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昭是真的想吐血。
因为刚刚靠在她身上的轶苍,体温忽然开始升高。
从微微发热,到滚烫炽热,仅仅短短几步的时间,他就像个行走的火炉一样黏在她身上。
言昭皱了皱眉,心里一紧。
她伸手探上他额头。
指尖刚一碰上去,就被那一股烫得发慌的温度惊了一下。
“你是不是生病了?发烧怎么这么——”
话还没说完,她的手腕就被人狠狠抓住了。
轶苍的掌心滚烫,力道却骤然变得惊人,像钳子一样钳住她。
下一瞬,他猛地一推,将她整个人推开了好几步远。
“轶苍?!”
言昭惊愕地站稳,看着对方突然僵硬地站在原地,肩膀微微起伏,像在极力控制着什么。
那双赤红的眸子正垂着,额前发丝遮住眼尾,背脊却紧绷得像箭弦。
四周雾气不知何时又浓了一层,风吹过来,裹着他身上的热意,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香味。
“别碰我!”
轶苍猛地开口,声音嘶哑低哑,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逼出来的。
他依旧低着头,指节紧握在身侧,连指骨都泛起青白。
那张一直带着笑意的妖冶脸,此刻却写满了压抑与挣扎。
而言昭也终于察觉出了不对。
轶苍的皮肤本就白,此刻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不正常的红晕,从脖颈到耳尖,再到锁骨处,血色一寸寸蔓延,仿佛有火在皮肤下翻滚。
“你……”她眉头一皱,刚想开口。
可还没来得及说完,一股浓得发腻的香气扑面而来。
那味道像甜酒,像熟透果汁。
她呼吸一滞,脑袋跟着一晕。
不是那种纯粹的头晕,而是像喝醉后那种意识黏糊模糊,思维混乱、心跳逐渐加快的晕。
“我……”
言昭低声呢喃一句,声音轻飘飘的,就连听在自己耳中都带着一丝虚弱的回音。
她终于意识到不对了。
她一直在用自己那点“雾净体质”去驱散白雾,保持周围的清明。
可现在她身体状态紊乱,她那点驱雾的能力也开始跟着失控。
四周雾气肉眼可见地压了过来,像是活物一样从四面八方向他们逼近。
她还没反应过来,脑海里忽然——
【叮——紧急任务触发】
【当前绑定目标:轶苍】
【请立即咬住目标肩膀,协助其恢复意识】
【任务时限:30秒】
【备注:信息素接触反噬中,精神联动异常波动已出现】
言昭:“!!!”
她整个人一震,紧接着就误以为是自己没压住发情情绪导致精神力外泄。
主要是出发的时候不是刚做完那个任务……
不是说能压制十五个小时的吗?!
她脸色都白了,心跳已经跳成了鼓点。
不能等!
再晚一步,轶苍可能真会彻底失控,她自己也要被反噬。
她咬牙,冲上前,一把拽住轶苍的肩膀——
没给自己丝毫犹豫的时间,低头咬了下去。
牙齿狠狠陷入他炙热的皮肤上,齿痕分明,唇间甚至还能感到他因控制不住微颤的肌肉。
血腥气混着那股甜腻味道涌入口中,灼得她眼前发黑。
可她没有松口。
她在赌,赌这个任务管用。
系统提示音如期而至。
【叮——任务完成,奖励发放中】
【本次奖励:气氛香水·迷息(一枚)】
【效果:在指定范围内提升雌雄契合度,增幅情绪传导,营造舒适交互体验】
【使用状态:已自动开启】
言昭:“???”
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咬着人,咬得舌头都酸了,换来的竟然不是压制信息素,也不是恢复清醒的药剂——
特么是一瓶“气氛香水”?!
系统你在玩我是不是?!!
紧接着言昭鼻尖猛地被一股更甜腻、更粘人的香气包围住。
那味道比刚刚的还浓,像是果酒混着蜂蜜,又夹杂着一点野性的热度,一下子冲进她肺腑深处。
她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体重心一偏——
下一秒,整个人被轶苍一把压倒在地。
“轶苍?!”
