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搭了一眼,的确是别墅大门的画面。
“咣咣咣。”
“咣咣咣。”
似乎管家的做法惹怒了门外的“东西”。
已经开始踹门了。
管家深吸一口气,大步走过去。
猛地将门拉开。
随着他的身影出现在手机画面上,声音也跟着戛然而止。
霍然心里咯噔一下。
莫非...
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他心中升起。
当他抬头,准备“问香”时,顿时感觉脊背发凉。
刚刚点燃的五炷香中,中间与两边的三炷香几乎没有变化。
其他两炷快烧没了。
虽然他不懂“风水命数”。
可李道山却是正统北帝天心一脉传人。
招天雷,驭灵将,辟邪驱鬼都是看家本领。
北帝一脉传人稀少,虽然云游在外,但依旧经常有人慕名而来,只为求得一场“法事”。
霍然跟着师父走南闯北,自然历经道场无数。
虽然没吃过“猪肉”。
但他什么“猪”可都见过。
这香,绝对是大凶之兆!
“道长。”
“这香?”
管家轻声问道。
霍然努力控制着面部表情,多年练习使得他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这种淡然处之的姿态,让管家不禁又多了一分佩服。
这些日子,他找过神婆鬼汉何止上百。
吓破胆失态的,比比皆是。
“人有祸福,无非三长两短。”
“香有命数,最忌两短三长。”
“这是棺材香。”
霍然语调平淡,可声音缥缈,隐隐有空灵之感。
好似不是现实中人。
老管家听到,只觉得心中充满敬畏,甚至不敢正视霍然。
他低头问了句:“棺材香?”
“盖棺,横捆三道,纵捆两道。”
“横板长,纵板短。”
“正是两短三长。”
霍然一看时间,中午十二点整。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房间内响起冰面碎裂的声音。
老管家听后颤巍巍,一副十年脑血栓马上要发作的架势。
“嘭”的一声。
霍然身后的一面镜子碎成粉末。
一时间,大厅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管家苦笑道:“道长,能解么?”
霍然没有答话,只是单手掐诀,双目微闭。
口诵“天蓬咒”,脚下踏罡步斗。
紧接着,他从怀中掏出“北帝豁落七元符”,再次抛向半空。
呼啦一声。
符咒燃起熊熊大火。
当然,他不是真的在驱鬼。
而是拖延时间,舒缓情绪。
从棺材香出现的那一刻,霍然就想离开了。
一般的“鬼物”或者“灵异现象”。
他根本就无所谓。
倒不是胆大。
只是见得多了,人也麻了。
但这“白日撞鬼”。
霍然仅见过几次。
深知其厉害。
能白天出来兴风作浪的。
生前也是修道之人,死后怨气不散,游荡人间。
此物不仅可白日行走,且不怕寻常辟邪之物,最是难缠。
而“白日撞鬼”中,最可怕的就是“正午撞鬼”。
正午,阳气最盛。
敢在这个时候出来的,已经不能称之为“鬼”了。
而是比鬼更厉害的“魙”。
要知道,只有生前道法精深,且又怨气极大之人才能化身为魙。
二十年间,霍然只遇见过一次。
那次凶险异常。
用李道山的话讲,是“因果上门”。
为了解决危机。
李道山不得不自损三年阳寿,召六部正神,方才化解。
现在霍然还记得李道山满头大汗,坐在地上喘粗气的样子。
与以往仙风道骨,泰然自若的北帝天心掌教,简直判若两人。
今天,同样是正午,同样是异象。
可“师父”没了。
霍然焉能不慌。
他可是“冒牌天师”,没李道山那么大道行,能召正神相助。
一旦被缠上。
小命休矣。
“道长?”
“道长?”
管家连续喊着。
“这情况您也看到了,能解么?”
“钱的事放心,只要能解决这个问题。”
“说个数就行。”
霍然还没来得及接话,楼上就传来脚步声。
还有伴有重重叹息声。
即便隔着楼板,依旧非常清晰。
不过这些霍然已经无所谓了。
他是缺钱,可命更重要。
起身,双指并拢向上一挑。
身前黄纸瞬间燃起,飞到半空。
“此劫能解与否,并不在我。”
霍然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就走出了别墅大门。
管家盯着他的背影,眼神闪烁,并没有说什么。
七里庄主街。
霍然越走越快,丝毫不在意头顶上毒辣异常的太阳。
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家。
家里放着一块雷击木牌。
是李道山留给他的。
上写驱鬼避邪雷渐耳,为天心一脉祖传紫薇讳。
挡煞辟邪护身神物。
现在霍然只能寄希望在这块木牌上了。
希望它能护住自己。
不然小命非交代不可。
“擦,钱没拿。”
霍然这才想起,那五千跑腿费忘了要。
“得,房租又没着落,还白费了那么多道具。”
他不禁回忆起跟着李道山吃吃喝喝,混江湖的日子。
那时有师父庇护,可谓逍遥快活。
“唉,道爷,赚钱可真难呐......”
穿过四处滴水的小尾巷。
霍然打开每月三百块房租的“体面人”公寓房门。
这也是他的“家”。
一张单人床,一排破柜子。
还有一台舍不得开,能耗五级的老旧空调。
便是他的全部家当。
霍然径直走向衣柜,在一堆破布下面抽出木牌。
看着上面熟悉的紫薇讳,他终于松了口气。
这可是妖魔克星,北帝天心一脉祖传法器。
由历代掌教传承,已有千年之久。
“师父不在了。”
“您可得保佑我。”
霍然对着木牌喃喃自语。
“没问题,天心一脉的道法我都会。”
一个声音在霍然脑海中陡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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