菌群风暴下的铁壁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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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异兽的爪尖刮过铁丝网,那尖锐的声响好似一把钝刀,在陈昭后颈来回割,让他头皮一阵发麻。

他攥着林晚棠的手腕往门外拖,掌心能清晰地摸到她的脉搏,跳得像打桩机一般急促。

这姑娘向来冷静得像台精密仪器,此刻却在瑟瑟发抖,她的身体微微颤动,如同风中的树叶。

晚棠,说重点!陈昭扯下外套,迅速裹住她沾了荧光液的手背,指甲几乎掐进自己掌心,他能感觉到手掌上传来的那股温热与紧张。

刚才那半页残页被风卷到墙角,他瞥见脑电波三个字时,后槽牙都咬酸了。

三年前,父母为护他被丧尸撕碎,妈妈攥着他的手说昭昭别怕,那声音现在还在耳朵里嗡嗡响,仿佛就在耳边回荡。

要是这些会发芽的绿汤能啃人脑电波

林晚棠被拽得踉跄,却在跨过碎玻璃的瞬间,弯腰捡起半块日志残页。

她的白大褂下摆沾了块绿渍,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那光如同鬼魅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晨光安全屋是军方基因改造外围站点。她抬头时,镜片上蒙了层雾气,模糊了她的视线,铁壁...可能也是。

陈昭的瞳孔猛地收缩,

三个月前,他带着顾清欢她们投奔铁壁时,安全屋管理者铁面老头往他们怀里塞了半包饼干和两瓶净水,说废土不养闲人。

现在想来,那间锁着的地下仓库、铁面总往禁区跑的背影、还有他死在变异兽嘴里时攥着的半块金属牌...

昭哥!阿福的喊声响得破了音,尖锐的声音在空气中炸开。

他抱着的账本撒了一地,最上面那页记着铁壁近三个月的物资消耗——净水用量比正常多了三倍。地下通道的铁门在渗绿汤!

阿强带着修墙队堵不住!

陈昭把林晚棠往阿福怀里一推,锁链哗啦一声甩在肩头。

这锁链是他用变异狼的脊椎骨淬了辐射液打的,平时碰着皮肤凉丝丝的,此刻却烫得像刚从火里捞出来。

系统在发烫,是大麻烦要来了,他能感觉到锁链传来的那股炽热,仿佛要将他的肩膀灼伤。

所有人听着!他扯着嗓子吼,声音撞在斑驳的墙面上嗡嗡回响,如同闷雷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阿强带修墙队去地下三层启动隔离闸门!

哑妹带孩子们去二楼封锁通风口,用湿毛巾堵死!

秀姐把伤员转移到顶楼,药箱记得带上!他转身抓住林晚棠的手腕,锁链擦过她手背的绿渍,那一瞬间,他能感觉到锁链与绿渍接触时产生的一丝异样。你跟我进核心区提取菌群样本,我守着你。

林晚棠的手指在口袋里摸出个玻璃管,指尖沾着样本时,睫毛轻颤,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扇动。这里的空气已经被污染了。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还是把护目镜扣在了陈昭脸上,自己只戴了层薄口罩,口罩在她的呼吸下微微起伏。样本需要活菌体,我扛得住。

地下三层的台阶积了三年灰,陈昭的军靴踩上去,扬起呛人的尘,那灰尘如同烟雾般弥漫在空气中,呛得他咳嗽起来。

越往下走,荧光绿越浓,墙缝里渗出的液体在地面汇成小溪,映得众人影子都泛着妖异的光。

那小溪潺潺流动,发出细微的声响,仿佛是恶魔的低语。

阿强扛着铁钎跑在最前面,铁钎头撞在门上溅出火星,火星如同流星般划过黑暗的空间。闸门生锈了!他吼完就扑上去用肩膀撞,后背的汗把破棉袄浸得透湿,汗水顺着他的后背流淌,在棉袄上留下一道道深色的痕迹。

