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面色阴沉,紧抿着嘴唇,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缓缓走出房间。
赵伯察觉到他神色不对,连忙追出来,急切地说道:“二公子,你可别犯傻,大不了咱们远走他乡,天下之大,还能没有容身之处?”
“赵伯,你多虑了,我没想过要刺杀东裕王。”李玄微微抬起头,神色平静,只是那眼底深处仍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波澜。
赵伯似信非信地点点头:“这几天我们先搬到那荒村躲避一阵,毕竟那边还有八千玄甲铁骑,也能安全一些。”
“我还有点事,过阵子就去找你们。”李玄微微皱眉,岔开了话题。
然后,他转身离开,刚刚走出大门,便发现李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等在那里。
“二公子,你真要去燕王城?”
李儒隐约感受到李玄心中的浓烈杀意。
李玄脚步不停,一语不发。
李儒又追上去,沉声道:“二公子,我知道你的实力很强,但那只是单打独斗。”
“在茫茫大军的包围之下,你根本无法接近东裕王,没机会的。”
“好,就算你能杀掉东裕王,你能逃出守卫森严的王城么?”
“王城守军、精锐禁军,加上攻城弩等大杀器,再配合那些高手的攻击,此去十死无生!”
李玄知道自己能瞒过赵伯等人,却瞒不过李儒这等智者。
“李叔,我得去不可,就让我任性一回吧!”说完,李玄骑上马,转眼间便消失在李儒视野中。
大哥已经那样了,李玄不忍心让他再操劳。
他要接过大哥身上的重担。
李霄的心病,只有一种药能治,那就是东裕王的脑袋。
奔行在青牛镇的街道上,李玄神色冰冷,只觉得心头有一股火焰在熊熊燃烧,越烧越旺。
这股火焰,唯有仇人的鲜血才能浇灭。
“东裕王,洗干净你的脖颈,我李玄来了!”
二十余日后,李玄风尘仆仆的来到了东裕国国都。
还没等入城,他便感觉到王城戒备森严,城门口的两旁站着数十个身披铠甲的守卫,挨个盘问检查过往行人。
李玄神色如常,背着那把抢来的烈焰刀向王城里面走去。
一个守卫将李玄拦住,上下打量一番,眼中掠过一抹戏谑,轻笑道:“一个毛头小子,还煞有其事的背着刀,唬人么?”
李玄身着一袭青衣,皮肤白皙,面庞清秀,确实不像是练武之人。
李玄神色淡然,笑而不语。
“喂,小子,把你背后的刀抽出来给爷瞧瞧,开刃没啊?哈哈……”另一位王城守卫也在不远处凑着热闹。
李玄目光微寒,手掌缓缓的摸向背上的烈焰刀。
在王城门口动手,实非他所愿。一旦在此地大开杀戒,必定引来所有王城守卫。
且不说他能否杀出一条血路,就算能杀到王宫之中,恐怕东裕王也早就躲起来了。
不过,李玄也不介意拿这两个口无遮拦的家伙出出气。
就在李玄的手掌刚刚落在烈焰刀刀柄上之时,一个队长模样的守卫看到这一幕,笑骂道:
“你们这两个兵痞,就他娘的知道欺负老实人。”
“那个小子,快进城吧!不用搭理他们。“
李玄神色一缓,冲那人点了点头,走入东裕国王城。
他四处寻觅,终于找到了一个木匠铺,缓缓走了进去。
刚进到屋子里,便感觉有一股淡淡的木香扑面而来,那清新的气息让他浑身上下都舒畅无比,惬意极了。
环视木匠铺内,各类工具和物件都摆放得极为整齐有序。
角落里,只见一个身穿粗布汗衫的青年壮汉,正赤着胳膊,站立在木工台前,全神贯注地雕琢着一块木材。
“咚咚……”轻微的敲击声在屋内回荡,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壮汉的脑门冒出,很快又在屋内微微流动的空气中渐渐消散。
再配合上壮汉那两条筋肉分明的强健臂膀,给人带来一种此人极为擅长木工活的感觉。
李玄的到来,并没有影响到壮汉的工作。
“嘶啦!”当青年完成了手中的一个部件雕琢,将工具放下,才发现了站在身前的少年。
“这位贵客是想买木器吗?”青年放下手中的工具,上前热情地说道,“本铺子里,不论是桌椅板凳,还是箱柜屏风,全都应有尽有!”
“若是没有的,本铺还可以定制专属木器。保证都是用的上好木料,绝对让贵客物有所值!”
“这个东西能打造吗?”李玄拿出一张木鸢的图纸,递给眼前的小哥。
小哥拿着图纸研究了一会儿,说道:“没问题,俺能做。”
“给我做一个,务必采用最好的木材和油布。这是定金。”
言罢,李玄将一锭沉甸甸的银子稳稳地放在桌上。
“好的,请贵客两日后来拿。”
李玄离开木匠铺后,又去勘察了一下王城及周边地形,方便日后使用木鸢时能够顺利行动。
……
第三日清晨,北风凛冽呼啸,群臣纷纷在王宫外聚集,个个神色肃穆,准备入朝拜见东裕王。
而李玄,此刻正混在这浩荡的群臣队伍之中。
昨夜,他悄然行动,将一名新近入朝为官的年轻文官吴林敲晕,而后凭借易容之术,摇身一变,取而代之。
今日,他便以吴林的模样前来参加这早朝之会。
“吴老弟,上个早朝,你这大包小包的干什么?”旁边一人好奇地凑过来问道。
李玄微微一怔,旋即捏了捏嗓子,模仿吴林的声音说道:“这锦盒里乃是一柄宝刀,是我费尽心思寻得,想着敬献给王上,以表忠心。”
“旁边这个是木鸢,制作精巧,可在空中翱翔,亦是我为博王上欢心特意准备之物。”
那人眼中露出一抹惊讶之色,啧啧赞叹道:“吴老弟果然心思细腻,如此别具匠心地准备礼物,实乃难得。”
“不过,吴老弟你的声音怎么变了?”那人微微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李玄。
李玄微微一笑,神色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
他深知自己身处险地,稍有不慎便可能暴露身份,引来杀身之祸。
但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伪装下去。
“昨天晚上着凉了,鼻子不透气。”李玄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平和,仿佛这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人微微颔首,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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