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维,如果是过去的你,就不会讲出这样的话。)
这是在情绪缓缓平复后,泰莉的声音在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句话语。
其实不用泰莉多说,雷维自己也清楚得很,适才的话语,其中蕴含的思想本身并不完全属于雷古勒斯·哈维这一个体,而是结合了雷维的意志和属于特蕾西娅的理想所产生的全新感悟。
而这份体悟的第一个听众,竟然就是曼弗雷德。
不过雷维并没有选择正面回复泰莉的话语,只是停下脚步,感受着灵魂伴侣传递来的情绪,随即微微叹了一口气。
“我的心境磨损……稍稍缓和一点了吗?”
(嗯……负面情绪波动没那么剧烈了,是因为你在享受那场战斗吗?)
“……”
雷维没有正面承认,但实则依靠双方之间的心灵联系,就已经让泰莉清楚明了地洞悉了这一个事实。
雷维在享受战斗,势均力敌的战斗所带来的兴奋感和空虚的屠戮是两种概念,而前者更能满足格亚马伽拉在本能上的躁动,安抚不算翻涌的黑色情绪。
(你现在的状态让我很担心……你在走一条很危险的路。)
泰莉的声音之中隐含着一丝担忧的情绪:(面对陷阱以身试险不该是你的风格,‘雪狐’已经牺牲了,你能成为下一个陷入这场阴谋的牺牲品,)
“要离开恐怕没那么容易。”
黑发的萨卡兹摇了摇头:“血魔的王庭也许确实是抱着和我一战的意思在此处等待,但特雷西斯可不会傻到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恐怕此时此刻,外界已经摆好伏击的阵势,就等着我突围遁走。”
(以你的本事,即便是特雷西斯亲自上阵,也未必能够留住你。)
“但我会为了杀他而而甘愿留下来——没办法,抛开一切外界因素,我自己依然是个冲动易怒的家伙。”
说道这里,雷维感慨般地叹了一口气。
“曼弗雷德……那个血魔说的没错,根本没有什么卡兹戴尔的军神,一切不过只是将美好寄托在一处塑造出的幻想罢了。”
(卡兹戴尔需要也许只是一个有着军神名头的英雄,但我需要的是你——不是什么英雄、军神,而是雷古勒斯·哈维。)
伴侣的话语让雷维怔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
“我会活着离开的——在我完成我的承诺之前,我不会死……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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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做得很好,阁下……雷古勒斯·哈维确实朝着预定的位置来了。”
带着兜帽的赦罪师淡然地看着屏幕,随即向身后端着酒杯的身影微微躬身:“下一步,恐怕还得烦请您和其他人联手,务必确保那位留在此处……永远留在此处。”
血魔的大君端着手中的酒杯摇晃,看着杯中鲜红的液体散发出迷人的光泽。
“你的计划让我感到厌烦,赦罪师。”
话语缓慢,却带着血魔的傲然和冷漠:“我当然会出手对付雷古勒斯·哈维,除此之外你自己想办法。”
“这就已经足够了。”
赦罪师的脸上依旧挂着神秘莫测的微笑:“特雷西斯冕下并没有实际同意我的计划,但他没有阻止,就是在默许这一切的执行……雷古勒斯·哈维给他带来的隐患实在是太大了。”
“就像那帮被叫做“精锐”的废物到现在都没有查到,第四军团剩下的人都去了哪儿一样。”
血魔毫不在意地嘲讽着:“和平了这么久,那些士兵恐怕早就已经忘却了战争的滋味,甚至早就已经抛弃了那个曾经的军神,去萨尔贡……或者任何地方当雇佣兵去了。”
“……就像曾经的第七军团一样?”
赦罪师浅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您不太了解第四军团,他们可不会离开那个男人……别忘了,即便是第七军团解散重组,也是在那个老人死去之后很久才发生的。”
“所以,真正重要的是那个男人的死,而不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血魔有些不爽地咋舌:“我没兴趣直到你计划的全部,更没兴趣知晓除了我和变形者之外你还准备了什么后手,但我警告你,赦罪师——别妨碍我找乐子。”
赦罪师以一个欠身作为自己的回答。
“当然,阁下,我所准备的舞台,对于您来说一定……十分尽兴。”
“……哼。”
血魔的大君不再与赦罪师针锋相对,而是开始大战前的闭目养神:“变形者呢?TA不该在这里候着么?”
“不,这也算是一点余兴节目吧——”
赦罪师将一根手指竖在唇间,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笑容:“说起来,时间到了这会应该也已经差不多额才对。”
“雷古勒斯·哈维——让我,稍微见识一下你的狂怒和……气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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