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难。
“《灵术初识》这本书，我会尽我所能自学其中内容。”一想到那些老师的嘴脸，和有可能被再次刁难的丁爷爷，秦弦就立刻做出了决定。
“。。。嗯，如果有不懂的，及时向我提问。”丁爷爷眼含欣慰的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秦弦一定考虑到了他，接着道：“那书中知识虽然浅薄片面，但对于初学者来说，依然有晦涩之处，咳咳，虽然我这糟老头子修为不行，但对于基础之事还是略知一二的。”
秦弦微微颔首，又站起身来，向老人鞠了一躬。
之后，丁爷爷又根据书本上的内容制定了一个自学计划，再加上既然无法在学院上课，考试自然也就不能参加了，于是又决定依照往年的试题，只选出一部分和灵术师有关的，整理好之后亲自为秦弦出题。
就这样，秦弦的自学时间最终被定为了两个月，原本他觉得一月便足够，只是丁爷爷更希望他能巩固好基础，他也就答应了下来。
讨论一直持续到傍晚，直到秦弦的肚子再次叫出声，两人方才安静下来，想到此情此景正如初见之时，一老一少也是同时开怀而笑。。。
入夜。
在消化碳水带来的困倦感消失之后，秦弦便坐回桌前，翻开了那本《灵术初识》。
“运灵魄而起术者，是为灵术师。。。”
仿佛回到了前世高三时的挑灯夜读，带着一股已经数十年未曾出现的专注与认真，他开始了对这全新学科的攻克。
自学的时间枯燥，却也过得飞快，眨眼便是一个月过去了。
在秦弦几乎全天都待在屋中研习《灵术初识》的时候，丁爷爷也一纸书信联系上了被调走的朱院长，在简单说明了两人的想法之后，朱衡直接就答应了下来，原来他一直因为突然被调走无法妥善安排好老友而感到愧疚，自己被调到其他学院之后，又只能从老师做起，没有了为丁辉寻职的能力，所以在得知可以帮上忙之后，也是非常果断的答应了。
有了朱衡的保证，丁爷爷便如同咽下了一颗定心丸，每日除了学院的住宿工作，便是监督秦弦学习。
说是监督，实际上几乎每次自己走进房间，都只能看见秦弦把头埋在书里的样子，甚至有时睡不着半夜醒来在学院中闲逛，还能看见屋内闪烁的灯火。
除了和自己吃饭的时间，秦弦都是全部心思在书上，甚至很少向自己提问，有几次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主动提出了一些问题，秦弦也都一一答了上来。
无奈之下，老人只能从最开始的监督秦弦的学习，变成了监督休息，几点吃饭，到几点必须睡觉，一天必须睡够几个小时；乃至于他最后都开始怀疑两个月的时间是不是确实过长了。。。
而秦弦这一边，也的确是进入了忘我的状态，前世游戏中关于灵术师的设定以一种更符合现实的改变出现在了书中，比如等级制有了专属的命名方式，玩家的技能则需要连贯的动作来完成或者施展，学习技能也不再是点击秘籍就能实现，而是通过夜以继日的练习与他人的教导来习得。。。
诸如此类对游戏内容的深化和解构数不胜数，如果说前世在游戏中满级大杀四方的他得到的是运用系统机制、掌握游戏规则的果，那么这个世界所带来的，就是在现实中走上漫漫升级之路的因。
正因如此，他才接触的愈多，愈是沉醉在这个自己已经‘熟悉’的新世界中。。。
“灵术师的修炼方式有哪几种？”
“两种，第一种是吸收天地间灵魄，在灵碑中转化为自己的属性；第二种是吸收死亡灵兽身上的灵魄，同样在灵碑中转化。”
“哪一种更为苛刻？顺便说明其原因。”
“第二种，死亡灵兽必须为吸收者一人击杀，期间不得有他人相助，然同境界下灵兽强于灵术师，故第二种更为苛刻。”
