的语气说:“公爵大人应该明白,我对军事与政治并无太多兴趣,也不希望被牵扯其中。这里毕竟是神学院的地方,这里的人,都是神学院的人。”

公爵理解并尊重主教的立场,回应道:“请主教大人放心,我们会谨慎行事。那么,我们就此告退。”他像一位只是走错了房间的绅士,虽意外却仍保持着应有的礼貌与气度。

离开大屋,遣散部队后,埃尔维斯对公爵说:“主教大人是有意让我们进去的,他似乎在袒护那个士兵。”

公爵点头同意埃尔维斯的看法。法兰西斯主教把自己马车都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就是为了避免他们因见到马车而心生退意。只有在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候,他才会严肃地介入此事。

实际上,尽管光明教会的大主教在教会的权力架构中地位崇高,但他在帝国内并没有什么爵位,也没有太多实权,既不能调整税收,也无权调动军队。然而,即使是皇权在握的皇帝也不敢轻易糊弄他,这里面关乎光明教会的一个秘密。

光明教会之所以遍布大陆各个帝国和国家,不受任何贵族或则皇室的排挤,除了其教会的教义只是治病救人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光明教会的大主教,可以使用高级的神圣魔法做治疗,只要不是当场可以致命的伤,都可以救回来,神圣魔法的治疗是所有魔法中最强的。

还有另外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教会大主教以上的人可以施展“圣光赐福”,尽管一生能施展次数不多,但是其效果是可以延长人的生命!并且被延长的生命人是以返老还童的效果出现,“圣光赐福”的效果根据人的体质以及施法人的不同,可以延长10~30年的生命。

要知道普通人的寿命只有70岁左右,延长30年寿命是多大的诱惑,尤其是对统治阶层而言,那可是代表自己又可以享受30年奢侈的生活,而且延长时,整个人的身体状态会回到年轻时的状态,对统治阶层而言,简直是致命的诱惑。光明教会的大主教总共也没几位,还没有各个帝国的皇帝多,所以光明教会的大主教虽然没有爵位,但是皇帝本人也是不敢违逆他们的意思,况且每任皇帝上任前都会由光明教会的大主教或则教皇进行加冕仪式,寓意君权神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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