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在掌心灼烧,符文如同活过来的锁链,将我的皮肤烫出焦黑的印记。
我痛得闷哼一声,却死死攥住不肯松手。
阿杰残缺的机械臂突然剧烈震颤,齿轮与线路迸溅出蓝色火花,散落的零件竟在空中悬浮,诡异地拼凑出一个扭曲的星图。
“这是...引力场紊乱的征兆!”
阿杰的机械义眼疯狂闪烁着警告红光,
“这些零件在自发重组,就像被更高维度的力量操控!”
他吃力地抬起仅剩的半条机械臂,指向星图中某个发亮的节点,
“看这个坐标,和虹吸站核心的量子纠缠频率完全吻合!”
胖仓鼠突然发出尖锐的鸣叫,绒毛上的光纹扭曲成漩涡状,直直指向地面。
我盯着它,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腔:“难道说,真正的入口...不在这里?”
话音未落,整个密室的岩壁突然发出“咔嗒咔嗒”的碎裂声,我和阿杰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
紧接着,岩壁缝隙里渗出带着海洋气味的彩虹粉末,那色彩绚丽得晃眼,像把整个热带海域的斑斓都挤了进来。
“这、这啥情况?”
我后退半步,粉末落在肩头,凉丝丝的。
老教授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颤巍巍伸手去摸,刚碰到,粉末“噗”地炸开,化作细碎的光屑。
没等我们反应,粉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晶体,在岩壁上镶出诡异的几何图案。
我盯着虚空中逐渐消散的星图残像,喉结剧烈滚动,憋出句:“时间褶皱?……这玩意儿咋还带实体化特效啊!”
阿杰猛地抓住我手腕,声音发颤:“别乱动!这可能是高维生物留下的时空锚点……”
话没说完,晶体突然发出蜂鸣,星图残像里的光点疯狂闪烁,仿佛有双眼睛,正透过宇宙的褶皱,死死盯着我们。
掌心的戒指突然发烫,符文如血管般在皮肤下凸起,仿佛要将某种禁忌知识直接注入我的意识。
胖仓鼠突然窜上我的肩头,尖锐的牙齿咬住裤脚猛拽,绒毛上的光纹凝成一道刺眼的箭头,笔直指向地面。
“等等!它在提示我们往下!”
我一把扯住阿杰残破的机械臂,金属外壳的裂痕间渗出幽蓝的能量液。
此刻他苍白的面容映着岩壁荧光,碎发凌乱地垂在高挺的鼻梁旁,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那双镶嵌着精密义眼的眼眸流转着数据流,薄唇紧抿时下颌线条冷冽如刀,即便浑身狼狈,也难掩棱角分明的俊美与骨子里透出的桀骜。
他的义眼迸溅出数据流,在空中拼凑出跳动的红色警示:“地下第七层的重力场读数异常,每下降一米,时间流速就加快0.3秒。这不是自然现象,更像是人为制造的时间畸变陷阱!”
地面突然传来沉闷的轰鸣,荧光藤蔓疯狂扭曲成螺旋状,岩壁渗出带着电流噼啪声的银色液体。
“他们在修正时间线!”阿杰的机械臂自动弹出切割刃,却在接触液体的瞬间开始锈蚀,
“这些黏液里有熵影的侵蚀因子,我们必须在被同化前找到入口!”
胖仓鼠突然跃到融化的岩壁前,光纹暴涨成钻头状疯狂旋转。
随着“轰隆”巨响,被腐蚀的岩石裂开缝隙,露出深处泛着幽蓝的阶梯。
阶梯表面流转的不是光影,而是密密麻麻的微型时钟,每走一格就有细小的火花迸溅。
“这是……时间阶梯?”
我蹲下身,指尖刚触及台阶,无数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老者在密室里用生命编织的防护网、女人机械眼最后闪烁的求救信号,还有张慕教授在五维空间留下的血书。
“走!”我握紧发烫的戒指,
“每一级台阶都是时间的褶皱,我们必须逆向攀爬,才能抵达熵影的核心!”
碎石如陨石雨般轰然坠落,我拽着阿杰残破的机械臂踉跄奔逃。
他银发凌乱地垂落眼前,精密的机械义眼在尘雾中泛着冷光,破碎的金属外骨骼下,幽蓝的能量液随着奔跑不断滴落。
胖仓鼠蜷缩在我肩头,绒毛光纹因恐惧而明灭不定。
冲进通道的刹那,两侧的荧光藤蔓突然诡异地扭曲成血红色,藤蔓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公式,在暗红背景下泛着不祥的光芒。
阿杰的机械臂“咔咔”展开扫描,蓝光扫过墙面的瞬间,无数数据流从他义眼中迸发:“这是...五维拓扑方程!但公式里的变量全是人类DNA序列!”
他的声音带着机械的震颤,“他们在用人类基因编写维度代码,这根本不是自然生长的藤蔓,是活体编程载体!”
