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雨住在城东一处破旧的老小区里。凌晨一点，她正对着电脑敲打键盘，屏幕的蓝光映在她那张布满疲惫的脸上。
门铃响了。
“谁啊？”赵小雨警惕地问。
“黎明。”
赵小雨一愣，随即冷笑：“黎明？你以为我会信？”
“信不信由你。不过，我手里有苏云浩的料。”
门开了。赵小雨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这个三十出头的女人长着一张刻薄的脸，眼神锐利得像把刀。
“进来说。”
黎明跟着她走进屋子。屋里堆满了杂物，各种娱乐杂志和报纸摞得老高，墙上贴满了明星的照片，有些照片上画着红叉。
“坐。”赵小雨指了指沙发，“说吧，什么料？”
黎明扫了眼墙上的照片：“看来赵记者对苏云浩很有兴趣。”
“少废话。”赵小雨点了根烟，“你知道我这人最讨厌艺人玩虚的。”
“所以我才来找你。”黎明拿出手机，“你知道去年那个自杀的女群演吗？”
赵小雨眼睛一亮：“林小月？”
“对，就是她。”黎明点开一段视频，“你猜我找到了什么？”
视频里，一个女孩蜷缩在角落里哭泣。苏云浩的声音从画面外传来：“你要是敢说出去，我让你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
赵小雨一把抢过手机：“这是真的？”
“你觉得我有必要拿假料来糊弄你？”黎明靠在沙发上，“这只是开胃菜。”
“还有什么？”
“慢慢来。”黎明笑了笑，“我知道你一直想搞垮苏云浩。”
赵小雨深吸一口烟：“他毁了我妹妹。”
“你妹妹？”
“她也是个群演。”赵小雨的声音发冷，“被苏云浩骗了，后来......”
“所以你才当了狗仔？”
“我要让他付出代价。”赵小雨掐灭烟头，“可惜一直没找到硬料。”
黎明拿出一个优盘：“现在有了。”
赵小雨接过优盘，插入电脑。屏幕上跳出一份份文件，她的眼睛越瞪越大。
“这些......”
“都是真的。”黎明站起来，“不过现在还不是放出去的时候。”
“为什么？”
“时机不对。”黎明走到窗前，“等《娱乐先锋》播出后，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赵小雨盯着他的背影：“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黎明转过身，“我只是想看一场好戏。”
“你以为我会信？”赵小雨冷笑，“你们这些明星，哪个不是为了利益？”
“你说得对。”黎明坦然承认，“我确实有自己的目的。
但这不妨碍我们合作，不是吗？”
赵小雨沉默了一会：“你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黎明拿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私人号码。
等我节目播出后，我会给你打电话。到时候，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
“就这样？”
“就这样。”黎明走向门口，“对了，这些料先别动。
时候未到。”
赵小雨看着他的背影：“你就不怕我背后捅你刀子？”
“你不会。”黎明头也不回，“因为你知道，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门关上了。赵小雨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发呆。
半晌，她打开抽屉，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正对着镜头笑。
“小云......”赵小雨摸着照片，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姐姐一定会帮你报仇。”
黎明回到车上，小王已经睡着了。他轻轻拍醒助理：“回家。”
“黎哥，谈完了？”小王揉揉眼睛。
“嗯。”黎明看了眼手机，“明天还有个人要见。”
“谁啊？”
“一个老朋友。”黎明笑了笑，“娱乐圈最厉害的爆料人。”
小王一惊：“不会是......”
“没错，就是他。”黎明闭上眼睛，“娱乐教父田野。”
“田野？”小王瞪大眼睛，“就是那个把影帝陈明远搞到退圈的田野？”
“对，就是他。”黎明掏出手机，翻出一条短信，“他约我明天中午在老城区的福满楼见面。”
“黎哥，你确定要见他？”小王咽了口唾沫，“他可是圈内有名的疯子，谁得罪他谁倒霉。”
“所以我才要见他。”黎明笑了笑，“想玩大的，就得找个疯子合作。”
第二天中午，福满楼二楼包厢。
田野坐在窗边，面前摆着一壶茶。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褪色的牛仔衣，戴着副黑框眼镜，活像个普通的中年文员。
但圈内人都知道，他手里掌握着娱乐圈一半以上的黑料。
“坐。”田野给黎明倒了杯茶，“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见我？”
“田老师客气了。”黎明端起茶杯，“我是来做生意的。”
“生意？”田野推了推眼镜，“你应该知道，我从不和艺人做交易。”
“那要看是什么交易。”黎明放下茶杯，“我知道你一直想搞垮星光娱乐。”
田野眼神一凝：“你调查我？”
“不敢。”黎明笑了笑，“只是听说三年前，你妻子就是在星光娱乐工作时......”
“闭嘴！”田野猛地站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很简单。”黎明拿出一个优盘，“这里有星光娱乐所有高层的黑料。
偷税漏税、潜规则、行贿受贿，应有尽有。”
田野盯着优盘：“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帮我对付苏云浩。”
“就这些？”
“当然不是。”黎明往后一靠，“我还要你在适当的时候，把这些料爆出去。”
田野重新坐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星光娱乐会彻底完蛋。”
“我知道。”
“那你呢？你不怕跟着倒霉？”
“田老师，”黎明笑得意味深长，“你觉得我会没有准备吗？”
田野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艺人。”
“彼此彼此。”黎明举起茶杯，“合作愉快？”
“等等。”田野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你看看这个。”
黎明接过文件，是一份调查报告。上面详细记录了苏云浩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包括他如何陷害对手、收买水军、霸凌新人。
“这些你早就知道？”黎明挑眉。
“知道，但一直没动手。”田野冷笑，“苏云浩背后有陈志远撑腰，我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黎明合上文件，“《娱乐先锋》播出后，就是你出手的时候。”
“你就这么确定能搞定苏云浩？”
“不试试怎么知道？”黎明站起身，“优盘给你，至于怎么用，你比我清楚。”
田野把优盘收进口袋：“你很聪明，但也很危险。”
“过奖。”黎明走到门口，“对了，告诉陈志远，别想着对付我。
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他儿子吸毒的事就不好说了。”
田野眼睛一亮：“你连这个都知道？”
“我说过，”黎明推开门，“我从不打没准备的仗。”
走出福满楼，小王早就等在车边。
“黎哥，谈得怎么样？”
“很顺利。”黎明看了眼手表，“走吧，该去录节目了。”
“《娱乐先锋》？”
“对，该给苏云浩准备见面礼了。”黎明拿出手机，给赵小雨发了条信息：“准备好了吗？”
很快，对方回复：“随时可以。”
黎明收起手机，望着远处高楼上的广告牌。苏云浩的笑脸依旧灿烂，但很快，这个笑容就要碎了。
“黎哥，”小王欲言又止，“你就不怕......”
“怕什么？”黎明打断他，“在这个圈子里，最重要的不是演技，而是手里的牌够不够硬。”
车子驶向电视台。路上，黎明接到张志明的电话。
“黎明，你见了田野？”
“张总消息很灵通嘛。”
“你到底想干什么？”张志明的声音有些发抖，“那个疯子什么都干得出来！”
“所以我才找他啊。”黎明笑道，“张总放心，我不会让公司倒闭的。
当然，前提是你们别来碍事。”
挂断电话，黎明看向窗外。阳光正好，暴风雨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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