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命锁联动,暗线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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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九黎的指尖刚抵住齿轮缺口,天枢轮便发出沉郁的震颤。

青铜机关表面的纹路突然泛起幽蓝光芒,像有活物在金属下流动,震得她掌心发麻。

谢危原本倚在门框上的身影猛地直起,玄色外袍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那枚她曾无比在意的罗盘——此刻罗盘表面的卦象正随着机关共鸣,发出细碎的金铁相击声。

叮——系统提示音比机关震颤更尖锐,在姜九黎识海炸响时,她眼前的世界突然变了颜色。

谢危站在蓝光里,周身原本缠绕的浓黑煞气正像被利刃切割般片片碎裂,露出底下若隐若现的星芒。

她下意识伸手触碰他胸口,掌心触到的不再是冰冷的衣料,而是滚烫的、如同活物般跳动的气运脉络。

你的命格......她仰头时,睫毛被蓝光染成淡青色,七杀破军的凶煞在散!

我能看见,那些缠绕的黑气正在被星轨重新排列——

谢危的手指扣住她腕间,力度重得几乎要掐出红痕。

他眼底的暗潮翻涌得更剧烈,喉结动了动,声音却比平常更轻:九黎,你听过破茧必遇蝶劫么?他另一只手覆上她手背,带着常年病弱的凉,越接近命格重塑的关键,反扑越狠。

姜九黎这才注意到,他额角渗出了薄汗。

机关的嗡鸣里,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方才触碰他时,除了气运,她还读到了三日因果的碎片:血溅金阶、玄光炸裂、还有她自己跪在满地残符里尖叫的脸。

所以要先筑屏障。她抽回手,转身翻出案上的朱砂盒,我现在能画命锁屏障符了,贴在王府四角、你卧房的梁柱,还有......她指尖顿了顿,你腰间的罗盘。

谢危没说话,只是跟着她走到案前。

月光透过窗纸落在她发顶,将她攥着符笔的手照得半透明。

他看着她笔尖在黄符上划出星轨,朱砂沾到指腹也浑然不觉,忽然伸手按住她手腕:你昨夜没睡。

我睡过两个时辰了。姜九黎头也不抬,另一只手把他推到旁边的软榻上,你躺着,我画完这七张符,再给你加道命星护魂咒。她顿了顿,声音放软些,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自己扛着。

谢危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望着她绷紧的后颈,想起十三岁那年在冷宫磨齿轮时,总听见老太监说小王爷要学做石头,石头才不会疼。

可此刻姜九黎的背影,比他所有的机关都温暖——她画符时会咬着下唇,画错一笔就皱着眉把符纸揉成团扔到筐里,筐里已经堆了七八个纸团,像座小坟包。

好了。她甩了甩发酸的手腕,将最后一张符纸拍在他掌心,去把这些符贴在东院影壁、西院水井、正厅房梁,还有......她指了指他心口,你自己的命宫位。

谢危接过符纸时,指腹擦过她掌心的朱砂印。

他忽然低笑一声:九黎,你像在给小兽搭窝。

本来就是。姜九黎转身收拾朱砂,耳尖泛红,谁让某些人总把自己当孤狼。

次日卯时三刻,张三的叩门声比晨钟还急。

姜九黎开院门时,看见他衣襟被划破三道口子,左脸肿得老高,却笑得像捡了金元宝:小姐,账册在这!

小的躲在柴房梁上,那老管家翻箱倒柜找了半宿,愣是没发现——

辛苦了。姜九黎接过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账册,触到他掌心的血痕时,指尖微颤。

她从袖中摸出颗养气丹塞过去,先去偏院用药,赵五昨天新配了金创膏。

张三刚退下,谢危的脚步声便从廊下传来。

他换了件月白锦袍,腰间罗盘用红绳系着,正是她昨夜贴符的位置。

姜九黎展开账册的手顿了顿——第一页就是侯夫人的亲笔:凤凰命格女婴,寅时三刻生于玄都观后巷,母血浸命盘,可替养女挡灾...

他们养我十八年,养的是块替死的命砖。她合上账册时,指节捏得发白,却笑得很轻,我娘用命换我活,不是为了让我当谁的影子。

谢危伸手接过账册,目光扫过泛黄的纸页,忽然问:不恨?

恨过。姜九黎抬头看他,眼睛亮得像星子,但现在更想把这些证据,砸到九千岁脸上。

傍晚的王府花园飘着晚荷香。

姜九黎跪在青石板上,用玄铁笔在地面刻最后一道星纹。

她能感觉到天枢轮的星力顺着脚底的纹路往上涌,皮肤表层泛起细密的金光——这是命锁阵启动的征兆。

叮——

这次不是系统提示,是后颈的汗毛突然倒竖。

姜九黎猛地抬头,眼前的荷花突然扭曲成黑雾。

她指尖快速结印,咬破舌尖画出命眼窥符——符纸燃烧的瞬间,她看见国公女穿着簇新的翟衣,身后跟着二十个黑衣人,正穿过御街往皇宫方向去。

为首的黑衣人腰间挂着刑部的令牌,牌面刻着查叛逆三个血字。

谢危!她抓起地上的玄铁笔就往书房跑,裙角扫落了半盆茉莉。

推开门时,正撞见他穿着玄色朝服系玉带,腰间的罗盘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他们要告你私造机关,意图谋逆。姜九黎喘着气,国公女带着刑部的人去面圣了。

谢危系玉带的手没停,抬头时眼底燃着她从未见过的火:我在朝上拖时间,你去皇宫。他解下腰间的罗盘塞进她手里,天枢轮的星力能破幻影,你用这个......

我知道。姜九黎攥紧罗盘,掌心被棱角硌得生疼,我会让所有人看清,谁才是藏在幕后的老鼠。

夜色渐浓时,两人并肩走出王府大门。

姜九黎望着谢危上轿时挺直的脊背,忽然喊住他:等我回来,给你看新画的符——能锁住命数的那种。

谢危在轿边顿住,回头时月光正好落在他眼尾。

他笑了笑,声音轻得像风:我等你。

宫墙的影子在夜色里拉得老长。

姜九黎沿着御河往皇宫走,袖中罗盘突然发烫。

她摸了摸腰间的玄渊印,加快脚步——御花园的百年古柏下,该布道命锁幻影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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