转过拐角的瞬间,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后颈。
数百个球形培养舱悬浮在粘稠的幽蓝液体里,宛如浸泡在琥珀中的诡异标本。
舱内人影的皮肤下,光纹如同岩浆般翻涌流淌,他们空洞的瞳孔映着舱壁的冷光,嘴角却保持着程式化的微笑,连肢体扭曲的弧度都如出一辙。
“这些不是人类。”
阿杰的机械义眼发出高频警报,金属手指擦过最近的培养舱,刮下一层带着荧光的薄膜,
“细胞活性为零,但神经突触仍在接收脉冲信号——他们在批量制造傀儡。”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破损的机械臂漏出嘶嘶气响,银色的能量液顺着嘴角滑落,在地面腐蚀出焦黑的坑洞。
废墟中,半截机械臂破土而出。
女人残存的意识在义肢里闪烁,激光笔投射的全息地图剧烈抖动:“第七层只是诱饵!真正的核心装置在负七维空间...那里是熵影吞噬时间的巢穴。”
她的声音像被撕碎又拼凑的磁带,“小心那些光纹——它们在...”
话未说完,培养舱的液体突然沸腾。
舱内傀儡同时睁眼,皮肤下的光纹暴涨成锁链,瞬间缠住我们的四肢。胖仓鼠炸毛跃起,绒毛光纹凝成利刃斩断束缚,却在接触傀儡的瞬间发出焦糊味。
我这才看清,它们脖颈处的光纹中心,赫然嵌着与戒指同源的符文。
胖仓鼠突然直立而起,浑身绒毛根根倒竖,银白色的光纹如液态金属般流淌,在它周身勾勒出不断旋转的莫比乌斯环。
那环带吞吐着幽蓝光芒,每一次转动都令空间泛起涟漪,仿佛在撕开现实的表皮。
“这纹路...和戒指符文的共振频率一致!”
我盯着仓鼠周身的异象,掌心的戒指烫得几乎要灼穿皮肤。
阿杰突然发出痛苦的嘶吼,机械义眼迸发出刺目蓝光,镜片如玻璃般寸寸碎裂。迸溅的金属碎片悬浮空中,竟自动拼接成高维生物模糊的轮廓。
“原来如此!”
他残破的机械臂疯狂敲击着空气,数据流从破损的关节喷涌而出,“熵影根本不是实体,是被扭曲的时间具象化!那些光网、傀儡、还有地下空间的异变,全是时间坍缩产生的畸变!”
他转向我时,仅剩的人类右眼布满血丝,“我们对抗的从来不是敌人,是整个崩坏的时间线!”
阿杰的机械声带因过载发出刺耳的啸叫,破碎的义眼残骸还在空中维持着高维生物的轮廓。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粘稠的黑雾从中翻涌而出。
胖仓鼠疯狂地咬住我的衣角,绒毛光纹组成救生索般的光带缠绕在我腰间。
“抓紧!”
我拽住阿杰摇摇欲坠的机械臂,却见他反手将能量核心塞进我怀里,“带着这个!它能...!”
剧烈的失重感袭来,我们坠入深不见底的黑暗。
记忆碎片如流星般划过意识——三百年前的虹吸站火光冲天,张慕教授在五维空间留下的加密信息在视网膜上不断重映,还有女人临终前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晰。
“她颈后的疤痕..….”
我在坠落中喃喃道,
“那是初代叛逆者组织的图腾!”
“所以她才会.…..”
阿杰的声音混着金属碰撞声传来,
“一直引导我们...去负七维空间!那里有重启时间线的..….”
他的话语被尖锐的警报声打断,四周的黑雾突然化作无数发光的时钟,齿轮咬合的声响震得耳膜生疼。
胖仓鼠的光带骤然收紧,在混沌中亮起唯一的希望之光。
“启动逆向虹吸!”
阿杰用仅存的机械手指插进岩壁,顿时火星四溅,
“把我们的时间流速调到负无穷!”
他的机械臂突然唱起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
吓得我差点松手。
“现在是唱生日歌的时候吗?!”我无语!
掌心的戒指烫得像刚出锅的铁板烧。
胖仓鼠的光纹组成一个翻白眼的表情,顺着能量核心往上爬,活像个迷你攀岩选手。
“这叫苦中作乐!”
阿杰扯下冒烟的机械声带,
“等会儿要是被数据流吞了,记得给我写墓志铭——‘他的机械臂到死都在放儿歌’。”
能量核心突然发出迪斯科灯光,把整个空间照得五彩斑斓,熵影的虚影被晃得直打哆嗦。
“它好像被闪瞎了!”
我指着那些扭曲的晶体大笑。晶体貌似被气得发出尖锐的电子音,听起来像极了没关静音的手机掉进马桶。
阿杰趁机把最后一块备用电池塞进核心,“来,给大佬蹦个迪!”
整个空间开始疯狂坍缩,我们像被扔进搅拌机的草莓奶昔。
胖仓鼠的光纹组成救生圈把我套住,阿杰却被甩得撞上岩壁,机械零件哗啦啦掉了一地:“早知道该给关节上个保险!”
