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晨雾垂钓,拳谱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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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五点,陈砚的出租屋窗户还蒙着层灰扑扑的纱帘。

他捏着手机坐在床沿,屏幕亮度调到最低,凌晨三点的聊天记录还停在和医院的通话界面——父亲的透析费用又欠了三天,护工说老人昨夜疼得直冒冷汗。

叮。系统提示音在耳畔响起时,他正对着手机里待支付的账单发呆。

屏幕上浮动的淡蓝光幕映得他眼尾发红:检测到宿主面临武力威胁等级提升,建议激活深水区垂钓功能。

陈砚捏了捏发酸的后颈。

昨夜刺客首领那句第七个像根细针,扎得他后槽牙发紧——那些人能精准找到山庄,能带着蛇鳞面罩和刻着编号的玉牌,显然不是普通杀手。

他摸了摸床头柜上那本还沾着塘泥的手札,归元宗针法确实救了他半条命,可要是再来十个拿匕首的刺客,光靠银针怕是不够。

镜湖公园的晨雾比他预想的更浓。

他踩着共享单车穿过空荡荡的街道,车筐里还塞着没来得及换的外卖服。

湖面浮着层淡青色的雾,像被揉皱的纱,几株垂柳的影子在雾里虚虚实实,连湖心亭的飞檐都只露出半截。

目标设定:基础防身武技。陈砚站在老石拱桥边,系统具象化的钓竿在掌心发烫。

这是他第三次用深水区功能,前两次分别钓出了治烧伤的药膏和能止血的金疮药,但武技......他望着泛着涟漪的水面,喉结动了动,希望别是空竿。

钓线入水的瞬间,湖面突然起了阵小风。

雾被吹开条缝,露出巴掌大的清亮水面。

陈砚盯着浮漂,心跳快得像擂鼓——上回钓出针灸手札时,浮漂也是这么突然沉下去的。

咔。

钓竿猛地往下一坠,他手腕一沉,几乎没握稳。

水面翻起浑浊的浪花,有个黑黢黢的东西被钓线拽着浮出水面。

陈砚凑近一看,是本裹着油布的旧书,封皮上八极拳谱四个字被水浸得有些模糊,却还能辨出苍劲的笔锋。

钓获《八极拳谱》,是否立即研习?

是。他喉结滚动,话音刚落,太阳穴突突地疼起来。

无数画面在脑海里炸开:粗布短打的拳师在老榆树下挥拳,骨节相撞的脆响;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标着崩步如雷,冲拳似钉;还有种热流从丹田升起来,顺着胳膊往拳头里钻。

小同志。

陈砚猛地抬头,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雾气里不知何时站了个穿白衫的老者,手里捏着两个核桃,正眯眼盯着他怀里的拳谱。

老人鬓角斑白,眉尾却往上挑着,眼仁亮得像淬过的钢。

晨练呢?老者往前走了两步,白衫下摆被晨风吹得轻扬,我在那边打太极,瞧你这钓竿......挺别致的。

陈砚下意识把拳谱往怀里拢了拢。

系统提示过垂钓物品在非宿主眼中会呈现普通模样,可这老人的眼神太锐了,像能透过油布看到里面的字。

他干笑两声:祖传的,钓鱼玩。

老者没接话,目光扫过他攥着钓竿的手。

陈砚这才发现自己指尖泛着淡红——刚才研习拳谱时,劲气在经脉里乱窜,把毛细血管都撑得鼓起来了。

年轻人气血旺是好事。老者突然笑了,核桃在掌心转得咔嗒响,不过练拳得讲个循序渐进,别伤了根基。说完也不等陈砚回应,转身往湖边的太极场走,白衫很快又融进雾里。

陈砚望着他的背影,后颈的凉意慢慢散了。

他低头翻拳谱,油布内侧还写着行小字:八极者,崩撼突击也,墨迹已经发褐,却让他想起昨夜刺客首领挥匕首的狠劲——这拳谱来得正是时候。

上午十点的外卖单格外多。

陈砚骑着电动车穿街过巷,后背的外卖箱撞得哐当响。

路过吉祥巷时,他听见有女孩喊不许抢,刹车声比脑子反应得还快。

巷子里堆着两袋垃圾,三个染黄发的混混正围着个扎马尾的小女孩。

为首的高个叼着烟,手里捏着个花布钱包,正用鞋尖踢小女孩的小腿:小丫头片子,管闲事?

那是王爷爷的买药钱!小女孩护着身侧的老人,脸上沾着灰,眼睛却瞪得溜圆,你们要是敢拿走,我就报警!

报警?高个混混把钱包甩到空中又接住,笑得前仰后合,老子...

啪。

陈砚的拳头擦着他耳朵砸在墙上。

砖灰簌簌往下掉,混混的烟掉在地上,瞳孔缩成针尖——这小子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刚想骂,就觉得胸口像被火车撞了。

陈砚的崩步冲拳结结实实顶在他肋骨上,他整个人飞出去两米,撞翻了墙角的纸箱,嘴里腥甜,吐出来的血里还混着半颗后槽牙。

跑!剩下两个混混拽起同伴就跑,连钱包都掉在地上。

小女孩蹲下去捡,抬头时眼睛亮得像星星:哥哥你好厉害!

你是武侠小说里的大侠吗?

陈砚弯腰把钱包递给老人,掌心还麻着。

八极拳的劲气顺着胳膊往上窜,他能清楚感觉到每块肌肉都绷得像弓弦——这和以前送外卖爬七楼时的累不一样,是种蓄满了力的热,随时能再打出十拳。

大侠不敢当。他蹲下来和小女孩平视,她校服领口的校牌写着育英小学,以后遇到这种事,先找穿制服的叔叔阿姨,知道吗?

知道啦!小女孩把书包背带往上提了提,我叫林小雨,哥哥你叫什么?

下次我请你吃棒棒糖!

陈砚还没回答,巷口突然传来核桃相撞的脆响。

他抬头,看见穿白衫的老者站在巷口的梧桐树下,手里的两个核桃转得飞快,目光正落在他拳头上。

该送餐了。陈砚摸了摸小雨的头,跨上电动车时回头看了眼——老者还站在原地,白衫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挂着的个青铜小鼎,鼎身刻着些他看不懂的纹路。

夜里十点,出租屋的台灯在墙上投下摇晃的影。

陈砚脱了上衣,露出精瘦的胸膛。

他盘着腿坐在凉席上,按照拳谱里的运功路线呼吸——吸气时,热流从脚底涌到丹田;呼气时,那股热又顺着手臂窜到指尖。

恭喜掌握八极入门,可提升爆发力与反应速度。系统提示音响起时,他正试着用指尖戳床板。

木板咔地裂了道细缝,他愣了愣,突然笑出声。

月光从窗户漏进来,照在床头的拳谱上。

陈砚躺下时,护腕在腕间微微发烫——那是系统赠送的垂钓辅助器,以前只觉得硌得慌,现在倒像多了层保护甲。

他盯着天花板,听着楼下夜市收摊的喧哗,忽然想起老张看他时的眼神。

那老头绝对不简单,可......陈砚摸了摸还在发烫的拳头,唇角往上勾了勾。

明天,去镜湖试试新学的崩步。

他翻了个身,很快睡着了。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落在床沿的外卖服上,将急送两个字染得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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