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岛吧。”
周然指了指海图上海贼的大本营:“与其在这里被海贼不停地消耗财力物力,不如主动出击。”
秦彻摇头摇得像拨浪鼓:“钱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他根本不敢跟秦老爷子伸手要钱,本来二当家的位子就难做,他不愿被人抓住话柄。
周然则笑了笑,手指点了点图,道:“根本不用你们出手。”
秦彻挠了挠络腮胡:“什么意思?”
“既然他们喜欢消耗敌人,那咱们就行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秦彻听得云里雾里,但感觉周然很厉害的样子:“陈公子是说……”
“切断他们的资源。”
秦彻笑了一声:“你以为我秦二爷为什么被耗没钱了?就是因为他奶奶的海贼根本不会买东西!他们没了就会去抢,你这边刚切完,他们就会再去抢……”
周然打断道:“淡水,总不能去抢吧?”
秦彻看着周然大有深意的笑容,怔了一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个人,用兵之道太鬼了。
他不愧在南海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片刻便想明白了其中关窍:
“不错,这里到处都是海水,唯一的淡水来源是那些从中原运水的商户,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人会随身携带淡水,哈哈!高,实在是高!”
周然心道,笨,实在太笨了。
秦彻得了高招,兴奋的四处乱走,当即把心腹叫了进来,吩咐道:“去,把姓吴的约出来吃饭!”
心腹领命转身就走,却又被秦彻拉住,后者摆摆手,示意他先下去。
随后秦彻故作为难地看着周然。
周然嘴角一抽:“你不是想让我去跟姓吴的谈吧?”
“那倒不是,呵呵。”
秦彻矜持了一下,说出了他的难题。
如果以他在南海的势力,号令几个小商户还是可以的,但为难的是,虽然淡水水源是由这些小散户来提供,但交易的负责人却是姓吴的。
因此,什么东西卖给谁,不卖给谁,都由吴家说了算。
而且吴家早就与海贼签订了互不干涉的条约。
且不说秦吴两家私交如何,对于吴家来说,海贼人口众多,上百号人上百张嘴,需要的水量十分可观,是难得的大客户。
而且只要海贼存在一天,这个钱,吴家就能赚一天,剿灭海贼是吴家不愿意看到的。
不管于情还是于理,秦彻都没有自信到可以让吴家丢掉这块肥肉。
周然思忖片刻,干脆道:“还有什么事,一并说了,我被关了一天实在太累了。”
他可不是什么免费的羊毛,让秦彻抓住可着劲薅。
秦彻赶忙道:“没了没了,就这一件事!”随后对家奴吩咐道:“去,给陈公子准备一间上房!”
周然挑眉道:“既然他们关系好,就挑唆一下吧。”
秦彻点头道:“吴家与海贼签订了互不干涉的条约,他们按月给海贼交保护费,海贼不会抢吴家的船。”
“那你们就找一队人,打扮成海贼去抢吴家的船。”
秦彻一拍大腿:“对!这样不用我们说,吴家也不会在给海贼提供水源了!”
随后秦彻将周然奉为座上宾,亲自给他送进了房间,吩咐底下人道:
“陈公子有什么需要,你们都要满足!如果陈公子住得不舒服了,我就让你们脑袋分家!”
家奴吓得连连点头。
秦彻又与周然闲话几句后,便着手准备“抢劫”的事了。
房间不大,却布置的富丽堂皇,符合秦彻的审美。
哟,还是个海景房。
周然舔了舔嘴唇,打开窗户通了通风。
他看着窗外水面上来来往往的船只,心想不知道云中天他们怎么样了。
罢了,先睡一觉,养好精神晚上逃跑。
他心中打定主意,刚要躺下休息,便听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随后一个身着暴露,弱柳扶风的女子走进来轻轻关上门。
周然有点蒙:“你走错房间了?”
女人捂嘴轻笑,一阵兰香扑鼻而来:“陈公子,奴家是来伺候您的!”
说罢就往床上扑,一团春光几乎压在周然脸上。
说实话,挺舒服。
周然哭笑不得:“谁让你来的?”
女人红唇微启:“秦老爷啊。”
“出去吧,我自己睡就行。”
不是周然道德高尚,晚上他得逃跑,有这么个人盯着,他还怎么跑?
女人的声音有些哀求,道:“陈公子,你就让我留在这儿吧,不然秦老爷以为我照顾不周,会被罚的。”
“没事,我跟秦彻说不关你的事。”
然而周然好说歹说,女人就是不走,最后周然恐吓一番,她才哭着跑出去。
时间一晃来到深夜。
周然先是打发走了门口的家奴,又观察一番,确定四下无人后,悄悄打开门。
四下寂静无声,只有一楼的正厅,众人觥筹交错,正为白天打的举杯庆祝。
周然敛住气息,轻手轻脚地往外走。
与此同时在心中盘算,云中天应该是带着云婉晴出岛了,否则早就被秦彻抓回来要挟周然当军师了。
只是不知去了哪里。
“吱呀……”楼梯的模板年久失修,踩上去响了一声。
如果逃出岛外,那必然是去找云镇海汇合了,不知道双方有没有碰面。
周然正思索,突然,一个黑影撞了过来!
遭了!被发现了?
周然的心沉了一下,随后一具香软的身体扑到了他的怀里。
“啊!!流氓!!”
银铃般的声音响彻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