用锁链!陈昭把脊椎骨锁链甩过去。

锁链缠上闸门把手的瞬间,系统突然发出蜂鸣,那蜂鸣声尖锐刺耳,仿佛是危险的警报。

他手腕上的青筋暴起,能清晰感觉到锁链在吞噬金属里的锈迹,咔的一声,闸门开了条缝。

走!陈昭推着林晚棠钻进去,转身时瞥见哑妹正打手势让孩子们退到楼梯口,最小的石头攥着她衣角,眼睛瞪得像铜铃,

秀姐扶着断腿的陈婶往上挪,每一步都疼得陈婶直抽气,却咬着牙没哼出声,她的脸上写满了痛苦与坚韧。

核心区的门是密码锁,林晚棠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那手指的动作如同灵动的音符。

陈昭借着手机冷光扫过墙面,突然被一块凸起硌了手背,手背传来一阵刺痛。

那是块嵌在墙里的金属牌,军徽已经氧化发绿,勉强能认出铁壁安全屋·代号堡垒几个字。

原来我们一直活在实验场里...他喃喃着,锁链突然剧烈震颤,那震颤让他的手都跟着抖动起来。

转头时正看见林晚棠蹲在培养舱前,玻璃罩里的荧光液翻涌着,像有活物在下面扑腾,那翻涌的液体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她的玻璃管刚伸进去,液体突然唰地窜上来,在管壁上凝成个扭曲的人脸形状,那人脸仿佛在狰狞地笑着。

晚棠!陈昭扑过去拽她,却见那液体又啪地散成绿雾,绿雾在空气中弥漫,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林晚棠的口罩边缘沾了几点绿,她扯下来扔进样本箱,指节发白地攥着记录本。逃生通道。她指向墙上泛黄的图纸,地底湖泊,能通到外围。

封存闸门落下的轰鸣震得头顶落灰,那轰鸣声如同山崩地裂一般,让人的耳朵都有些发疼。

陈昭扶着林晚棠往回走时,她的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你太拼了。他喉咙发紧,把自己的外套严严实实裹在她身上,能摸到她后背的汗浸透了衬衫,衬衫贴在她的背上,湿漉漉的。

我只是不想看你一个人承担所有。林晚棠靠在他肩上,声音轻得像羽毛,三年前在实验室,我看着同事们被变异兽拖走...那时候我就想,要是有个人能和我一起扛就好了。

月光从通风口漏下来,照见二楼平台上石头正拉着哑妹的手学写字。

他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人字,哑妹笑着摸他头顶,发梢沾着的湿毛巾还在往下滴水,水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陈昭突然想起三天前他在废土捡到这孩子时,他缩在变异狗窝里发抖,现在却能歪着脑袋问昭哥什么时候教我打枪。

随着他们逐渐接近地面,空气的味道也发生了变化。

原本地下那腐臭混合荧光液的味道,渐渐被地面上更凛冽的带着危险气息的夜风所取代,那夜风带着丝丝凉意,吹在脸上有些生疼。

叮——

警报声像根钢针扎进耳朵,尖锐的声音让他的脑袋一阵剧痛。

陈昭猛地抬头,瞭望塔的探照灯划破夜色,光束里浮着无数绿点。

此时,陈昭心中暗自推测,这变异体与铁面老头的关联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危险,也许这一切都与军方的基因改造实验有着更深层次的联系。

北侧围墙外,一只足有两人高的变异体正扒着铁丝网。

它胸口嵌着块荧绿晶体,每跳动一下,地下通道方向就渗出更多荧光液。

那晶体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是邪恶的眼睛在窥视着他们。

最诡异的是它的眼睛,分明长着人的轮廓,却泛着和菌群一样的幽绿。

昭哥!阿福的声音从对讲机里炸出来,它在看地下通道!

陈昭摸向腰间的锁链,金属凉意顺着指尖窜进血管,那凉意让他的手指都有些麻木。

他望着变异体胸口的晶体,突然想起铁面老头死时攥着的半块金属牌——那上面的纹路,和这晶体的脉络一模一样。

所有人回指挥室。他的声音沉得像铅块,锁链在掌心缠了两圈,他的手掌紧紧握着锁链,仿佛握住了最后的希望。准备作战。

夜风卷着荧光液的腥气灌进领口,那腥气刺鼻难闻,让他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陈昭望着远处变异体逐渐清晰的轮廓,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所有杂音,那心跳声如同战鼓一般,在他的胸膛里咚咚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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