他的义眼还在兢兢业业地播放猫和老鼠主题曲,“看,连熵影都跟着节奏扭起来了!”
熵影的触手突然变成了彩带,在空中疯狂乱舞。
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原来它是个社牛!”
阿杰趁机用仅剩的机械臂比了个心,“感谢观看叛逆者的死亡Disco!下一场在负七维空间,记得买票!”
“别去!”
我的嘶吼被能量漩涡的轰鸣碾碎。
胖仓鼠却义无反顾地纵身一跃,绒毛光纹在刹那间暴涨成璀璨的光网,与熵影翻涌的触手轰然相撞。
那些扭曲的数据流触须发出尖锐的电子哀鸣,却在光网的灼烧下泛起层层焦黑。
“它在重构时间线!”
我盯着仓鼠逐渐透明的身躯,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它的轮廓开始变得模糊,唯有光纹组成的莫比乌斯环依旧倔强地旋转,像极了它每次偷吃能量块时狡黠的眼神。
我的悲伤还未消化,随后,阿杰突然扯开破损的机械臂,取出最后一块幽蓝能源核心,金属碎片划破他残破和苍白的皮肤。
“接着!”
他将能源狠狠砸进我手中的戒指,符文与核心碰撞出刺目火花,
“小十六,还记得老者说的吗?真正的叛逆,是明知结局也要挥出的拳头!”
他的机械声带突然卡顿,播放出孩童般的笑声,
“说起来,咱们这组合也挺离谱——一个学霸,一个孤儿,还有只拯救宇宙的仓鼠。”
熵影的嘶吼震得空间扭曲,胖仓鼠的光网出现了细密裂痕。
我看着它回头朝我眨了眨黑豆般的眼睛,光纹快速拼成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胖球!”我伸出的手只抓到一缕消散的光芒,仓鼠的身影化作万千星点,融入光网之中。
阿杰的机械臂重重搭在我肩上,关节发出即将散架的呻吟:“哭什么?它现在可是宇宙最靓的崽。”
他突然切换成新闻联播腔调,“接下来为您播放:《英勇仓鼠大战时间怪物》,本节目由‘叛逆者永不言弃’独家冠名播出!”
尽管语气轻松,他破损的义眼却罕见地闪烁着微光,和仓鼠消散的光纹一样,带着温柔的倔强。
当负七维空间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我将戒指狠狠插入核心装置的刹那,整个世界扭曲成万花筒般的数据流。
阿杰残破的机械臂死死抵住坍缩的空间裂缝,金属关节迸溅出的火花在黑暗中划出猩红轨迹:“小十六!这破戒指要是炸了,我做鬼都要缠着你唱生日歌!”
白光如海啸般吞没一切时,无数记忆碎片裹挟着声浪涌来。
张慕教授的声音穿透时空:“记住,熵影的弱点是…...!”女人机械眼的红光在意识深处明灭,这次不再是冰冷的嘲讽,而是带着温度的嘱托:“去改写那些被篡改的时间...告诉他们,叛逆者从未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刺眼的阳光突然刺破眼帘。
悬浮城市的霓虹灯管在晨光中炸裂,迸发出的电子碎片化作漫天金箔。
我踉跄着扶住基因检测仪,看着屏幕上光纹数值归零的瞬间,身后传来熟悉的电子音:“检测到时空锚点异常——哦?这不是我们的大英雄吗?”
阿杰倚在门框上,银发在阳光下泛着珍珠光泽,新换的机械臂正转着全息魔方:“等你好久了,时间偷渡客。”
他弹出投影,画面里胖仓鼠的光纹在某个时空褶皱中不断闪烁,拼凑出歪歪扭扭的“饿饿”字样。
我握紧口袋里发烫的戒指,符文在皮肤下隐隐发烫:“他们抹掉了我们存在的证据,却忘了...”
“叛逆的火种永远不会熄灭。”
阿杰接口道,机械义眼突然切换成儿童动画音效,
“现在,让我们有请宇宙最伟大的偷渡三人组——”
他话音未落,时空突然震颤,检测仪屏幕上跳出陌生的警告代码。
胖仓鼠的光纹凝成尖锐箭头,从投影中狠狠戳向阿杰的脑袋。
阿杰夸张地惨叫一声:“谋杀啦!
.他们,真的复活了!
然而,代价随之而来。我们的存在开始与时间线格格不入,皮肤下隐约透出数据流的微光,走过的地方连影子都会短暂停滞。
世界照常运转,却无人记得我们的名字,无人看见街角处三个散发着奇异光芒的身影——我们成了游离于时间之外的“真空人”。
“看来以后只能当幽灵了。”阿杰耸耸肩,随手接住胖仓鼠丢来的能量块,“不过好处是,宇宙这么大,总有新的不公等着我们去‘叛逆’。”我望着远方初升的太阳,掌心的戒指微微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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