“嗯，不错！”毫不吝啬赞美之情，丁爷爷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过去一个半月，秦弦就已经自学完了《灵术初识》，回答起问题几乎一字不差，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孩子一点骄躁的情绪都没有，无论被如何夸奖，表情也没有过太多变化。
这一个半月以来，秦弦的确已经读完了那整本书，原本他前世也并非是过目不忘，但是就和玩其他网游的人一样，别的可能记不住，游戏里的知识玩个几次就记得清清楚楚甚至倒背如流。
“咳咳，看来的确是我低估了你自学的速度，眼下还有半个月时间，去长川镇之前，要不要在南云镇转一转？”丁爷爷微笑着说道。
长川镇，就是朱院长被调去的城镇，比起南云小镇，长川镇要大一些，也更加发达；在那里有一个云流初级学院，朱院长便是在初院中做老师。
秦弦略作犹豫后还是摇了摇头，毕竟他前世就不怎么喜欢逛街，即便对这个世界城镇的风貌有些兴趣，眼下他还是有别的事情更想了解。
“丁爷爷，之前我在书中看到，斗术师施展斗术需要在体内运转灵魄，而咒术师施展咒术则是需要勾划术式，前者容易理解，后者我有些难以想象出来是什么样的。”
毕竟和前世的按下对应键位就可以释放技能不同，如果说斗术师有点像体内运气，那他还可以说在武侠小说中看过，抽象却不难理解，可这咒术师的勾划术式又是什么呢？
“嗯。。。”丁爷爷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后笑道：“这原本是等到上初级学院时，老师要教你的东西，可是想想这一个多月我好像什么都没能教给你，着实有点不太甘心，毕竟要是等你上完初院，恐怕就比我懂得多了。”
“丁爷爷您说笑了，哪怕不能拜师，您也永远是我的师长。”
“咳咳，好了好了，别拍我的马屁了，既然你好奇，我便让你先看看，何为勾划术式。”
说完，丁爷爷抬起右手至身前，食指微伸，似在空中写字一样，缓慢而有力的划出一条线，秦弦惊讶的发现，在老人的指尖划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青色的微光。
一划，两划，三划。。。每一划的路径都各不相同，或笔直坚挺，或曲折蜿蜒，看似杂乱无章，却又仿佛落在同一张画布之上。
待得第九划落下，那原本留在空中的青色微光瞬间融为一体，在短暂的聚集之后开始扭动，逐渐从浑圆变得细长，其中一侧缓缓拉伸，另一侧则慢慢收拢，最终凝成了一弯青色的月牙。
“我c。。。我去。。。”
感受着那青光之中呼啸而来的风声，秦弦这才亲眼见识了游戏中的技能出现在现实中的场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正是游戏中的一阶咒术——
“青风刃，一阶咒术，也是融魄境就可以学习并施展的咒术。”丁爷爷持着那道青光，解释道：“灵术灵术，运用灵魄施展的术，便为灵术，只是为了方便区分，才做了咒术斗术之分，而咒术，便是需要像这样勾划术式来完成。”
接着，老人将手掌缓缓翻转，随后一握，那呜呜作响的风刃便化为了数道清风在空中散去了。
“先前您在空中划出的那九下，就是咒术的术式吗？”
“没错，咒术的完成需要勾划术式，引出灵碑内的灵魄，按照既定的路径勾划，术式完成之时，也就是咒术成型之时。”丁爷爷顿了顿，又补充道：“不同的咒术有着不同的术式，但笔数相同，一阶咒术为九划，之后每一阶再多九划。”
“这。。。那岂不是说施展咒术要相当长的时间？”毕竟要是按这个说法，七阶咒术可就要六十三划了，岂不是划到猴年马月？
“咳咳，的确要长很多，不过也不如你想象的那么夸张。”看着秦弦的表情，丁爷爷自然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接着道：“随着境界的增长，以及咒术师本人对于咒术的掌握，勾划术式的速度也会越来越快。”
