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轩捏紧方向盘。
三天前的废弃工厂里,只有空油桶和几枚烟蒂。
神秘手下像滴进墨汁的水,没了痕迹。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吕瑶的消息:“查到什么了?”
他回:“聚会,等我。”
金融会馆的水晶灯刺得人睁不开眼。
祁轩端着香槟杯,目光扫过二十张脸。
每个微笑都像戴了面具——他要找的,是面具下那根线头。
“祁少。”穿银灰西装的男人凑过来,袖口露出半枚翡翠袖扣。
王总,云城期货交易所的老狐狸。
祁轩抿了口酒:“王总消息倒灵。”
王总手指敲了敲杯壁:“上礼拜有笔资金,从开曼群岛绕了七道,进了国内期货市场。头寸大得反常,像在囤什么。”他目光扫过四周,“和你找的那拨人,脱不了干系。”
祁轩喉结动了动:“谁的?”
“查不出来。”王总灌了口酒,“但昨天突然多了笔对冲单,像是怕被截流。”
祁轩转身就走。
他摸出手机给陈叔发消息:“调最近三个月所有离岸账户流水,重点标红开曼群岛来的。”
走廊转角,他撞上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
林悦的香水味刺得人发晕:“祁少急什么?你爸让我带话——”
“没空。”祁轩绕过她,西装下摆扫过她手背。
林悦的指甲掐进掌心,盯着他背影咬碎后槽牙。
金融界老友的电话半小时后打进来:“查到了。资金最终流向是‘瑞丰贸易’,但法人是个七十岁的退休教师,身份证三年前就丢了。”
祁轩捏着钢笔在便签上划:“账户流水?”
“前半小时还在买进螺纹钢期货,现在……停了。”老友声音发紧,“所有交易单都撤了,像突然有人按了暂停键。”
祁轩的钢笔尖戳破了便签纸。
他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想起吕瑶昨天蹲在他书房,用异能听他手机时苍白的脸——她当时说,“有人在看我们”。
手机屏幕亮起,是吕瑶发来的定位:“我在你公司楼下,带了粥。”
他扯松领带下楼。
吕瑶蹲在台阶上,怀里抱着保温桶,发梢沾着细雨。
见他来,她仰起脸笑:“陈叔说你三天没好好吃饭。”
祁轩接过保温桶,指尖碰到她冰凉的手背。
他解开西装裹住她:“今天用异能了?”
吕瑶缩了缩脖子:“就听了前台小妹的心思,她说林悦上午来找过你。”她摸出颗糖塞进他嘴里,“甜的,补补。”
祁轩嚼着糖,甜味里泛着苦。
他望着她发亮的眼睛,到底没说——那笔资金,在吕瑶用异能的十分钟后,彻底消失了。
深夜,祁轩在书房翻资料。
电脑屏幕蓝光映着他发青的眼圈。
陈叔端着茶进来:“少夫人刚走,说让您别熬太晚。”
祁轩嗯了声,鼠标停在“瑞丰贸易”的工商信息页。
突然,网页弹出提示:“该账号已注销。”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撞在墙上发出闷响。
陈叔吓了一跳,茶盏差点摔了。
“查,立刻查!”祁轩抓过外套,“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那笔钱的尾巴——”
手机在桌面震动。是神秘号码发来的短信:“祁少玩得开心吗?”
祁轩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望着短信末尾的骷髅头图标,突然笑了。
那是三年前,祁父逼他联姻时,林悦发给他的威胁短信里,也有的符号。
窗外的雨下大了。吕瑶的微信跳出来:“我在煮姜茶,等你。”
祁轩关掉电脑,把短信截图发给老友。
他摸出西装内袋里的发绳——是三年前灵堂里,吕瑶哭着跑开时掉的。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两道弧。
祁轩踩下油门,朝着家的方向开去。
后视镜里,一辆黑色轿车悄悄跟上。
他握紧方向盘,指腹蹭过发绳上的毛边。这次,他不会再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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