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太快了。
战斗充其量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但煌很清楚,刚才的动静非常惊人,几乎不可能不引起守军的注意力。
但是——
菲林少女注视着怀里依旧昏迷不醒的史尔特尔,微微叹了一口气。
(如果你真的属于‘他’的一部分,请听听我的请求吧……)
煌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背后的身影没有发动攻击,仿佛看不见她的存在。
——她赌对了。
但她也不敢回头看看,那头盔之下究竟是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张脸。
她怕看到了,她就不想走了。
……史尔特尔还需要她。
起身,抱住焰发的少女,让她无意识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煌的身体颤抖了一番,却依旧倔强地保持着向前的姿势。
“我们真的需要时间……拜托了。”
(请……保护我……保护我们,就像曾经无数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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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弗雷德是亲自带队的。
城墙上的大洞,
散发着异味焦尸,
还有那根本不掩饰的战斗动静
这些,都让他这位城防的负责人感到面上无关。
碎刃行动并未完全胜利,这让摄政王感到了一丝不满,而现在,如果就连这样简单的工作都做不到的话……他会为辜负那位大人的信任而感到愧疚万分。
所以,他发誓会扫除任何敢于侵入伦蒂尼姆的敌人——
——这一想法止步于他所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红黑色交织的铠甲,狰狞无比的巨剑,沉默的萨卡兹站立于原地,仿佛等待着他的到来。
曼弗雷德感觉自己的血液在逐渐结冰。
曾经的“黑甲骑士”实在是太过震撼人心,以至于曼弗雷德在见到那个身影出现的瞬间,就已经认出了身披黑甲的萨卡兹之身份。
血魔指挥官甚至不用去考虑披甲之人是否身份的真假。
铠甲也许能做得了假,但那身铠甲周身所散发出的,让灵魂都颤抖的压迫力和气质是装不出来的。
“雷古勒斯·哈维……这怎么可能!!”
披甲的骑士以沉默应对曼弗雷德的疑惑和惶然,只是单手擎起扛在肩头的巨剑,然后遥遥指向了面露恐惧之色的血魔指挥官。
(这个姿势……!)
曼弗雷德几乎条件反射似的做出了防御的姿势——那个在卡兹戴尔腹地废墟之中单手持剑的形象瞬间和面前的骑士重合,恍惚间,这位血魔的指挥官甚至感觉得到皮肤周围融化般灼人的温度,还有喉头仿佛瞬间被抽干水分的痛苦感。
错觉一闪而逝,黑甲的骑士只是举着剑,而曼弗雷德则是将指挥刀架在面前,身体微微颤抖。
恐怖。这是曼弗雷德唯一能够形容眼前之人的感觉,那种还没有交手,光是摆出架势就让他有逃跑冲动的男人实在太过恐怖,让曼弗雷德无论如何都想要从这场战斗中抽身逃离。
那种感觉甚至超过了当时的黑甲骑士,毕竟那时候曼弗雷德身边有血魔大君,有变形者,有“魔王殿下”,而骑士早已身受重伤。
那个时候的骑士散发出的气质是近乎疯狂的躁动和杀戮欲,而眼前的骑士则是彻头彻尾的平静,平静到根本不像是那个雷古勒斯·哈维在经历这一切之后所应该产生的情绪。
然后,毫无征兆地,黑甲骑士开始冲锋。
糟了……
这是曼弗雷德脑海中的第一反应。
尽管面前之人并未展现出上次战斗中那堪称瞬移一般的速度,但骑士冲锋起来所带起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几乎不输钢铁战车的冲击感,手中近两米的巨剑化为势如破竹的骑枪,撕裂空气直插向前。
如果被这样的攻击击中,那可不是被刺穿那么简单,而恐怕是直接被撞碎。
“呿——!”
见识到黑甲骑士冲锋的气势后,曼弗雷德就连内心当中那一丝丝的侥幸也完全抛开,半点没有正面接下攻击的想法,背后的“缇卡兹之根”迅速出动,朝着骑士不断扫射,想要干扰到他冲锋的路径。
但是,毫无作用。
不知究竟是甲壳还是金属,或者两者均有之的铠甲似乎天生就没有任何克星,缇卡兹之根那猩红色的法术射线能够轻易穿透厚重的城墙,却奈何不了披甲骑士覆盖全身的防护。诡异的黑甲不时闪烁着镜面般的反光,自铠甲缝隙处不断涌出的黑雾也在吞噬着法术的光芒。
待到曼弗雷德确信无法干扰冲锋的姿态之时,骑士与他的距离已经仅有十数米了。
曼弗雷德立刻放弃防御暴退,因为面对那如同骑枪般的大剑穿刺,手中指挥刀的防御是绝对可笑的。
“吼——!”
十数米在黑甲骑士的面前和脸贴脸实质没有任何区别,曼弗雷德后退的速度根本没有大剑刺来的速度快。
在关键时刻,血魔指挥官动用了种族的力量,化为了一团血雾猛然后退,但反应明显更快的黑甲骑士高吼一声着将前刺的大剑狠狠扫出。
轰隆!
尽管没有直接接触,但大地还是在剑压之下瞬间崩溃,骑士剑刃扫过的地方,土地瞬间开裂翻起,裂痕延伸向前,如同小规模地震般朝周围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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