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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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惊鋢,我还以为,我失去你了!”

叶一舟抱着她的身子,不禁涕泪交加。

“小姐,你倒底怎么了嘛?现在也不自称本小姐了。”

沈惊鋢惊讶不已,她疑惑又困顿。

“阿宣,阿宣呢?”

叶一舟的袖子在脸上抹着满面的鼻涕泪。

“还在玉帝石像身后,看字呢。”

沈惊鋢也用着自己的衣袖抹去她的珠泪。

“这几行字,还真是震耳发馈……”

范宣从石像后面缓步了出来。

叶一舟转头看向了周遭,没发现乾元帝,顿时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突然想起皇上那张脸,不就是跟他们三人谈话的那个公子。

“沈惊鋢,刚才在谈话的那个公子呢?”

叶一舟神色凝重,捏了捏眉心。

“他呀?刚才回去了,因为雨停了嘛。”

沈惊鋢的话字字珠玑。

叶一舟仿佛想先去死了……

沈惊鋢还以为她问的是那个徐林霁,所以便随口应道。

毕竟这儿除了他三人之外,从始至终只来过徐林霁一人。

玉兰树叶被风吹飘落,有甚者飞絮入户。

“小姐……该用饍了。”

江一枝闲着小碎步走了进来,看上去很忧伤。

“喵,喵呜。”

小猫伸着懒腰,过来蹭了蹭她的腿。

“江紫檀,给,吃吧,咸鱼干。”

江一枝从食盒上取下一碟咸鱼干,便蹲下身去放在了桌角处。

“喵,喵,昂昂。”

江一枝抬手抚摸着它的黑白相间的毛发,霎时,觉得心里宽慰了许些。

她想到恐是这小猫儿在冶愈她。

“江一枝……你在乎我的人,还是你……”

宣范疾步走了进来,一把狠捏她的腕肋。

“宣禅将,你,竟这样在乎奴婢?”

江一枝疑惑,面上瞪大了眼睛。

“昨日,范宣吐血倒地,你为何?”

江一枝扭过头去,故作矜持。

“宣禅,昨日,奴婢怎样啊?”

江一枝说着,语气无喜无悲。

“昨日,你说,范宣根本就配不上靖安侯二小姐,于是他便气得吐血了,但,后来,你还……”

宣范气急,怒上眉梢。

“宣禅将,可是?还想要?”

江一枝歪着头看他,眼中抛媚。

“是……”

宣范心一狠,将她按在榻柱……

“宣禅将?”

江一枝在嘴上涂了大把的毒胭脂。

其后,稍片刻,宣范便又倒下了。

“哎呀,这宣禅将,还真是个娼矶,连一会儿也等不起,看来,下次得让全身都涂满胭脂了。”

江一枝阴沉着脸,将他拖上了姜豆蔻的榻上,

而后,便带姜豆蔻出府。

府里侍卫一听,原是出去散步,便不敢阻拦。

其后,她装作男子了,花几两银子进了妓院,便叫着那些妓女呈男子打扮来府里伺候。

那些个妓女进了骊珠院后,便对榻上宣范宽衣解带。

但由于宣范吃的毒药实在太多了,便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于是那些个妓女便对宣范……

那些妓女因着江一枝的吩咐,便一刻也不敢歇。

江一枝又花了几两银子,买了马车。

她将姜豆蔻安放于车厢上的暗格里。

便御着马车出了城门。

她此刻也仍是一副男子的打扮。

姜豆蔻自幼便乖巧,在车厢不敢妄动。

晏棠洲去了皇宫里,便被皇后拦下。

将他下了春药,他强忍着心中的欲火。

他狠捏了一把胸前的肋骨,才好了些许。

于是他直到第二日才回府。

此时,江一枝已带着姜豆蔻及马车上的一大堆食物来到了偏远的“柳国”中的最远的柳城内。

江一枝用剩下的银子请了当地的各种风姿绰约的小娘来,开了一舞楼。

其中,除了美味的食材、糕点,当属舞娘最可口。

她又用赚到的银票,买下了一堆亡命之徒。

每天训练将其训练成暗卫,最后,让其成了自己及姜豆蔻的贴身侍卫。

江一枝自己也会时常和那些亡命之徒一起训练,现在她的功底已然深厚。

赚来的银票,她最先的时候还买了一座宅院。

她将姜豆蔻安置了进去。

江一枝出生时,曾在晋国公府住过。

后来,老妇却因恶心,狠心将她丢在山上。

江一枝隐约想起姜豆蔻住过的那间院子叫做——娉袅院。

因此,她便给这宅院提字“娉袅院”。

匾额立于横梁那日,她禁感慨份豪。

江一枝的那些刺客每天贴身保护姜豆蔻,她还给其训练了一堆听话的丫鬟,让她们都去伺候姜豆蔻。

姜豆蔻因着想起了江一枝的经历,于心不忍。

便一直任其如何。

却不曾想过,江一枝竟原就是自己府中的丫鬟。

那些年,老妇心中愧疚,时常有去看望年幼的江一枝,并给其说了很多府里的事。

江一枝早在第一面时,便认出了姜豆蔻,只是她不知该如何……

江一枝照着往常习惯,出了舞楼——莺语楼。

便乘着马车回院了,院中她买了一些糕点。

一盏茶后。

“小姐,奴婢回来了,还给你买了荔枝糕呢!”

柳树下,柳絮㧋着摇椅上抱猫的姜豆蔻。

未回头,神色平缓,忧静。

那小猫仍是从道观山上下来,被她捡到的那只。

那猫儿在她怀里睡着了。

旁边有两个丫头拈着平扇轻稳地在给她扇风。

丝丝缕缕的光隙透过柳条落到了她的身上。

“小姐,今日奴婢又编了一曲新舞,收成大好,所以特地路过街上给你买了荔枝糕。”

江一枝府下身去,轻抚去了倚靠她肩上的柳条。

姜豆蔻触感已失,神色如常,并未觉察。

“来,小姐,啊,张口,是甜的哦。”

江一枝知哓她的病症,明白她五感全失。

但,仍旧每天不厌其烦地做着同一件事。

晏棠洲第二日回府后,靖安侯府二小姐便来找他,与他商议着要如何把皇帝拉下位。

晏棠洲怔住,但还是给了她这个机会。

两人喝茶聊至第二日一大早,直到后来江一枝说要去如厕,因为找不到方向。

便意外走到了骊珠院,推门便见到,

地上荒唐的一幕,江一枝看见宣范那张脸,她还险些以为是范宣。

那些妓女拿了银子后,办事果然利索,

竟是一刻,也未敢歇。

江一枝开门后,便被吓得跌倒在地上愣住了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