她瞪大了眼,话音刚出口,就对上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妖冶俊美的五官毫无血色,那双平时总是带着戏谑的凤眼,此刻彻底染上血色。
赤红通透,眸光如火。
通红的眼尾仿佛被烟染晕开,妖得摄魂。
他伏在她身上,呼吸灼热,尾音喑哑:“雌主,能跟我交配吗?”
言昭:“???”
她整个人都懵了,甚至一时间忘了自己该呼吸还是该尖叫。
“你、你刚才说什么?”
她声音抖得离谱,连音调都不稳了。
而伏在她身上的轶苍,却依旧那副半病半疯的模样。
眼尾通红,睫毛颤着,嗓音低哑:
“交配。”
“跟我。现在。”
“我忍得……很是辛苦。”
言昭彻底炸了。
“你是不是疯了!现在?你病得不轻吧?”
特么的,人都摇晃的站不住,还想着这些不干净的事情!
轶苍却笑了。
他伏得更低,鼻尖贴近她锁骨,嗅着她身上的气息,语气像是梦呓,又像是控诉:
“可雌主刚才咬我……”
言昭:“……”
她终于明白了。
真是气氛香水害死人!!!
她一边骂着,一边猛地往后撑起身体,想要从地上逃开。
可轶苍像是早料到她要动,腰身一压,手臂一圈,又把她整个压了回去。
他呼吸粗重,眼神发烫,眸色深得像快要烧起来,就那样一动不动地低头看她,语气黏腻得可怕:
“雌主……别跑。”
“我真的忍不住了。”
言昭拼命挣扎。
“不行不行!”
她想要跑,突然发现四周的雾不对劲。
不是刚刚那种白色雾气。
而是粉色的!
粘稠,厚重,雾壁一般环绕四周,甚至连脚边一块石头的轮廓都被吞没了。
她被压在地上,抬起头一看。
头顶、周围、身下,全部都是泛着不自然甜香味的粉雾。
就像是被一层绒密绵软的纱团彻底裹住。
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轶苍。
言昭心里猛地咯噔一下,整个人都麻了。
“这……”
她喘着气,一边挣扎一边低吼。
可身体却越来越没力。
那粉雾不仅遮挡视线,连呼吸都带着一股莫名的燥热与晕眩,像是在往她的肺里灌温热蜜浆,逐寸腐蚀理智。
“轶苍——”
她刚要怒斥,一只手已经撑在她头侧。
轶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银白发丝垂落,遮住半张脸。
那双赤红的狐狸眼,比刚才更深了几分,像烧透的琉璃,映出她整张脸,也映出他已经彻底脱离白日理智的脸。
“你可以跟狼狞。”
他嗓音发哑,低沉压抑,“为什么不能跟我?”
声音颤着,像是用尽力气咬着舌尖才能逼出来的克制。
“我也是你的雄性。”
他俯身,灼热的呼吸扫过她耳侧,话语像火一样落在她皮肤上。
言昭猛地一震,惊呼:“难道你这也是……发情了?”
她话音刚落,他已经低下头,泛红的耳尖贴上她的脸颊,像是下意识地寻求安抚般,在她脸颊与颈侧轻轻蹭着。
那是极其暧昧、又极其本能的依赖动作。
可越是温柔,越让言昭觉得头皮发麻。
她呼吸急促,声音一抖:“你……你不是想杀了我吗?”
她到底还是质问了出来,眼神挣扎,声音压得发颤:
“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轶苍动作顿住了。
他微微蹙起眉,像是在努力从混乱意识中抓住她的声音。
他歪了歪脑袋,赤瞳盯着她,神情恍惚中透出几分天真般的困惑:
“所以,雌主是听见我说的那些话了?”
下一秒,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然后低低笑了一声。
那笑声,低哑、磁性、又带着一点点自嘲与风情,仿佛从喉咙里慢慢流出来似的,像是拂在骨缝间的热流。
一笑三分惑,六分危险,还有一分藏着说不清的委屈。
这时言昭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周身开始被甜腻的气息缠着。
身体变得又燥又软。
最后连抵抗的力气都慢慢被剥夺干净。
而耳边还能听见轶苍低沉又含糊的喘息声,热得像要把她整个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