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刚放下手机，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他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助理小王那张圆圆的娃娃脸。
“黎哥，公司让你马上回去开会。”小王的声音有些发抖，“张总亲自打电话催了好几次。”
黎明瞥了眼手表，晚上十点半。他钻进车里，整了整衣领：“张总这么着急，看来是坐不住了。”
小王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白。这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跟了黎明半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公司高层这么大动作。
“黎哥，要不你先跟张总道个歉？林雨柔那事闹得太大了。”
“道歉？”黎明靠在真皮座椅上，“你觉得我像是会道歉的人吗？”
小王不敢接话，专心开车。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星光娱乐大厦前。大厦顶层的灯火通明，映得整栋楼都散发着冷冽的光芒。
电梯直达顶层。会议室的玻璃门大开，里面坐满了人。
张志明端坐在主位上，这个五十岁出头的男人是星光娱乐的总裁，以铁腕手段闻名圈内。
“来了？”张志明抬起眼皮，“坐。”
黎明扫视一圈，在座的都是公司高层。副总裁刘海峰、艺人部总监钱芳、宣传部经理王东升......一个个都板着脸，气氛凝重得能掐出水来。
“黎明，你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吗？”张志明开门见山，“林雨柔那事，你是怎么想的？”
“张总，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黎明耸耸肩，“难道说实话也有错？”
“放肆！”刘海峰拍案而起，“你知不知道这个圈子的规矩？
谁让你随便爆料同行的黑料？”
黎明转头看向这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刘总，您说的规矩是指什么？
是指大家都装模作样，互相遮掩，还是指您每个月从艺人片酬里抽成的那部分？”
刘海峰脸色瞬间煞白。
“黎明！”张志明厉声喝道，“注意你的言辞！”
“我说错了吗？”黎明环视四周，“在座的各位，谁没点见不得人的事？
要不要我一件件说出来？”
会议室里死一般寂静。
钱芳咬着嘴唇站起来：“张总，这种不懂规矩的艺人留不得。
我建议立即雪藏他半年，让他长长记性。”
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一身职业套装，涂着艳丽的口红，眼神里闪烁着狠厉的光芒。
“雪藏？”黎明笑了，“钱总监，您确定要这么做？
要不要我把您和那个小鲜肉的开房记录发出去？”
钱芳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够了！”张志明重重一拍桌子，“黎明，你别以为掌握了点把柄就能为所欲为。
公司能捧红你，也能让你彻底消失。”
“张总说得对。”黎明点点头，“不过在我消失之前，我手里那些资料可能会先消失到网上去。”
张志明眯起眼睛：“你在威胁我？”
“不敢。”黎明笑得人畜无害，“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王东升站起来打圆场：“张总，黎明还年轻，不懂事。
要不这样，让他先在微博上道个歉，平息一下这件事？”
“道歉？”黎明看向这个油头粉面的胖子，“王经理，您是不是忘了去年那起潜规则女艺人的丑闻是怎么压下去的？
要不要我帮您回忆回忆？”
王东升额头冒出冷汗，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张志明死死盯着黎明。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年轻人，居然掌握了这么多公司高层的把柄。
“黎明，你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黎明往椅背一靠，“我要继续参加《娱乐先锋》的录制，公司不许插手。”
“就这些？”
“当然不是。”黎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还要......”
“我还要完全的创作自由。”黎明伸出两根手指，“以后我上什么节目，接什么代言，说什么话，公司都不能干涉。”
张志明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你这是要架空公司？”
“张总误会了。”黎明站起身，踱步到落地窗前，“我只是想按自己的方式来。
公司该赚的钱一分不少，但别想让我和那些人一样，整天端着虚伪的面具做戏。”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张志明的表态。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法务部主任李文静开口了：“张总，依照合同条款，黎明的要求并不过分。
只要不违反基本规定，艺人确实有选择工作的自由。”
这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女人一向以谨慎著称。她的发言，让张志明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可是......”钱芳还想说什么，却被张志明抬手制止。
“行。”张志明盯着黎明的背影，“我答应你的条件。
但是记住，别太过分。”
黎明转过身，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张总放心，我有分寸。”
走出会议室时，助理小王赶紧跟上来。这个圆脸男孩满头大汗，显然刚才的对峙让他紧张坏了。
“黎哥，你太厉害了！”小王压低声音，“我还以为张总会......”
“会把我雪藏？”黎明按下电梯键，“他不敢。”
电梯里，小王犹豫了一下：“黎哥，公司刚才威胁我，说要给你换助理......”
“怕了？”
“没有！”小王急忙摇头，“我就是想说，我会一直跟着你。”
黎明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不会亏待自己人。”
走出大厦，夜风微凉。黎明掏出手机，打开了一个加密的文件夹。
里面整整齐齐地存着几百段录音和视频，每一个都足以让娱乐圈掀起轩然大波。
“小王，去趟便利店，买点夜宵。”
“好嘞！”小王一溜小跑钻进路边的便利店。
黎明靠在车边，划开手机相册。屏幕上是一张合影，苏云浩站在中间，笑容灿烂。
照片里的其他人都是圈内知名艺人，唯独角落里有个模糊的身影。
那是一个女孩，穿着工作人员的制服。她低着头，神情憔悴。
“苏云浩啊苏云浩，”黎明喃喃自语，“你应该庆幸，我还没把这些照片发出去。”
小王提着零食回来：“黎哥，买了你爱吃的辣条和......”
话没说完，一辆红色跑车呼啸而过，差点撞到小王。
跑车停在路边，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妆容精致的脸。
“黎明，上车聊聊？”
是周玉彤，当红女星，以清纯可人的形象深受欢迎。
但圈内人都知道，她是苏云浩的御用女伴，两人的关系早就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黎明礼貌地笑笑。
“苏哥让我来的。”周玉彤涂着鲜红指甲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盘，“他说想和你谈谈。”
“告诉苏老师，想谈可以，等《娱乐先锋》的时候再说。”
周玉彤咬了咬嘴唇：“你真的要在节目上......”
“周小姐，”黎明打断她，“我建议你最近离苏云浩远点。”
“什么意思？”
“没什么。”黎明转身上车，“就是为你好。”
红色跑车绝尘而去。小王坐进驾驶座：“黎哥，周玉彤是来警告你的吧？”
“不，她是来探口风的。”黎明拆开一包辣条，“苏云浩怕了。”
“那《娱乐先锋》......”
“放心，会很精彩的。”黎明看着窗外闪过的霓虹，“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车子驶入深夜的街道。路边的广告牌上，苏云浩的笑脸格外刺眼。
那是他代言的某个奢侈品牌广告，画面上的他温文尔雅，宛如邻家大哥。
“小王，帮我约个人。”
“谁？”
“赵小雨。”
“那个狗仔？”小王吃惊地看了眼后视镜，“她不是最讨厌艺人吗？”
“所以她手里的料才最值钱。”黎明掏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告诉她，我有个独家消息，关于苏云浩的。”
“黎哥，你是要......”
“我说过，好戏才刚开始。”黎明靠在座椅上，“《娱乐先锋》只是第一场。”
夜色渐深，车流渐稀。黎明闭上眼睛，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知道，这个圈子里的每个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真正的猎人，从来不会轻易亮出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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