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王虽有旨意封伯邑考为王,却并未定立名号,也未正式昭告天下。
此时邓九公口称“贤侯”也是大多商臣的态度,只要纣王未告天下,你伯邑考仍然只能是个西伯侯。
伯邑考不以为意,我本来就是要反的,你殷受封的王我还真是不稀罕。
今天要不是为了那个有缘人,他才不愿意涉险来此。
伯邑考躬身回礼,道:“小侄今日至此,有些私事与元帅相商,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邓九公乃是天下数得着的名将,悍勇无双,自是无有不可。
二人来到大账,邓九公屏退左右,问道:“贤侯独自来比有何指教?”
伯邑考掏出一个玉匣,躬身递上:“小王愿以此为聘礼,求娶邓小姐。”
邓九公接过玉匣,置于案上,道:“小女何幸,能得西伯侯垂青?只是,吾乃大商征南元帅,手下十万精兵,子女婚配须得王上许可。”
邓九公乃大商实权将领,手下兵精将广,他若与地方诸侯联姻,第一个反对的肯定是纣王。
伯邑考也知他顾虑,道:“邓元帅若有意,吾当保邓家富贵平安。”
邓九公心中嗤笑,你也不过是一西伯侯,竟夸口许我邓家富贵?若不是念你尚未反商,我一刀将你劈死在此处。
邓九公道:“吾乃大商之臣,只听天子之令。西伯侯若有意小女,可去朝歌请圣谕至此,九公自是无有不可。”
伯邑考见他如此态度,也不好再说什么,笑道:“元帅如此说法,我已明了,待日后请得天子手谕,必再来求亲。”
伯邑考心想,等我伐纣之时,必然自封天子,到时候再发你一手谕,看你如何说?
伯邑考起身离去,邓九公欲归还玉匣,伯邑考不允,道:“此物送与小姐,好叫她知我心意。”
说罢,借土遁而走。
邓九公冷哼一声,暗道:“姬昌素有贤名,不想生子如此,对天子无一点敬畏之心,还修成旁门左道之术,日后西岐必有祸端。”
且说伯邑考行出没多远,心中思念邓婵玉,复又折回,来到了先前小院。
听见屋内有人谈话,遂凑近窗户探听一二。
屋内小姐言道:“那惫懒货,今日来见爹爹,还送我一件玩意儿,你且打开看看。”
“啪”
玉匣打开,屋内又出来一惊呼之声,丫鬟道:“小姐快看,好大的珠子!”
小姐闻声看来,见玉匣中有一拳头大小的明珠,熠熠生辉。
“他倒是好大的手笔,这上等的南海蛟珠竟也舍得送人。”
丫鬟掩嘴轻笑,道:“小姐长得标志,哪个公子见了不迷糊?”
小姐道:“我看他是个风流成性的,见了哪个漂亮姑娘都要送些珠子。”
窗外伯邑考耐不住了,开口道:“小姐此言差矣。我…”
“啪”
一块五彩石破窗而来,正好打在嘴角,险些没打下两颗牙来。
“哎呦!”伯邑考一时听得心热,被这一下正好打中,吃痛之下嚷嚷道:“我一颗真心付你,你却如此待我,当真是气煞我也!”
屋内小姐转出,冷笑道:“我当是谁又来听墙角,原来是你这登徒子!”
伯邑考被她打得恼了,捂嘴道:“我乃一方诸侯,来此送礼提亲,怎又惹了你?”
邓婵玉道:“谁家提亲专听人墙角?我看还是打得轻了,不长记性!”
伯邑考恨恨道:“你既不愿从我,可把珠子还我,我自去便是!”
邓婵玉笑道:“你数次三番无礼,这珠子权当赔罪了。”
旁边丫鬟掩嘴轻笑,心道:“这公子长得俊俏,我家姑娘原也是有意的,奈何误会连连,我且当一次月下老人,成他二人美事吧。”
遂道:“你这珠子本是送与我家小姐的定情之物,如今不过半日光景,却是变心了不成?”
邓婵玉瞪她一眼,怪她多事。
这边伯邑考尤有有些恼怒,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数次三番打我,当真岂有此理!”
见他如此说,邓婵玉举手又要发五彩石,伯邑考深知此石厉害,慌忙驾起土遁就走了。
邓婵玉见他走了,心中也无趣,自回屋内,道:“也是个没胆的,还敢来惹我。”
丫鬟小红是与邓婵玉一块长大的,见她如此神色,道:“小姐朝歌时就曾会他,还为他改了名,如今为何拒人千里之外?”
邓婵玉道:“我何时为他改命?不过看不惯他为人,羞与为伍罢了。”
小红取笑道:“你骗得了世人,可骗不得我,你枕头下压的那方帕子可是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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