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敖靖不知觉走到内墙前,刀刃被他拔出,似疯了般狂砍墙面,道道刀痕入墙三寸,尘土飞扬。
天色已暗,此地偏僻。
纵使声响再大,也极难引人注意。
敖靖不是蛮汉,他一向冷静,只是长时间的压抑,令敖靖多少有些控制不住,一番发泄后,他的情绪自然会有所缓解。
“我不想报仇吗!可凭我一人能做到吗!敖曌只是一个人吗?她是女帝,是大周皇帝,朝廷被她掌控,百官由她摆布,十万羽林军也听她差遣!”
“你说报仇容易吗!!”
敖靖在内心呐喊。
直至数刻钟后,敖靖方才靠墙坐下。
“早知如此,还不如答应去西夏和亲,有那些羌贼相助,或许会容易得多!”敖靖自嘲地笑。
“哈哈……我脑子真是坏了,我要真到西夏和亲,岂不是让西夏羌贼师出有名了!届时我不成了天下罪人,糊涂啊,糊涂了……”敖靖在低声感慨。
这一刻的敖靖浑浑噩噩。
却不代表敖靖,没有观察四周。
“哎哟~”莫名响起的声音。
顿时引起敖靖的警觉。
“谁?”敖靖向数百步开外投去目光。
现在天色昏暗,城墙附近有没有火光照明。敖靖是炼脏武者,他所能看到的距离也不远。
在敖靖眼前,是几团模模糊糊的黑影。
而这些人显然是没有注意到敖靖,他们有三四人,边佝偻着前进,边低声细语。
“首领派我们入城,是先要摸清状况,确认这些周军裨将的居住地方,是否属实……”
“全都小心一点,切莫打草惊蛇,要是被抓住了,什么都不要说,该做什么你们懂!”
“速度要快,明早天亮前,所有人必须回到这里集合,现在散开……”
敖靖屏住呼吸,倾听着这些人所言所语。
仅听了几句,敖靖便明白了。
这些人是西夏首领派来的哨兵,入关是打探情报,他们似乎要确认边军裨将的住所。
西夏人要知道,边军将领的住所,随便用脑子想一想,都知道这是西夏人打算搞刺杀。
“还真是凑巧,让我遇上了,这么大的功劳送到面前,不收真不好意思,”敖靖面有喜色。
这些人是专业的哨探,抓住这些人是没用的,既无法逼出任何有用的消息,又会打草惊蛇。
他们此行是来确认边军裨将的住所,倒不如顺着他们的意思,真让他们找到边军裨将的住所。
几团黑影快速离去。
敖靖紧接他们之后。
不过有一点让敖靖有点烦,他现在就是个普通士卒,人微言轻,他讲的话别人怕是不信。
……………………
敖靖不知道,佟玉韬是否从指挥使衙门离开,他便打算先到指挥室衙门,去碰碰运气。
毕竟佟玉韬身份非凡,只要他所言,佟玉韬能够听得进去,相信他,定能破坏西夏人的一次刺杀。
指挥使衙门前,还是相当冷静。
朱门紧闭,唯有守门士卒在周围巡逻。
“衙门附近,给我瞪大眼珠子,都盯住了,夫人和小姐要么晚上,要么明天早上就到了,要是有意外出现,你看指挥使砍不砍你们的脑袋!”守门都伯训斥着懒懒散散的守门边卒。
“都伯啊,咱们镇北关戒备这么森严,城墙还那么高,西夏人怎么进得来,没有西夏人来捣乱,你说这衙门附近有什么危险?”有边卒漫不经心道。
“你们……”守门都伯有气无法撒。
西夏羌贼和周军在镇北关对峙也有几百年了,极少出现西夏人潜入关内,这些西夏人相当没脑子,每次来攻城,就是一味地攻城。
没有半点新鲜的手段!
敖靖在此时到了指挥使衙门,他发现佟玉韬的马没了,便猜测佟玉韬已经走了,但军情是十万火急,敖靖不做任何犹豫,直接要往衙门内走。
“你是何人?进衙门要做什么!”守门都伯正有气儿没地方撒,抬手拦住了敖靖。
此都伯在刚才也拦过敖靖!
是佟玉韬出面,敖靖才得以进入衙门。
“让开!”敖靖淡淡道。
“我凭什么让开,你一个普通士卒,你觉得本都伯凭什么要听你的,”守门都伯趾高气扬,“刚才放你进去,不过是看佟公子的面子……”
“不然你觉得你也配!”
说着话,守门都伯着手,便要拍敖靖的脸。
“哎哟…你、你要做什么!”守门都伯的手刚抬起来,便被敖靖掐住了他的手腕,剧烈的痛楚,直冲守门都伯的脑门,只觉得手快要断了。
“滚开!”敖靖全身真气一震,随着他撒手一甩,守门都伯踉踉跄跄,无比狼狈地摔了个狗啃泥。
四周的边卒有些傻眼!
守门都伯呼喊拦住敖靖,这些边卒方才如大梦初醒,一个个拔出佩刀,拦住了敖靖。
“敖靖!你要硬闯指挥使衙门吗!不要觉得你修为高,我们就会怕你!”守门都伯一脸心虚地吼道。
“我找戴指挥使,有军情禀报,”敖靖淡淡道。
“放屁!我看你不是禀报军情,你是居心叵测,你一个小小兵卒,你有军情,不能告知你的都伯,告知你的裨将,要他们禀报指挥使大人吗!”守门都伯呵斥。
“此军情十万火急,寻常裨将不能知道,我必须当面禀报戴指挥使,”敖靖毫不发怵道。
四周边卒面面相觑,他们其实也认识敖靖,知道敖靖的身份,明白敖靖突然来衙门,或许是真的有十万火急的军情,要禀报戴桑。
守门都伯却不这么认为,“你觉得着急,那你先告诉我们,是什么军情,我们也好帮你去禀报指挥使大人,否则,你休想进入衙门!”
“噌……”
守门都伯拔出腰间的佩刀。
也在此刻。
有马车的车轮声由远及近。
敖靖扭头,便瞧见一架相当华丽的马车。
“是夫人和小姐来啦!”守门都伯,突然换了副脸色,“快快快,都过来欢迎夫人、小姐。”
敖靖不清楚来者何人,
只是候在原地,打算看看来者是谁。
人还未瞧见。
倒先听见如百灵鸟般悦耳的女声。
“有军情,为何不让这位公子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