“原来如此。。。的确合理。”
“当然，还是比不过斗术师。”
“嗯？”
“现在提问，咒术师和斗术师各自通过什么东西来学习灵术？”
老人冷不丁的一问并没有难到秦弦，“咒术师用咒纹，斗术师用武诀。”
“没错，武诀与咒纹不同，每一个咒术都需要一张独立的咒纹来学习；而武诀，则是包含了一系列的七个斗术。所以不同于咒术师，斗术师的武诀会在一生的使用中越来越熟练，施展起来也会越来越快。”
“而且斗术师还少了一个将灵魄引出体外的过程？”
“咳咳，是的，咒术施展繁杂于斗术，掌握起来也更加困难，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凡事不可能尽善尽美，各有所长才是常事，同一阶的咒术，威力就要比斗术更强。”
秦弦点了点头，这倒是和游戏中一致，咒术师的技能释放需要长时间的读条，但是效果和伤害要强于斗术师，也算是网游中常见的平衡点了。
丁爷爷捋了捋胡子，而后从袖中抽出一张细长的纸片，放在桌上，略带玩味的说道：“要单是这样看，咒术师和斗术师之间似乎又没什么差距。”
秦弦自然是感觉出了老人的话中有话，旋即看向了那张似是画满了鬼画符的纸片，却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指了指纸片，丁爷爷问道：“你猜，这么一张纸，要多少钱？”
秦弦自然不可能猜出价钱，于是拿起纸片观察起来，这才发现这张‘纸’要比一般的纸厚许多，而且摸起来相当粗糙，与其说是纸，倒是像某种皮毛，旋即试探性的问道：“这就是咒纹吗？”
丁爷爷点了点头，也是直接揭晓了答案：“这是一张一阶咒术的咒纹，上面记载的就是我刚刚使用过的青风刃，售价，五十金币。”
“五十金。。。那就是五百银，五千铜。。。一天吃10铜的话，能吃五百天？？？”还没有习惯这个世界货币价值的秦弦算了一小会儿，才明白这不起眼的小东西价值多么夸张。
“咳咳，还没完呐，一般人要学会一种一阶咒术，需要十张左右的咒纹，你再算算？”
“五千天？？？那就是十五年？？”秦弦顿时想起了丁爷爷曾说过，刘勇这样的老师一个月只能赚四十五银，也就是4.5金，这一年到头连个一阶咒纹都买不起？
“没错，也正因如此，这世界上的灵术师中，十人可能只有一人是咒术师，在偏远落后的地方，这个比例可能要更低。”说完，丁爷爷的面容也是涌上一些尴尬，略微犹豫了一小会儿后才继续道：“就拿我来说吧，除了在小时候家中出钱买的三种一阶咒纹，便再也不会别的咒术了。”
“可是，您曾经说过，咒术师的前途也更加光明，如何抵消这高额的花费呢？”
“咳咳。。。简单来说吧，我的父母都是斗术师，当年他们跑一趟镖能有一二百金币的收入，而同境的咒术师，能拿三倍，甚至更多。”
秦弦这才点了点头，这样看来咒术师倒是算高投入高回报了，只是也确实和游戏中有几分差别，毕竟网游可没考虑那么细致，选择咒术师和选择斗术师都是玩家的自由，也没有谁比谁高贵一说。
以为秦弦已经想咒术师了，丁爷爷又敲打似的补充道：“先前说的只是一阶咒纹，二阶咒纹的价格可就一百金币了。”
发现好像被误会了的秦弦也是挠了挠头道：“您放心，我不会好高骛远的，到时候能做什么就做什么。”
“咳咳，你这小子。”丁爷爷无奈的笑道，自己怎么指点好像都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接着略作思索道：“这样吧，我在学院中，也有几位关系尚可的熟人，这几天便拜托他们给你演示一下其他的灵术好了。”
秦弦眼前一亮，旋即又面色又带上些犹豫。
看出了他的担心，丁爷爷也是笑着说道：“放心吧，不是那几个老师。”秦弦这才安下心来，也是对之后的几日期待起来。。。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