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满三日,天使又至,传纣王旨意,使伯邑考护灵回西岐。
伯邑考得旨,命随从准备车马,火速离朝歌而去。
朝中文武多有担忧者,共议上书:“今西岐陈兵数十万,若伯邑考回西岐,恐又是一场祸患,我等岂能不谏?”
众人来到午门,求见纣王。
纣王对众文武道:“众卿所言,寡人岂能不知?然,西伯侯子嗣众多,斩一伯邑考于事无补。况伯邑考醉心音律,其歌亦是多靡靡之音,今放其归国反而不易兵戈相见。”
众人闻言,亦觉如此。
却见众人中转出老将鲁雄,奏道:“今伯邑考离朝歌不远,我王可使人快马加鞭赶至潼关,与守将言明,单令伯邑考回转朝歌,若其肯回则是忠臣,若不肯回,可就地格杀。”
纣王思量,觉如此可行,令黄飞虎帅三千御林军星夜前往潼关。
且说下人报知费仲,言曰:“众文武欲要使人前去潼关劫住伯邑考…”
费仲闻知,命:“你且退,我自知道。”
费仲沉思:“事干自己身上,如何处治?若伯邑考不反,一切好说,若是他当真反了,我却要惹一身不是。”
乃着堂候官,道:“请尤爷来商议。”
少时,尤浑到费仲府。
费仲道:“贤弟保奏伯邑考,王上封彼为王,这也罢了。今伯邑考离京甚速,恐非好意,又众大臣前往劝谏我王,若他强闯潼关,你我干系不小。且东南二路,叛乱多年,今又走了伯邑考,使王上又生一患。这个担儿谁担?为今之计,将如之何?”
尤浑曰:“年兄且宽心,不必忧闷。我二人之事,料不能失手。且进内庭面君,着两员将官,赶去拿来,以正欺君负上之罪,速斩于市曹,何虑之有?”
二人商议停当,忙整朝衣,遂即入内庭面圣。
纣王正在摘星楼赏玩,侍臣启驾:“费仲、尤浑候旨。”
王曰:“宣二人上楼。”
二人见王礼毕。
王曰:“二卿有何奏章来见?”
费仲奏曰:“姬伯邑考深负陛下洪恩,不遵朝廷之命,欺藐陛下。不谢圣恩,不报王爵,暗自逃归,必怀歹意。恐回故土,以起兵端。臣荐在前,恐后得罪。臣等预奏,请旨定夺。”
纣王怒曰:“二卿曾言伯邑考每日焚香叩拜,祝祈风和雨顺,国泰民安,朕故此赦之。今日坏事,皆出二卿轻举之罪!”
尤浑奏曰:“自古人心难测,面从背违,知外而不知内,知内而不知心,正所谓‘海枯终见底,人死不知心’。伯邑考此去不远,陛下传旨,命殷破败、雷开点三千飞骑,赶去拿来,以正逃官之法。”
纣王曰:“已遣武成王去矣。”
二人闻言,奏道:“武成王素与西伯侯交好,前日还邀姬昌前去饮宴,恐其念旧私放人犯,不如再点二将前去。”
纣王准奏,又命殷破败、雷开点兵前去。
二人见纣王准奏,具是安心,均道:“今日之事算是脱开了,来日他再反也不干我事了。”
二人回到府上,又谈恋伯邑考财货,着人快马送书与伯邑考,具言朝中文武算计。
话说伯邑考离了朝歌,连夜过了孟津,渡了黄河,过了渑池,前往临潼关而来。
且说黄飞虎无心敢伯邑考,一路拖沓不前。
雷开二将得旨晚,又要连夜点兵,去得更慢。
倒是费仲二人仆从,因是骑的良驹,又无辎重,先赶上了伯邑考一行。
仆从将他人书写的书信递与伯邑考,道:“我二人不曾来比,这信侯爷看罢也要焚了。”
言罢,二位信使上马,扬鞭而去。
伯邑考展开书信,惊出一身冷汗,道:“得亏我钱花得足,不然要被他们算计道了。”
伯邑考遂命众人在潼关前扎营,暂且休息一晚。
不多时,黄飞虎兵到,传纣王旨意。
伯邑考接旨,命散宜生帅众人扶灵回西岐,独自留在商营。
黄飞虎设宴款待伯邑考。
酒过三巡,借故挥退左右,对伯邑考道:“公子不必忧虑,此不过王上试探之意,待回朝歌不日放行。”
伯邑考道:“全赖大人周全。”
二人饮宴正酣,又有一队人马赶到,正是殷破败二人。
殷破败见伯邑考尚在营中,长舒一口气,上前见礼,道:“我二人奉王命至此,与公子送行。”
四人饮了一阵,具不谈纣王密旨,只道是前来送行的。
四人宴后各自歇息,雷开招一死士心腹入帐,道:“你今夜去伯邑考帐里,把他害了,若事成,日后自有富贵与你,若不成我也会照拂你家小。”
死士道:“望将军不负今日之言。”
说罢,躬身退出,前去行事。
伯邑考在帐中,感觉心绪难宁,恐祸事临头,故将将油灯熄灭,又枕头塞于被下,藏身床后。
不多时,只见一人入帐,径直来到床前,提剑往床上乱刺。
那人惊觉不对,掀开被子,见并无伯邑考,又在帐中搜寻。
不多时,搜到,二人四目相对,伯邑考淡然道:“兄受歹人指使,事成后亦恐遭不测。不如隐退埋名,下月可于营外槐树下取金千两,岂不美哉?”
那人并不答话,提剑刺来。
伯邑考不通技击之道,暗道:“我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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