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针锋相对,世家内的暗流涌动

换源:

  沈老爷子那句“小宇”像根细针扎进祠堂的空气里。

沈天宇膝盖砸在青砖上的闷响还未消散,沈三爷的指甲已经在香案木头上抠出半道白痕。

他喉结动了动,目光扫过陈砚腰间鼓起的系统空间——那株千年野山参就藏在里面,是他三天前让人截胡市立医院野山参进货单失败后,最不愿看到的变数。

“请陈先生和小宇随我来。”侍从的声音像根线,将凝滞的空气重新扯动。

陈砚跟着沈天宇起身时,余光瞥见沈三爷猛地扯了扯袖口,遮住手背暴起的青筋,转身时玄色唐装下摆带起一阵风,刮得供桌上的香灰簌簌往下落。

沈老爷子的卧房飘着参汤的甜腥气。

老人靠在软枕上,枯瘦的手却有力地攥着沈天宇的手腕:“好小子,没给你爸丢脸。”他抬眼看向陈砚,浑浊的眼珠里浮起锐光,“这位小友,我这条老命,是你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

陈砚弯腰抱拳,掌心还残留着扎针时的麻痒——九针入穴时,他分明感觉到沈老爷子体内有股暗劲在跟野山参的药力较劲,像条蛰伏的毒蛇。

“老爷子吉人天相,我不过是借了针石之力。”他措辞谨慎,目光却落在老人颈侧——那里有个淡青色的指痕,形状像三枚硬币叠在一起,是他施针时用内力逼毒才显出来的。

“好,实在。”沈老爷子突然笑了,抬手拍了拍床沿,“坐近些。小宇说你是送外卖的?我沈家欠你人情,要什么尽管提。”

沈天宇急得直摆手:“爷爷,陈哥不是为这个……”

“我知道。”老爷子打断他,目光仍锁在陈砚脸上,“能在我这把老骨头里看出‘寒毒入腑’的,市立医院那些庸医想破头都摸不着门。小友的医术,比我那老友苏老头教出来的娃娃还利落。”

陈砚心头一跳——苏老头?

苏若昭的祖父?

他想起前晚在系统空间里翻到的《针灸要诀》,上面的“九曜回春针”与沈家祠堂里施的针法竟有七分相似。

正欲开口,窗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老东西醒了又怎样?”沈三爷的声音混着夜风灌进来,“当年大哥出事时,我守在床前三天三夜;小宇这毛头小子,连老爷子咳血都能吓哭——”

“三伯!”沈天宇霍地站起,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陈砚按住他的肩膀,视线透过雕花窗棂,看见廊下站着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

沈三爷背对着窗户,手里端着茶盏,拇指摩挲着杯沿:“去查查,市立医院那批野山参怎么就到了陈砚手里。还有,把书房第三格的旧账本找出来……”

“小宇,去把你三伯请进来。”老爷子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病后的虚软,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沈天宇应了声,摔门出去时带翻了茶几上的参汤碗,褐色汤汁在红地毯上晕开,像滩凝固的血。

陈砚盯着那滩污渍,系统提示音在视网膜上闪烁:【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当前水域:沈家老宅。

是否开启“水域共鸣”?】他指尖在大腿上轻轻敲了三下——这是他和系统的默契暗号。

“叮——”

视网膜上的垂钓界面突然展开,水面映出沈三爷的脸。

他正站在祠堂后的偏房里,桌案上摊着半张泛黄的纸,笔锋遒劲的“沈”字墨迹未干。

旁边站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压低声音:“三少,遗嘱上的指纹已经用老爷子三年前按的印泥拓了,族老们未必看得出来……”

“够了。”沈三爷将纸折成方块,塞进檀木匣,“等明早谣言传开,小宇那派的人自然会动摇。至于陈砚——”他突然抬头,目光像把刀,“今晚家宴,我亲自试试他的底。”

陈砚猛地回神,额角沁出细汗。

原来沈三爷所谓的“感谢”,是鸿门宴。

他摸了摸系统空间里的千年野山参,又想起下午在沈家藏书阁翻到的《归元针经》——书里夹着张泛黄的纸条,写着“九曜回春针,传自云隐谷”,而他钓到的《针灸要诀》扉页,也有同样的落款。

“陈小友?”老爷子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沈三爷正站在门口,脸上挂着笑,眼底却结着冰:“大哥醒了,真是沈家之幸。”他走到床前,抬手要扶老爷子,却被老人偏头避开。

“老三,你昨天让人截市立医院的野山参,是为了什么?”老爷子突然开口,声音像块磨利的石片。

沈三爷的笑僵在脸上:“大哥说什么呢?我就是怕那些次品药材……”

“够了。”老爷子挥了挥手,“小宇,带陈小友去客房休息。陈小友,这几天你就住沈家,我让人把藏书阁的钥匙给你。”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沈三爷发白的脸,“有些旧账,该算算了。”

陈砚跟着沈天宇走出卧房时,听见沈三爷在身后冷笑:“大哥刚醒,就急着护外人?”夜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腰间别着的檀木匣——和系统垂钓界面里那个装遗嘱的匣子一模一样。

沈家的客房是间带天井的小院,月光漏下来,在青石板上撒了层银粉。

陈砚坐在藤椅上,系统界面再次浮现:【是否对“沈家机密文书”启动定点垂钓?

当前水域:沈家书房。】他摸出虚拟钓竿,饵食凝成半枚青铜针——这是他从《归元针经》里拓下来的针谱换的“探密饵”。

鱼线刚触到书房的红木地板,系统提示音炸响:【钓获目标:未加密邮件副本。】

陈砚的瞳孔骤缩。

邮件里,沈三爷的名字和“恒远医药”的高层来回出现,最后一条写着:“野山参截胡失败,陈砚那小子坏我事。按计划,明日散布遗嘱谣言,务必在老爷子彻底恢复前……”

“咚——”

院外传来梆子声,是沈家守夜人在敲三更。

陈砚将邮件内容拍进手机,刚藏进系统空间,就听见院外传来脚步声。

“陈先生,三少请您去前院赴宴。”侍从的声音在月光里发颤。

前院的宴厅点着十二盏鎏金宫灯,沈三爷坐在主位,面前摆着瓶茅台,酒液在杯里晃出细碎的光。

“陈先生救了我大哥,我敬你一杯。”他举着酒杯,指节捏得发白,“沈家的事,本不该劳烦外人。但有些年轻人,总想着走捷径……”

陈砚端起酒杯,酒气里混着股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

他不动声色抿了口,笑着说:“三少说得对,有些事,确实该结束了。”

沈三爷的手顿在半空,杯沿差点磕到牙齿。

他盯着陈砚平静的脸,突然想起下午在藏书阁看见的——那小子翻《归元针经》时,指尖在“云隐谷”三个字上停留了足有半分钟。

宴散时,月亮已经偏西。

陈砚踩着满地月光往客房走,路过祠堂时,听见里面传来沈老爷子的咳嗽声:“小宇,明日辰时,把族老们都叫来……”

他脚步微顿,系统界面在眼前闪过一行字:【垂钓之主,即将启程】。

夜风掀起他的衣角,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一下,两下,像在敲打着什么即将开启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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