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在密码箱表面折射出细碎光斑，白若雪用银针挑开北宋残页夹层。
父亲的手札笔迹渗入特制药水，渐渐显露出澳门赌场坐标与白氏医馆暗账编号——这枚鎏金口红盖竟是开启家族秘密的钥匙。
“雪松香里掺了0.03克大马士革玫瑰费洛蒙。”她将试管举到显微镜前，腕间翡翠镯与玻璃器皿碰撞出清响。
实验室冷光映着解剖刀，刀刃正挑着白若冰遗落在休息室的丝巾，纤维里还残留着催情香雾的结晶。
楚逸尘推门进来时，正撞见她在给小白鼠注射粉色药剂。
小动物突然亢奋地撞向笼子，爪尖将金属栏杆刮出刺耳鸣叫。
“这种改良版西班牙苍蝇水，”她摘掉橡胶手套，解剖剪精准夹住躁动的鼠尾，“足够让圣人在赌桌上签卖身契。”
“看来有人想用双重保险。”楚逸尘将热可可放在恒温箱上，指尖掠过她发间新别的山茶花，“白若冰今晚戴着同款鎏金口红，在拍卖会拍下了楚氏海运的货单。”
白若雪旋开紫外线灯，赌场图腾在强光下浮现金漆密码。
当她将父亲二十年前的出诊记录与赌场账本叠合，缺失的契约残页突然在光影中完整显现——当年白继母用慢性毒药伪造父亲猝死，正是用这份伪造的婚约换取了楚家注资。
宴会厅水晶灯突然暗下来，白若雪踩着《夜来香》的旋律走到主桌。
她今天特意穿着母亲遗留的月白色旗袍，滚边银线随着步伐流淌星河，与白若冰身上当季高定形成微妙对峙。
“听说妹妹最近在研究古法胭脂？”她将鎏金口红弹到转盘中央，琉璃盏里的佛跳墙随着震动漾起波纹，“澳门赌场的鎏金工艺确实别致，就是不知道掺在唇膏里的神经毒素，够不够抵三叔公在葡京酒店输掉的三千万？”
白继母的汤匙哐当砸在骨瓷碟上。
白若雪不等她开口，抬手将全息投影打在香槟塔上。
父亲的手札、赌场监控、毒理报告在琥珀色液体里交叠，最后定格在白若冰往楚逸尘酒杯滴药水的瞬间。
“二十年前你们用朱砂毁我母亲容貌，如今连催情药都舍不得换配方？”她突然扯开旗袍立领，锁骨处狰狞的烫伤疤惊得楚母捂住心口，“当年我抱着医书逃出火场时，白若冰正在试穿我的及笄礼服吧？”
楚父的龙头杖重重顿地，震得水晶吊灯叮当作响。
白若冰发狂般撕扯投影幕布，镶钻美甲刮花了澳门赌场的浮雕图腾：“你这个下贱的……”
“白小姐。”楚逸尘忽然起身，西装驳领上别的山茶花与白若雪鬓边那朵同时绽放，“需要我提醒你，十分钟前海关刚扣押白家那批‘医疗器械’吗？”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走私药品的X光扫描图，“或者说，你更想解释下我办公室盆栽里，那株开着紫色小花的断肠草？”
白继母精心盘起的发髻散开半边，二十年保养得当的面具终于碎裂。
当保安架着嘶吼的母女往外拖时，白若雪倚着雕花立柱轻笑。
她看着白若冰的高跟鞋卡在旋转门缝隙，就像当年自己被推下阁楼时卡在窗棂的胳膊。
“痛快吗？”楚逸尘递来温热的杏仁茶，指尖若有似无擦过她腕间红痕。
庭院里突然传来引擎轰鸣声，七八辆闪着警灯的轿车刺破夜幕，将白家母女哭喊的声音碾碎在轮胎下。
白若雪望着银杏叶飘落在茶杯里，突然想起那夜他摸走自己银针时，掌心同样带着杏仁茶的甜香。
当警笛声彻底消失在长街尽头，楚逸尘忽然将她被夜风吹乱的发丝别回耳后，指尖在鬓角停留的刹那，像极了银针没入穴道前的微妙震颤。
月光漫过楚逸尘的肩头，白若雪闻到他西装内袋里飘出的杏仁茶香，混杂着山茶花清冽的尾调。
男人温热的掌心覆在她后颈，指节压着大椎穴的位置，像是要把这些年卡在她脊骨里的刺都揉碎。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她睫毛扫过对方肩头手工刺绣的暗纹，那里绣着楚家家徽的变形图案——七颗银杏叶环绕的银针。
楚逸尘用鼻尖碰了碰她耳垂新结的痂，从你给盆栽换土那天，我就知道那些断肠草不是装饰。他指尖滑到她腰间暗袋，隔着旗袍云锦料子摸到冷硬金属，这把勃朗宁M1900，可比你装晕倒时用的银针硌手多了。
白若雪刚要开口，庭院里突然炸开漫天金箔。
十二架无人机拖着荧光绸带掠过银杏树梢，拼出楚氏主母的篆体字样。
楚母捧着鎏金妆奁走来，盒盖开启时，躺在红丝绒上的翡翠镯正与她腕间那只裂纹走向完全重合。
这是你母亲当年抵押的镯子。楚父用龙头杖轻点地面，宴会厅两侧的鎏金屏风应声转动，露出满墙泛黄的照片。
十五岁的白若雪正在给楚老爷子施针，晨光穿透她发间缠绕的绷带，在穴位模型上投下细碎光斑。
楚逸尘突然单膝跪地，西装裤腿压碎了几片银杏叶。
他托起白若雪的手腕，将两枚翡翠镯严丝合缝地扣在一起，二十年前你救了我祖父，现在轮到我来守护
惊呼声被突然爆发的烟火掐断在喉咙里。
白若雪望着夜空中炸开的银色山茶花，突然想起三天前潜入楚氏实验室时，在离心机里看到的基因图谱——那些标注着特工强化血清的蓝色试剂，此刻正在楚逸尘的保险柜里泛着冷光。
警笛声的残响还在耳膜震动，白若雪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将微型接收器塞进山茶花蕊。
当楚逸尘的吻落在她手背时，藏在旗袍盘扣里的传感器突然发烫，那是组织发来的加密指令。
在看什么？楚逸尘将她鬓边摇摇欲坠的花枝扶正，指尖扫过耳后微型通讯器的位置。
白若雪笑着指向天边残月，记得帮我找找嫦娥的捣药杵。她转身时裙摆扫过香槟塔，某块碎冰里冻结的纳米追踪器顺势滑进楚逸尘的酒杯。
宴会的喧闹持续到后半夜。
当宾客们醉醺醺地讨论着澳门赌场查封的细节时，白若雪正站在露台阴影里。
她望着玻璃倒影中与楚逸尘交叠的身影，突然发现对方西装内衬的暗纹，与上个月追捕的境外组织图腾完全重合。
银杏叶飘落在两人交握的掌心里，叶脉在月光下显露出奇异的荧光纹路——那是组织最新研发的密写药剂痕迹。
白若雪呼吸微滞，腕间翡翠镯突然发出蜂鸣震动，与楚逸尘手机收到的加密邮件提示音形成微妙的和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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