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这份详细的调研报告,余慧兰做一份具有战略意义的发展规划。正常情况,党内一届班子任期为五年,余慧兰要求孙建尽快替她拿出一份年度工作计划和五年发展规划。
随即,余慧兰又拿出从中央到地方的各种指导性文件,包括市里的发展规划。也详细介绍了自己的大致意见和想法。
这个工作难度可不小,正常情况这都需要一个专门的写作班子,反复研讨分工协作,花费大量时间精力才能完成。可余慧兰却非常固执,她认为,现在单位很多写材料的人,都是一味迎合领导的喜好,完全就没有自己的观点和见解,有时候甚至为了平衡照顾各种意见,写出来的东西根本脱离实际,流于表面,花里胡哨、模棱两可。无论长远规划还是短期计划,最终都是要落到实处才有价值。而她现在和手下这些专门的团队,都还没有来得及深入交流和磨合,把这个重要工作交给谁她心里完全没底,根本指望不上。还有这些人都是上届留下的老班底,这些人现在都在等待观望、徘徊不定,一个观点,一个数据,可能都得研究多次,争论半年。到时候工作计划可能都成了工作总结了。
孙建也马上明白了余慧兰的想法,再次就几个大的方针,原则观点进行了深入地沟通讨论。这时,顾盼也收拾完家务参与进来。余书记基层调研顾盼虽然没有全程参与,也跟着走了绝大部分,加上后来和孙建一起讨论新闻报道,对基本情况和各项政策也很熟悉和了解。三个人一起讨论、争论也没什么顾虑,这就为孙建最后动笔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经过一番激烈讨论,余慧兰和顾盼基本上也把肚子里东西吐干了。接下来就全靠孙建绞尽脑汁、妙笔生辉。
周末双休就两天,来往一折腾,重点一讨论,时间就去了一大半。真正留给孙建思考动笔的时间,确实有点要命。孙建冷静考虑一下,给余慧兰提了几个要求。給他一间功能相对完整的独立空间,电脑网络通畅,然后准备好方便面和副食,再加咖啡喝烟。在他交稿前任何人不许进去打搅。
就这几条要求,对余慧兰都不是问题。反倒是心里颇有感动和愧疚,毕竟到现在为止,她对孙建也算不上太了解,也谈不上有什么交情,更没有什么帮助。虽说这都是工作,他们也算是上下级关系,但这件事毕竟也不是人家的分内之职。余慧兰知道现在最好什么也别说。她马上给孙建安排好房间,里面带电脑带卫生间,又专门配上一把电水壶。孙建也没客气,随即把俩美女都轰走,关上门进入工作状态。
余慧兰这个级别的干部,时间基本上很难自主,好在有顾盼这个小跟班,关键时候也能顶上。果然,余慧兰接了个电话,必须马上赶过去。家里的事就只能全权拜托给顾盼。
因为孙健的特殊要求,余慧兰和顾盼也不好再搞特殊,干脆也和孙建享受同等待遇。余慧兰出去一趟再回来,便把三个人的食量都一并采购回来。两人把孙建那份送到他的房间后,她们也把自己关进卧室,交流她们的姐妹情谊。
其实,余慧兰和顾盼的姐妹关系和情分,严格意义上说,也不是她俩之间有什么交集和投缘,而是因为父辈对余慧兰有知遇之恩,余慧兰自然就把这份感恩之情倾注到了顾盼身上。好在顾盼虽然有着官二代优越的条件背景,倒也没有堕落到烂泥糊不上墙,朽木不可雕的地步。所以,彼此接触后,慢慢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既有姐妹情谊,又有家长责任的微妙关系。
余慧兰对顾盼的方方面面自然了如指掌,但顾盼对余慧兰迄今也还是流于表面,包括余慧兰这个隐秘的私人别墅,顾盼之前也是听都没听说过。还有余慧兰的更多隐私,个人生活,家庭状况,官场圈子等等,顾盼大都是从外面听到一些议论传闻,但她却绝不敢找余慧兰打探追问。从这方面看,余慧兰对顾盼又更具有家长一样的威严。
“哎!老姐!你还真是狡兔三窟呀,这别墅这么隐秘还这么豪华,你也够贪腐的。”
“我警告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扇你巴掌?”
“别别!我是好心,替你担心,这么隐秘的地方,你还敢把个外人带来,说不定还是匹色狼,你就不怕?”
“有病!该操的心不操,不该管的事瞎捉摸。我现在什么都不担心,最担心的恰恰是你。”
“我?你担心我什么?你怕我背叛你出卖你了?窃!”
“这我怕鬼?就你现在,就算背叛我出卖我,受伤的也是你不是我。你智商不高也不会是傻子。”
“那万一呢?万一我就是个傻子呢?”
“所以我才最担心你呀!”
“去!欺负人!骂人不带脏字,算你狠!”
“行了!我别的不行,看人还是有点眼力的。别以为人家和你年纪差不多,但经历肯定比你丰富多了,心智比你也成熟多了。就凭他到这儿后整个状态,整体表现,你不觉得他还是有些心机、比较稳重?”
“但时间太短,有的人就是会装。”
“可我也没太多的时间仔细考察,耐心观察。第一次下基层,官不大管的事还真不少,刚到一个地方,混圈子的都是些老油条,都在相互观察,相互揣摩,相互拿捏,哪有真心诚意好好干事的人?相对那些前任旧部,你算是我唯一从市里带去的心腹。但你看看你这么长时间,你能干什么?能替我分忧替我解难?不给我添乱就阿弥陀佛了。好难得来了这么个人,肚子里还算有点货,人品也还可以,关键时候还能顶上去,我不赶紧抓到手上为我所用,难道还让对手拉过去再多个小心提防的对手?是你傻还是我傻?”
“我没说你不该把他拉到身边,我是担心你心里着急不顾后果,人心隔肚皮,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我也仔细想过,只要他不傻,他暂时也还没这胆量、没这能力主动找茬,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其实,我最担心的还是很多正常不过的工作,反倒容易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孙建的情况比较特殊,就算我把他拉到自己的阵营,也不能大胆地使用,很容易落人口舌,害人害己。所以,我宁愿冒这样的风险,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是啊,你是领导,也是美女,现在也没一个完整的家庭。树大招风,人言可畏。就算你做的再小心谨慎,也难免遭人羡慕嫉妒恨。以后你有什么事,还是多拿我替你遮风挡雨好了,我这些方面还是比你占优势,抵御力强。”
“原来你不傻也不笨啊?”
“是你自以为是好不好?”
“好!等孙建把事情做好了,我还得给他做工作。就跟前面你们俩一起搞的几篇新闻报道一样,这个成绩和功劳还得让你白捡个便宜。”
“为什么?”
“这事按程序本来是该人家办公室牵头扛重任的,如果让孙建出头,他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我也会落人话柄。让你出头那些人就会投鼠忌器,我也能理直气壮。”
“那你这次可得好好跟人家解释清楚,我本来就已经欠人一个大人情了,再这样就太过分了,让人家还以为我不知好歹、贪得无厌呢!”
“行行!这次都算我的,算我也欠你一个人情好了吧?”
“那是,你的事让我背锅,当然是欠我一个人情了!”
“唉!我这么做,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有点!”
“但也没办法,希望他也能想明白,也能理解。”
“好吧!万一他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还是让我替你遮风挡雨吧。”
“小丫头!算姐没白疼你!”
余慧兰和顾盼平常也没太多机会这么亲亲热热、姐妹情长,这下也让两人情分又向前进了一步。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